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7,青顏和云桑(1)
馬車飛快地行駛著。
黑色夜幕,沒有人能看清馬車上人的表情,一臉的陰霾。他的懷里還睡著一個身著白衣的女子,女子睡顏平靜,好像很久都沒這么平靜的睡過了。這一覺睡得好沉,以至于身處馬車上也絲毫反應(yīng)都沒有。
天若頭暈暈地,看著身邊的景象,滿是困惑。“怎么自己一覺醒來會出現(xiàn)在這里?”不認識,又有些熟悉。偌大的宮殿里,有成群的侍女來回穿梭,外城還有持著刀劍的守衛(wèi)在不停巡邏。“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天若想要找個人問清楚。
“請問,這里是什么地方?”天若攔住過來的一個宮女問道。不想,宮女直接無視掉天若,徑自離開,原地只剩下天若一個人發(fā)呆?!霸趺椿厥??”不遠處又有一幫宮女向著天若這個方向過來,這些宮女倒沒有干活,成群結(jié)隊地說笑著?!芭d許是聊著宮里某個妃子的八卦吧!”天若的嘴角噙起一絲若有若無的微笑,“的確,在這深宮大院,若是沒了這些個八卦,叫這些女子該怎么消遣宮中綿長的寂寞呢?”天若的心里出現(xiàn)了一絲憂愁,好像自己是一個罪人一樣,“在自己的宮室不也同樣圈禁著這些少女的青春嗎?”
在天若晃神的時候,這些宮女已經(jīng)來到了天若的面前。只是,竟然全數(shù)穿過了天若的身體。天若的手停在半空,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聽說了沒,公主要嫁給那個云桑將軍了!”臉上漫畫死花癡的表情。
“當(dāng)然了,云桑將軍可是天下第一美男子,公主她真是好幸福?。 绷硪粋€宮女也是和之前的那個同樣的表情,一臉的沉醉。
“好想見見云桑將軍長什么樣子??!呵呵,若是能見到將軍他······”
“咳咳,你們啊,不要做白日夢了。將軍都快到了,還不快點下去準(zhǔn)備!”突然冒出的宮女打斷了幾個宮女的對話。這些個宮女見到這個宮女的出現(xiàn),全都像是老鼠遇到了貓,立馬停下了談?wù)摗?/p>
“是?!睉?yīng)完,幾人就匆匆離開了原地。
“云桑將軍呢!真是,這幾個小丫頭怎么可能?不過是我就不一定了。不知道,云桑將軍會不會喜歡這個裝扮呢?”顯然是總管級的人物卻是在打量自己的衣服穿得如何,臉上也是一副少女懷春的樣子。
天若在一旁看著,聽著,腦子始終處于罷工的狀態(tài)。終于,“云桑”兩字叫天若清醒過來了。“云桑?是云桑?他——”下一秒天若的腳下一滑就落入一個溫暖的懷抱。
天若睜開水亮的大眼睛,瞪著這個抱住自己的人。“怎么可能?不是沒有人能看見自己嗎?他怎么可能能夠抱住自己呢?怎么可能?”
“難道這琉璃國的女子都是這般賴在陌生男子的懷里不走的?”還沒等天若回過神來,頭頂上就傳來深沉的男子的聲音?!斑@個聲音?”好像一道電流擊中了天若的身體,叫天若開始懷疑這里是夢境還是現(xiàn)實。
條件反射地從男子懷里跳出,衣裳凌亂,呼吸有些急促,小臉通紅,“你,你能看到我?”
“怎么不能?”男子好笑地看著眼前的女子,看到那女兒家的情態(tài),心里的一絲柔軟就這么被觸動了。
天若看著眼前這個和劍離一般無二的容顏,腦子里一直在打架,想要整出個頭緒來?!澳闶钦l?”
“我,你問我?”男子好像覺得自己聽錯了一般,再次問道。
“當(dāng)然,這里除了你,難道還有第二個人嗎?”天若一臉的氣憤,小臉漲得更為紅了,心里卻還是有一絲急切,“云桑”這個名字在腦海里來來回回,天若無法將它壓制。
“云桑?!蹦凶涌拷烊簦瑤缀跄苈牭侥凶拥暮粑?,耳邊溫?zé)岬臍庀鱽?,叫天若的身子瞬時僵硬。
“果然?!”天若感覺自己的心臟要爆炸了一般,難以承受眼前的狀況。
“將軍,將軍,宴會開始了!”一個聲音沖破這邊的尷尬。男子不悅地瞥了那人一眼,低沉地應(yīng)道:“知道了,馬上就來。”身子離開了天若,天若也終于可以呼吸到新鮮的空氣了。“我們還會見面的?!蹦凶恿粝乱粋€高深莫測的笑容,轉(zhuǎn)身,只留下一臉錯愕的天若。看著那個熟悉又陌生的背影,天若的心理百感交集,“他不是劍離,他只是云桑,他的前世?!彪y道世上真有輪回,存在前世今生?
人世謂緣,系結(jié)的絲線糾結(jié)纏繞。天若也不知道自己被絲線捆綁著,會這么難以掙脫。
“怎么回事?”天若突然發(fā)現(xiàn)不過一低頭的時間,自己竟然出現(xiàn)在了一間閨房內(nèi)。房內(nèi)飾滿紅綢,喜慶異常。床上坐著一個身穿大紅嫁衣的女子,兩只手來回的絞著裙角。天若很是好奇,十分,打算湊上前去看個究竟。
一股不知從哪里吹來的風(fēng),新娘頭上的喜帕被風(fēng)吹落,露出頭蓋下精致的面孔。這下,天若的嘴巴張成了“o”形,一步一步后退,“怎么會?新娘竟然是自己?不對,不會的,自己明明在這里。那她是——顏顏!”天若理清了思路,又看了一眼床上的新娘,更加確定了自己的猜測。
“喲,喲,怎么喜帕給掉了。公主啊,快些蓋上。新郎就要來了呢!”喜娘見此,忙不跌地將在地上的喜帕給撿了起來,撣去上邊的灰塵,鄭重其事地給新娘蓋上。
喜娘又穿過天若的身子,天若想要說些什么。身子就一點一點虛化了。
天若都覺得自己像是幽靈一樣了。身子輕飄飄的,找不到落腳的地方。剛才身著嫁衣的女子,鮮艷的紅色,刺激著天若的感官,為什么自己會有一種害怕,為什么?心口隱隱地痛著。
而在大紅的閨房內(nèi),那個身著嫁衣的女子也是和天若一般,心口隱隱作痛,不知來由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