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碗打碎了,只得重熬。師父說了她幾句,不讓她去送藥了,她也不敢再去送藥了。
剛才走得匆忙,竟沒發現那人的身份。那人一身錦緞長袍,腰佩白玉,氣宇軒昂,分明不是常人,莫不是另一位王爺?
自己一時大意,竟被人看穿了身份。不知這具身體到底是何來歷,若是平常人家的女子倒還好了,若她生前有什么是非,自己恐怕不得安生。
急于想弄清那人的身份,以便日后防范。
聽師傅說今天從府外來的只有四王爺景煜和十五王爺景燃,四王爺天生冷淡,不喜言笑,而十五王爺卻恰恰相反,為人比較活潑熱情。那么,看樣子,自己碰到的就是四爺了。
接下來半個月,青陽汐都沒有動過要去看七爺的念頭,是不是他又有什么關系,自己能安穩度日便好。至于那龍鳳翠玉,就暫時放在自己身邊好了。
一日,青陽汐出門買菜,買完一些好的食材,身上便一文都不剩了,肚子餓得咕咕叫。
“小兄弟,原來是你,我們又見面了。”迎面傳來一個富有磁性而又悅耳的聲音。青陽汐抬頭一看,正是那天她救的那個人。
“七哥,原來救你的就是他呀。”旁邊開口的也是位年輕公子,看起來也是儀表堂堂,器宇不凡,兩人眉宇之間還真有些相像。
他的一聲七哥,一切都了然了。聽府里的人說,七爺的傷恢復得很快,已經可以下床走動了。如此看來,眼前的這位定然是七爺,聽說七爺與十五爺從小感情最好,想必旁邊這位一定是十五爺了。
“嗯,真是巧啊,你的傷好些了嗎?”青陽汐故作不知,免得徒增些麻煩。
“已經好很多了,只是還需要好好調養,今日只是來散散心。”他的聲音極其溫和,讓人聽著十分舒服,總想繼續聽下去。
“哥,現在已是中午了,不如我們請你的救命恩人吃飯,算是小小的報恩,日后再以重金酬謝。”景燃似乎比景燁還要著急報恩。
“這個提議好,不知公子意下如何。”
“不用了,舉手之勞何足掛齒,我還是回家吧。”正準備走,卻被景燃拉住了。
“小兄弟何必客氣,受人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莫非小兄弟連這個機會都不給我們?”景燃似乎在調侃她,他只覺得看見她有些面善,只想跟她坐下聊聊。
無奈之下,青陽汐只好跟他們進了酒樓。此時,青陽汐已餓得咕咕叫。
好吧,既然你們讓我吃,我就吃給你們看。
包下了一個雅致的包間,點菜這種粗活當然是青陽汐干。她毫不客氣地點了一大桌子菜,全都是店里的招牌菜,一般人家吃不起的。
二位爺著實被她嚇了一跳,景燁沒有說什么,只是景燃瞪大了眼睛,“兄弟,你確定你吃的完嗎?”
“既然二位公子這么盛情,我若拘謹,豈不是不給你們面子,為了讓你們心里好受些,我只能這么做了。”
說得句句有理,景燃無語,只得說一句“那就謝謝你了”。
看她瘦小的身子,原本以為不會吃多少,沒想到竟差不多吃完了一桌的菜。
景燃朝她豎起了大拇指,“你太厲害了。”景燁只能笑笑。
“還行。”青陽汐擦擦油嘴,“謙虛”一笑。
“還未請教閣下的姓名,府上哪里,日后好登門道謝。”景燁抱拳道。
青陽汐沒有說話,猶豫了一會兒。
景燃倒是急了,“難道你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自己住在哪兒嗎?”
“我,”青陽汐欲言又止,到底該不該告訴他們自己是七爺府的家丁呢?可是若不告訴,七爺遲早會知道,還是坦白為好。
青陽汐忽然站起身,跪在了地上,行了個禮,“參見七爺,十五爺,奴才是七爺府的家丁秦楊西。”
“哈哈。這世上竟有這么巧的事,七哥,竟是自己人。”景燃雖有些意外,卻也似乎十分開心。
“快快起來。”景燁扶起了青陽汐,臉上俱是吃驚,“我好像并沒有見過你,你怎么會認出我們?”
“那天在山上救了你,后來你發燒,我便下山尋人,等到上山時,你已經不見了。回府后,聽說七爺也受了重傷,我便有些懷疑。不過一直沒能見到七爺證實。今日在街頭碰見二位,十五爺一口一個七哥,那你必是七爺無疑了。”青陽汐說得不緊不慢,仿佛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你又是怎么看出十五爺來的?”景燁饒有趣味地看著青陽汐,想看看她究竟是如何推理出來的。
“與七爺最要好的便是十五爺,自然還有其他王爺,也可與七爺相伴,只不過聽說眾位王爺中,只有十五爺這樣灑脫不羈的,待人熱情的,自然這位就是十五爺了。”
聽到如此贊揚,景燃不禁得意了起來,“說得不錯,確實如此。”
景燁一直看著眼前這位“小兄弟”,滿眼俱是欣賞,面露微笑,剛想開口說些什么,卻被青陽汐攔住了。
“我如今并不是想讓七爺為報這救命之恩而賞我些什么,我并不需要,希望七爺不要費心思了,我只想平平淡淡地過日子罷了。另外,”青陽汐從懷里掏出一個玉佩,放到景燁面前,“這玉佩是七爺當日掉下的,現在物歸原主。”
景燁一見這玉佩,似乎十分高興,猶如失蹤的寶貝失而復得。
“敢問七爺一句,這塊玉佩是不是獨一無二的?七爺是不是從未離過身?”青陽汐只是想求證當日救自己的是不是他。
“是的,這玉是在冰山之巔采得,是我娘親手雕制,只此一塊,而我從小未離過身,不知秦兄弟為何問這個。”
青陽汐明白救自己的無疑就是他了,只是若是告訴他當日的事,那便是承認自己女扮男裝,此事還是不說的好。“沒什么,只是見這玉罕見,雕工精細,有些好奇罷了。”
景燁看得出這不是真正原因,但他既然不愿意說,自己也不便強問。
景燃饒有趣味地看著他,就像不是在看一個男人,“看你如此從容,似乎一點都不因為我們是王爺而有絲毫的害怕緊張,就連一絲拘謹也不見。”
青陽汐從小生活在一個平等的時代,根本沒有等級觀念,而且她又是出了名的膽大,面對這兩個人,雖是王爺,也只不過是人罷了,怎么會引起她的害怕。
但是她卻不能這樣回答的。
聽他這么一說,她立刻跪了下來,馬上裝出一副害怕的樣子,立刻低了頭,眉頭緊皺,“二位爺恕罪,可能我從小生活在鄉村中,沒有見過什么達官貴人,來往的人都是與我平等的,這反倒讓我忘記你們是高高在上的王爺,而我只是個卑微的奴才,才會如此放肆。”
“起來,我又沒有別的意思,只是好奇罷了。”景燃扶她起來。
雖然她臉上是一副誠惶誠恐的樣子,但景燁卻并不認為她是真的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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