“我要殺了你,我讓你期負姐姐!”楊誠昊一邊大聲叫著,一聲揮著劍亂砍。
虎沖山只是躲閃,并不敢真的還手。
如果這楊誠昊真的死在他的手里,只怕會破壞兩國的盟約,這一點,虎沖山還是清楚的。
楊誠昊的叫聲已經(jīng)驚動了趙廷屹和楊陸等人。
趙廷屹和楊陸等人帶著人,迅速趕住樹林。
楊誠昊雙手揮劍,雜亂無章的亂砍著。虎沖山也只是一味地躲閃。
虎沖山并不覺得楊誠昊能夠殺得了他。
聽到有人向這邊趕過來,楊誠昊繼續(xù)亂砍,突然,楊誠昊招式一變,一劍,刺中虎沖山的心口。
虎沖山怔怔地望著楊誠昊,“你……你……”
“我該死!”楊誠昊望著虎沖山,目光冷靜淡然,完全不是癡傻之狀。
虎沖山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才明白,這個戰(zhàn)王,并不是一個傻子。
當楊陸和趙廷屹趕到之時,看到,楊誠昊手中執(zhí)劍,劍刃滴血。
虎沖山倒地,朐口一片鮮紅。
虎沖山死了。
再看那一邊,李紅裳衣裳不整,被撕破了。嘴里塞著絲巾,雙手被舉過頭,用鐵鏈纏住。
不用問,這里發(fā)生了什么,一目了然。
“這個壞人,欺負姐姐。”
楊誠昊指著倒在血紅之中的虎沖山。
裴沐橋只覺得痛心,卻是無話可說。他將目光轉(zhuǎn)向了李紅裳,這個以弱者之姿總是表現(xiàn)的順從恭敬的女人。裴沐橋從來都沒有小瞧過她。
裴沐橋有一種清楚的預(yù)感,虎沖山只是一個開始。李紅裳的目的絕對不只是一個虎沖山而已。
裴沐橋只怕有一天,他也會落得虎沖山的下場。
所以,就算是為了他自己,裴沐橋都覺得李紅裳這個人,不能留。
“姐姐,你不要怕,那個壞人昊兒已經(jīng)殺死他了。姐姐,不要怕,在昊兒在,任何人都不能欺負姐姐。”
楊誠昊走到李紅裳的身邊,脫下自己的外衣披在李紅裳的身上,俯身將李紅裳抱在了懷里。
“姐姐,昊兒帶給離開這里,好不好?”
李紅裳嘴里依然塞著絲巾,手依然被鐵鏈纏著,而楊誠昊就像完全沒有看見一樣。
他是一個傻子嗎。做事,自然會與常人不一樣的。
自從見到李紅裳以來,楊誠昊最想做的事情,就是像這樣,將她抱在懷里,替她打壞人,保護她,輕聲地安慰她。
楊誠昊知道,他現(xiàn)在是有點趁人之危,可是,他沒有辦法。
如果不這樣,李紅裳一定不會讓她抱著的。
楊誠昊為自己也感到有一點可悲,沒想到他要用這種方法才能抱著李紅裳。
趙廷屹的目光從來都沒有放在虎沖山的身上,虎沖山是該死,就算楊誠昊不殺了他,他也沒打算留著虎沖山。
看著楊誠昊這樣抱著李紅裳,趙廷屹的心里有著一種說不出的滋味,酸酸的,澀澀的。
他希望現(xiàn)在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他,而不是楊誠昊。
楊誠昊想帶給她溫暖,帶給她依賴,這些,李紅裳懂。只是,她不有再依賴楊誠昊的溫暖。
“嗚,嗚。”李紅裳掙扎著叫了幾聲,卻只是發(fā)出含糊不清的聲音。
李紅裳想讓楊誠昊放開她。
虎沖山是死了,但是,這種方式并不是李紅裳想要的。如果可以,她倒希望能夠和虎沖山明槍明劍的戰(zhàn)一場。
但是,現(xiàn)在的她卻只能用這種方式。
既然她已經(jīng)選擇了這種方式,就不想再連累楊誠昊。
“將他厚葬吧!”趙廷屹留下一句話,跟在楊誠昊的身后,走出了樹林。
“昊兒,你要到哪去?”楊陸在后面喊道。
“姐姐累了,我讓她去歇一會兒。”楊誠昊回答道。
楊誠昊沒有去管李紅裳的掙扎,徑自將她抱回了碎云軒。
楊誠昊將李紅裳放在了床上。拿去了塞在她口里的絲巾,解開了纏在她的腕上的鐵鏈。
楊誠昊的動作很輕,很柔,生怕弄一個不小心會弄痛了李紅裳一樣。
楊誠昊坐在床邊,輕輕地撫著李紅裳的頭絲,在心里輕輕地對自己說著:裳兒,你可知道,我想保護你,我想就這樣一直陪在你的身邊。我,會助你復(fù)國。
楊誠昊的眼神,李紅裳懂。
這個時候,趙廷屹和楊陸走了進來。看到了這樣一幅溫馨的畫面。
在趙廷屹眼里,楊誠昊的手,特別的礙眼。
見到趙廷屹,李紅裳不顧楊誠昊的制止,起身,跪在趙廷屹的面前。
楊誠昊的心里,有如被刀割一般地痛著。
“賤奴見到皇帝陛下,賤奴知錯,懇請陛下饒命。”李紅裳低聲說道。
楊陸也沒想到李紅裳居然會在這個時候,這個樣子認罪。
“你,錯在哪里?”
“賤奴已是虎將軍的妾奴,虎將軍……”
她,已是趙廷屹賜給虎沖山的妾奴,就算是虎沖山想要在樹林之中對她做什么,她都沒什么權(quán)利說不。但是,因為這件事,虎沖山卻丟了性命。
以東漢的那些變態(tài)的奴隸規(guī)定,一切都是她的錯。
這一次,李紅裳的主動認錯,卻讓趙廷屹覺得心中堵得難受。
他,從來都沒想過會讓她去做虎沖山的什么妾奴。
“虎將軍的事,不要再提了,那件事,不怪你。你想來吧。”趙廷屹說道。
趙廷屹讓李紅裳起身,但是,李紅裳并沒有起來,依然跪在那里。
趙廷屹想了一下,說道,“你,有什么要求嗎?在練武場上,朕答應(yīng)過你的事情,說到做到。”
這時,楊陸才記起,在練武場,趙廷屹曾經(jīng)說過,如果李紅裳能夠射中蘋果而不傷到楊誠昊,他便答應(yīng)她一個條件。
據(jù)說,李紅裳曾經(jīng)只身斗過一只猛獸,趙廷屹也曾答應(yīng)過她一個條件。
而她提的條件居然是放了那些與她毫不相產(chǎn)的奴隸。
這一次,楊陸也很好奇,李紅裳會提出什么樣的條件來。
楊誠昊也坐在那里側(cè)目傾聽。
“賤奴懇請陛下,能夠放南夏項英和司農(nóng)王永存回南夏終老。項英和王永存年過六旬,從南夏到東漢一路顛沛,在采石場也是終日勞累,近日,身染瘟疫,賤奴只怕二人挺不到冬季……”說到這里,李紅裳的神色不禁黯了下去,“現(xiàn)在,他們二人不過是年事已高的垂死老人,所謂葉落歸根,狐死首丘,賤奴懇請陛下,能夠放項英和王永存二人回南夏終老。賤奴將感激不盡。”說完,李紅裳將頭深深地叩在了地上。
原來,她的心里,掛記著南夏的那些老臣。楊陸明白了。
她必須要救那些重臣出來,這一點楊誠昊明白。
其實,他可以幫她的。
但是,很顯然,李紅裳并沒有這個意思。
“去傳柳湘江來。”趙廷屹下令道。
不一會兒,柳湘江趕了過來。
“微臣柳湘江拜見皇上!”
“柳湘江,朕讓你醫(yī)治采石場的那些南夏罪奴,情況如何?”趙廷屹問道。
“這……情況還算可以。”柳湘江答道。
“什么叫做還算可以?”趙廷屹側(cè)目。
“大多數(shù)都已經(jīng)治愈,只是,有幾個人,病情較重,只怕,時日不多……”
“為什么,她,你能治好?卻治不好那些人?”趙廷屹指著李紅裳問道。
“回陛下,她的病情較輕,而且,發(fā)現(xiàn)較為及時,但是,采石場的那些人延誤了時機,病情較重。而且,有兩人年事已高,體質(zhì)較弱……”
聽到柳湘江的說法,李紅裳一時間,竟落下淚來,“賤奴懇請陛下,可憐兩位老人家,放他們回故鄉(xiāng)去吧。賤奴將感激不盡。”李紅裳再一次跪拜。
李紅裳的眼淚,莫名地牽動著趙廷屹的心。
“好了,你起來吧,朕答應(yīng)你的事情,不會反悔。”說著,趙廷屹回頭對著辛唯交待,“派人安排下去,即刻送項英和王永存回南夏。”
“是。”辛唯領(lǐng)命下去了。
“賤奴謝皇上恩典。”李紅裳這一次的謝恩,倒是帶著幾分真心的。
沖著李紅裳這幾分并不太真誠的謝意,趙廷屹竟覺得是十分值得的。
如果事情真如柳湘江所說,項英將命不久矣,放其回國,趙廷屹也覺得是應(yīng)該的。他敬佩項英是條鐵骨錚錚的漢子,趙廷屹也愿意成全他的這點心意。
再說,趙廷屹并不怕項英,想來,南夏是有項英,可是,他還不是攻下了南夏?
許久以后,當項英戍馬戎裝英姿不減的再一次出現(xiàn)在戰(zhàn)場之上時,趙廷屹才明白原來自己在一開始,便已經(jīng)錯了。
項英戎馬一生,沒想到,壯志暮年,居然會在當初摔倒的地方再一次站起。
而此時的趙廷屹,卻真是沒有將項英放在心上。
“今晚,你好好休息吧!”趙廷屹說完,離開了。
“昊兒,跟父皇回去吧。”楊陸說道。
“不,我要在這里陪著姐姐,要是有壞人來,我要保護姐姐。”楊誠昊的目光里帶著一絲固執(zhí)。
楊陸輕輕地搖了搖頭,離開了。
“姐姐,今后無論發(fā)生什么事,昊兒都會陪在你的身邊。”楊誠昊很認真的說道。
因為有宮女和侍衛(wèi)在,楊誠昊還是一副瘋瘋傻傻的樣子。
“昊兒,你也有自己要做的事情,對不對?”李紅裳知道他有自己的苦衷。
“昊兒現(xiàn)在最想做的,就是和姐姐在一起。姐姐,昊兒走的時候,帶著你一起離開,好不好?這里有壞人,總是欺負姐姐。昊兒要保護姐姐。”
離開?可能嗎?趙廷屹會放了她嗎?
這一次,李紅裳是真覺得楊誠昊的想法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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