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1,皇位?!
天若可不管張柏青和獨孤傲怎么想,看著舅舅那樣子,想是遇上棘手的事情了。自己在來時也分析了一下現在的局勢,風無痕逼宮上位,雷霆手段迫使周邊的小國望風而降。而月華國偏偏在這個時候搖擺不定,無形中加重了天水國方面的壓力。頻頻犯天水國邊境,而月華國那卻是秋毫不犯,這也給了月華國一個錯覺,這風影國要的只是天水國罷了。又因近年天水國改革成效顯著,隱隱有成為三國中的大國之勢。到時,自己是被滅,還是俯首,都不是月華國想要的結局。自是存了“鷸蚌相爭,漁翁得利”的想法,月華國一時按兵不動,與天水國之間的關系一下子冷淡下來——如此,天水國就陷入了不尷不尬的地步,一旦和風影國撕破臉,那么就避不了一戰,最擔心的是如果這邊和風影國一戰,那邊月華國“黃雀在后”,自己這邊又該何處?
正思忖間,“若兒,這次回來就不要走了······”水情風若有深意地看了天若一眼,又仿似無意地說道。天若聽得,感覺被雷擊到一樣,舅舅這是何意?腦海里萬千思緒,理還亂。天若不會傻到以為舅舅只是單純地想要一聚天倫的,從舅舅的表情里可以看出,此事也絕非這么簡單。再看看其余幾人,獨孤傲和張柏青聞聽此言,也是一怔,臉上現出復雜的思緒。而身后的司徒雨前倒是喜上眉梢,好不歡喜。天若大概猜出了大半,剛想找個托詞給回絕了,不想,舅舅再度開口,封了天若的話語。“依朕之意是想讓未央公主馬上即位,不知各位愛卿意下如何?朕近日身心俱疲,頗有讓位之意,喜公主未央文韜武略,堪治國之良才。交天水于其手,朕甚放心。唯朕所愿,眾愛卿耳。輔公主于朝務,絕鄰國之覬覦;佐公主于政事,開我朝之天下——若得所愿,心安蘇泰,亦是爾等臣子之力。幸哉,幸哉,朕足矣。”天若聽得,大駭,這舅舅是要逼自己應承這皇位啊!
“舅舅,您正值壯年,身體康泰,豈生退位之意?有松喬之壽,何意早退位?天水若是失了舅舅之治理,尤鳥失羽翼,大地無光。若兒螢火之光,哪敢與舅舅日月爭輝?若兒之才疏學淺,恐難當大任。無舅舅之威儀而疏朝政之事。若兒年幼,于諸事無定心,需時日以改變,成大器之才。故實不宜早即位,若然亂了朝政,心血東流,豈不罪過?”天若一副汗顏難當重任的樣子,認真地回道。上邊的水情風可不這么認為,自己這個外孫女明明就是治國之奇才,只是過于淡泊,自己此舉也是想絕了其閑云野鶴之心。畢竟這天水國是要她來繼承的。“如此,水情風自然是不愿和天若在這里糾纏下去的。”那么,既然諸位愛卿都不反對,叫司天監擬個吉日,好快些讓公主即位。“說完這些,水情風可顧不上天若的表情,只是說自己有些乏了,叫眾大臣退下。一下子,御書房又只剩下天若一人,對著這里,徒生嘆息,怎的自己就不能夠瀟瀟灑灑呢?天若錯了,從一開始就錯了,她從來沒有被給予過自由的機會。從她出現在這個異世開始,至那面詭異石壁上結束。
紫凝宮,被冷落了良久。天若雖是公主卻是極少宿在此處。不為什么,這里的水心還是當初自己離開的時候的模樣,開得極艷極好,只是自己的這般心事還是如當初離去的時候那樣,敗得不溫不熱。可是自己還能反抗嗎?如果沒有這幾日在忘憂山莊的溫情,自己或許真就可以不管不顧,聽從舅舅的安排,登上皇位,從此君成陌路。可是,劍離的影像揮之不去,濃情蜜意還在喉間一遍一遍地溫存,讓天若狠不下心腸。走在這白玉砌成的橋上,看著水從橋洞里穿過,水上漂浮著一片一片紅色的誘惑——扯過一株水心,在鼻子邊嗅,淚水卻無聲無息,滴在花瓣上,這花就更艷了。而天若卻好像被雷擊中一樣,松開了手中的花,望著自己手腕處那抹嫣紅,觸目驚心,自己恨極了這個身份,這個會與劍離作對的身份。人說,愛情會讓人失去自我,天若曾笑著嘆道,這是何必,曾信誓旦旦自己絕不會因為愛情而盲目。而如今,自己倒是陷下去了,成了這柔柔弱弱的主兒。紅樓夢中說黛玉是見不得外姓親戚的,這樣方能長久,可是卻還是生生遇上了賈寶玉,于是也就再掙不開,眼淚如花瓣一瓣一瓣,掉落了,又成一朵更為深刻的花魂——而天若或許冥冥之中是不許見月劍離的,見到了,如何才能揮劍斬情絲?
三國不安,自己的歸路是在哪里?自己身為天水國的人,自是不能忍受自己的國家被外國的鐵騎踐踏。可是,自己也不能夠違心地說不愛他,為了天下,放下這個深愛的他,天若自問,自己沒有這么偉大,她也只是個希望被捧在手心里的小女生。自己不是《大話西游》中的至尊寶,讓這一份深情被封印一萬年,如此,自己豈不是作繭自縛,累了身心啊!天若的心遺失在了那次煙雨迷蒙,如今,想要尋回談何容易?天若累了,真的,她也不是鐵打的人呀,這個千斤重的身份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一夜無眠,月光灑在窗前,剪影斑駁。天若就靠在窗前,聽了一夜的風聲。忽聽得宮女來報,說是丞相司徒雨前求見。原已是白日,月光也換成了日光,只是思緒還做一團亂麻。
皇位,世人都巴不得登上這權力的高峰,唯獨天若避之唯恐不及。天若看著這一地的胭脂紅,直沖進眼球,逼向大腦。也在瞬間,消失了存在的定義。天若算是暫時趕走了那般思緒,揮了揮手,”叫他進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