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陰謀

“那是——”蘭墨微微皺眉，怎么回事。

“那是月華國月明城。”天若淡淡地回道。

蘭黛和蘭嫣一聽，也是疑惑。

“這古戰場就坐落在百年前的月華國都城附近。只是，那時候，還沒有月華國的存在。這里一片，都是廣闊的土地，人煙稀少。而且，漫天飛塵，終日終日見不著陽光。如今，百年滄桑，這里已經是一國的都城了，繁華之狀，非當時可比。所以，我們出現在這里，根本就沒有什么稀奇的！”天若給幾女解釋完，就忙著去問過路的百姓，這里是哪里。

“這位大娘，我和幾個妹妹在山里困了幾天，又急著去找本家的舅舅，不知道今天是什么日子，這到處都是一片喜氣的。”天若睜著水汪汪的大眼睛，一臉誠懇地問道。

“哎呦，今天可是我月華國皇上凱旋歸來的好日子呢！”大娘些許識得幾個字，還拉著天若的手去看貼在城門上的喜報。臉上滿是一副驕傲的神態。

喜報兩邊分別立著兩個執著武器的士兵。周圍堵上了一群平民百姓。他們的臉上掛著神氣的色彩，有些刺痛了天若的心臟。

喜報上，黑色的字體，讓天若不忍卒讀。

“皇上他倒真是比他的那幾個哥哥好了不少，你看，這么短短一年的功夫，就把風影國給滅了。”

“那是自然的。想那個天水國是什么貨色，早晚會被我月華國滅了的！”另一人神氣地說道。

“哈哈，李兄，這邊——”還有一個隨聲附和，兩人搖著扇子走進了城門。

“公主？”蘭黛有些擔心地扯了扯天若的衣袖。

“走！我們回去！”天若轉身，對著幾女吩咐道。

“想當日，那叫一更為危險啊！這月明城被風影國和天水國兩國聯軍包圍，我月華國就是被逼著要滅了。那時候，風影國的軍隊竟然糧草被燒，實實在在地給了我月華國一個極大驚喜。然后，我們久不露面的皇上突然出現，那叫一個英勇無敵啊！很快，皇上他單人挑下風影國那個沒用皇上的腦袋，風影國便成為了我月華國的了。堪堪一個驚險，這風影國傻，那個天水國倒是不傻，防備了不少。可是——呵呵呵。區區兩萬兵馬怎么敵得過我月華國的雄獅呢？一時間，戰場上那叫一個昏天暗地，皇上與那天水國帶隊的將軍打得是難解難分。‘刺溜——’一聲，皇上的寶劍劃破對方的鎧甲，······”說書的突然停了下來，倒是吊足了聽客們的胃口。

“怎么了啊，后來，后來，那個將軍是不是被我們皇上殺了啊！”其中的一個聽客按捺不住，急切地詢問著。同時，數十雙眼睛也齊刷刷地看著說書人，希望從他臉上找出答案。

說書人顯然很滿意這些聽客們的反應，扯著嗓子繼續講道。“沒有，皇上沒能殺了他。那個天水國的將軍也是有幾分本事的，從我們皇上的劍下脫身，帶著傷然后就領著那些個蝦兵蟹將的逃了。哈哈——不過······”

“不過，什么啊，你倒是快說啊！”聽客不喜歡老是被吊著胃口，這個說書的卻是喜歡。只聽得木板一拍，“欲知后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眾人還以為說書的還要說些什么，卻不想是這么一句，都覺著掃興，散了開去。還有幾個不死心的，也被說書的借口推脫了。這邊，一下子，又安靜了下來。

天若和幾女騎著馬向著天水國而去。那喜報對這月華國的百姓來說，的確是天大的好消息。對于天若而言，卻是世上最糟糕的訊息。“風影國的突然倒戈，根本就是設計好的。因為，早在這之前，風影國的軍隊就被月劍離控制住了。”手緊緊勒著韁繩，手上傳來清晰的痛感。“那日，在風影國的主帥營內見到劍離，自己就該覺著不對的，就應該小心一點的，這樣，就不會中計入了五行陣法，在其中困了這么些日子。如果自己在的話，獨孤傲他們也不會敗得這么慘烈。兩萬精兵最后只剩了千人護著重傷的獨孤傲離去。東方云翔和蘭火不知所蹤，而月華國的觸角已經霸占了天水國近半的江山。”天若覺著心口一滯，直直吐出幾口黑血來。

“公主？”蘭墨三人同時喊出聲。

“我沒事，繼續趕路。”天若坐穩了身子，勒著韁繩先走了。

“跟上吧。”蘭墨嘆了口氣，對著蘭嫣和蘭黛說道。蘭嫣和蘭黛也領會到了。“公主心內焦急，她們也是一樣啊！只是之前破陣，使公主的身體受了大的損傷，如今，又是沒日沒夜地趕路，就是鐵打的身子也是吃不消的啊！公主已經是幾日未曾合眼，這······”幾女心疼不已，只能緊緊跟上，不能再出了什么差錯。

“等我。等我。等我。”天若心里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回去主持大局。一定要保護好自己的子民。

夜色，很暗，就好像現在天若的心情。因為顧念到蘭墨她們的身子，終于，天若下令休息一晚，明早再趕路。其實，天若根本就沒想過要休息，只要想到再有半天的時辰就可以趕到軍營那里，天若就渾身充滿了力道。

干草和樹枝升起的火堆，照亮了這里的黑暗。而天若心上的黑暗卻是怎么也散不去。“那日，在皇宮內，他的出現是不是也是計算好的？那個五行陣法，絲毫沒有想要留下活口。是不是都是他的安排？那個可憐的火族人是不是也是因為他才會喪失本性？是不是？”天若狠狠地質問著自己，“你見到他，你真的就會殺了他嗎？會嗎？會嗎？會嗎？——”天若覺著頭暈，天旋地轉，自己真的會殺了他嗎？

陰謀的味道，或許，他們的相遇就是一場陰謀。

天若的眸子蓄滿了霧氣，她緊緊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拳頭也捏得緊緊的。

“會的，會的，她一定會的。”天若抬頭，眼睛里的通紅是火堆反映的光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