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趙廷屹寵幸何玉儂之后,李紅裳便很少去思考。
突然之間,李紅裳覺得很累。
何玉儂選擇了一條自己不想走的路,而她,選擇了一條最艱難的路。已經(jīng)做出了了選擇,已然是沒有退路。但是,在路上,她們會失去了,在路的盡頭,會得到什么,都是無法預(yù)知的。
李紅裳的身體一天一天的好起來。
如今的李紅裳,住在碎云軒,身邊有連奕保護,也換下了奴隸服。很明顯,趙廷屹不想讓她再做賤奴。
李紅裳是他的女人,趙廷屹在朝堂之上曾經(jīng)明明白白地表示。
趙廷屹打算立李紅裳為妃,眾臣卻不同意。理由是,東漢和北齊因為莫紫辰事情關(guān)系緊張,而莫紫夕與李紅裳素有恩怨,在此時立李紅裳為妃,只怕會使兩國關(guān)系惡化。
趙廷屹也沒有再提及此事。趙廷屹并沒有任何顧慮,只是封妃之事,趙廷屹不知如何對李紅裳開口。
李紅裳身體恢復(fù)之后,趙廷屹讓她住在了自己的寢宮。每天,除了上朝議事的時間外,李紅裳都陪在他的身邊。
一切起居飲食都同他在一起。
李紅裳就這樣無名無份非主非奴地留在趙廷屹的身邊。
一個半月后,何玉儂被太醫(yī)診出懷有身孕。
那一天,外面紛紛揚揚地飄著雪花。
趙廷屹取了一件白狐裘,將李紅裳裹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拉著她走到了外面。
“我?guī)闳ネ饷婵囱!?/p>
不知從什么時候起,在李紅裳的面前,趙廷屹不再自稱“朕”,而是稱“我。”
趙廷屹的烏云踏雪已經(jīng)等在了外面。
將李紅裳扶上了馬,趙廷屹也翻身上馬,兩人共乘一騎。
天地蒼茫,雪花漫舞,馬蹄翻飛。
這樣的景致,在李紅裳,還是第一次見到。
而趙廷屹,只希望今后所有的路,都可以與李紅裳這樣相擁走過。
不論風(fēng)雪,只要與李紅裳在一起,趙廷屹都覺得天是美的,心是熱的。
趙廷屹與李紅裳一起來到了曠野之中。
天與地,一片茫茫,一騎獨立,李紅裳突然有一種超然而立的感覺。這樣的景致,在四季如春煙雨陰綿的南夏是從未見到的。
人,在天與地之間,變得渺小,變得微如細塵。
“美嗎?”趙廷屹低聲問,熱熱的濕氣哈在李紅裳的耳邊,癢癢的。
“嗯。”李紅裳點了點頭。
“一直以來,都想帶你來看這樣的雪景。冰雪雖然寒冷,卻也是別樣的一種壯麗。”
在蒼茫中,人,變得微小。一切,似乎都變得無所畏懼。
“從前,下雪的時候,我總是喜歡一個人來這里,那時,感覺好像自己的孤獨與寂寞都變得微不足道。”趙廷屹靜靜地說道。
李紅裳感受著她從未感受過得冰涼、雪白與蒼茫。
這是與她生長的南夏完全不同的世界。
兩個人都不再作聲。任雪花飛舞,任穹蒼茫茫。
“我。想和你,就這樣,看天,看雪,一生一世。”趙廷屹默默地說道,聲音感覺像是有些漂渺,有那么一瞬間,李紅裳甚至懷疑是不是自己的幻覺。
趙廷屹是真的說出了這樣的話。
李紅裳什么都沒有說。
這一句話,就像是漫舞的雪花一樣,飄落于天地。
李紅裳的反應(yīng)對于趙廷屹來說,似乎并不重要。
“何玉儂懷孕了。”趙廷屹說道。
“嗯。”李紅裳點了點頭。
這個,李紅裳已經(jīng)知道了。
“這是我的第一個孩子。”趙廷屹說道。“想到這,心里突然有一種說不出的感覺。”
李紅裳突然覺得趙廷屹有一些可悲,因為何玉儂的這個孩子,并不是他的。
“曾經(jīng),我一直都想要一個我和你的孩子。不過,我想,何玉儂的孩子,你也會接受的。”
李紅裳不知道該說些什么。
這個孩子,就像是李紅裳心中的一根刺。
“我和你,也一定會有孩子的。我們的孩子,一定是天下最出色的。”趙廷屹的嘴角帶著微笑。
“李紅裳,這些天,我明白了一件事。”趙廷屹突然十分認真的說道。
李紅裳靜靜地聽著。
“李紅裳,我喜歡你。我知道你心底的謀劃,但是,我還是想把我的心,拿出來給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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