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岳青云和蘇運飛,兩個人現(xiàn)在怎么樣?”趙廷屹問。
“回陛下,他們兩個,在三天前,已經(jīng)病發(fā)身亡了。”辛唯道。
“什么!”李紅裳一聲驚呼,手中的茶碗,落在了地上。
“啪”,茶碗摔的粉碎,茶水濺在了李經(jīng)裳的身上。而李紅裳只是怔怔地站在那里。
“病發(fā)身亡?三天前?”聽到這個消息,趙廷屹也是吃驚地愣在了那里。
“為什么沒人告訴朕?”趙廷屹微瞇雙眼,隱隱含著怒氣。
其實,趙廷屹的心里早就清楚了答案。
采石場里每天都有奴隸死亡,這樣的事情,自然不會有人向天子稟報。
但是,南夏的罪奴不一樣。
在趙廷屹眼里,那些人與東漢的普通奴隸是不同的。
那些人,是李紅裳所在乎的人。
趙廷屹也知道,那些人,也是李紅裳的希望。
“公主。”連奕輕聲地喚著李紅裳。
李紅裳怔怔在立在原地,一動不動。
“公主。”連奕再喚。
“啊!”李紅裳終于回過神來。
兩滴清淚,從李紅裳腮邊流了下來。
“公主,不要傷心了。”連奕并不懂得如何去安慰人。
連奕心痛,此時的痛,比起手臂上的劇痛,還要疼上千倍百倍。連奕為岳青去和蘇運飛心痛,更為李紅裳的傷心而心疼。
李紅裳的傷心是真的。項英、王永存和岳青云、蘇運飛,雖然是逃回了南夏。但是,等待著其他那些南夏重臣的,就是這樣的命運。
李紅裳是在為他們而傷心。
所以,無論如何,她都要盡快救他們出來。
“岳青云和蘇運飛尸體,現(xiàn)在何處?”趙廷屹問道。
“依照采石場的慣例,三天前,兩人的尸身已經(jīng)被拖至了亂葬岡,現(xiàn)在,早已被焚燒殆盡。”
尸骨無存。
岳青云和蘇運飛也算是兩條響當當?shù)臐h子,沒想到,最終落了個如此收場。
趙廷屹也為二人覺得惋惜。
趙廷屹望著李紅裳那無助傷痛的神情,心里隱隱作痛,但是,卻不知該說些什么。
這件事,趙廷屹自覺心中無愧,但是,卻覺得無法給李紅裳一個交待。
“去傳柳湘江來。”趙廷屹說道。
不多時,柳湘江傳到。
見到趙廷屹柳湘江叩拜行禮。
“柳湘江,朕不是讓你醫(yī)治采石場得瘟疫的奴隸們嗎?為什么岳青云和蘇運飛幾個人,連命都沒了!”
“采石場條件艱苦,奴隸們勞作辛苦,許多人都無求生的意志,所以,才會有人死亡。”
“那南夏的岳青云和蘇運飛呢?他二人已死,你為何不告訴朕?”
“微臣曾請示過采石場的主管大人,大人說此等小事,怎會上達天聽?茲擾圣駕,所以,臣不敢擅自作主。”
“他們?nèi)チ艘埠茫悴槐卦谶@世上受苦了。”李紅裳輕輕地說道,言語中的悲哀讓趙廷屹有如針刺一般的痛著。
他,在為李紅裳而心痛嗎?趙廷屹不知道。
“連奕,該涂藥了。”李紅裳輕輕地說著,神情漸漸地恢復了一如往常的淡然。
不去為已經(jīng)無法挽回的事情而悲哀,惜取眼前人。這些,曾經(jīng)都是李紅裳教過趙廷屹的。
其實,趙廷屹倒希望李紅裳能夠?qū)λг梗庵惖模⑾M吹嚼罴t裳如此平靜的樣子。
平靜的外表下,是一顆隱忍的心。
李紅裳極為認真的照顧著連奕的傷口。
“柳湘江,朕讓你盡心去醫(yī)治采石場的奴隸們,不許再有差池,如果需要什么,在太醫(yī)院里取便是。”
“微臣謝陛下。”
三天后,連奕的手臂漸漸好轉(zhuǎn)。
這白云續(xù)骨膏,果真名不虛傳。
看到連奕的手臂漸漸地恢復,李紅裳的臉然也輕松了許多。
“公主,趙廷屹已經(jīng)答應(yīng)我了,讓我傷好之后,留在你的身邊。”連奕說道。
李紅裳淡淡地一笑。
有些時候,有些傷痛,李紅裳寧愿一個人獨自承擔。
但是,連奕的心思,她懂。
有連奕在身邊,很溫暖。
這幾日,連奕在碎云軒養(yǎng)傷,李紅裳的日子倒是過得十分平靜。
那天早上,連奕突然將一把新制成的木梳子遞到李紅裳的手里。
自從來到東漢,李紅裳根本就無心梳洗,每天只是將頭發(fā)用一根麻繩綁在頸后。
這些天,李紅裳那被趙廷屹削短的頭發(fā),也漸漸長長了一些。
“這是,連奕送給公主的生日禮物。”連奕有些羞澀,也帶著一絲愧疚。
這把木梳是連奕這幾日趁著李紅裳熟睡之后,親自用那把雪龍匕首,一點一點為李紅裳雕琢而成的。
“現(xiàn)在,連奕只能送給這個,給公主做為生日禮物了。”
“連奕,謝謝你。”李紅裳眼里閃著水珠,晃了幾晃,然后,又回到了眼里。
今天,是李紅裳的生辰,若不是連奕提醒,李紅裳根本就記不起來。
這是李紅裳二十三年過的,最慘淡的一個生日。
而且,李紅裳比趙廷屹大三年零三天,三天之后,便是趙廷屹的生辰。
趙廷屹生辰快到了。
欒楚一派人從南夏送了許多珠寶玉器,樣樣珍品,而且,還送來了兩位南夏美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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