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宋麗容氣得說不出話。看著她的淡定的態度，宋麗容更是氣得牙癢癢，她皮笑肉不笑地說，“要是你的寶貝孫子看到你這氣定神閑的樣子會怎么想呢？”
“小海一直擔心我的身體，我能氣定神閑他肯定會很高興。”凌老夫人微笑著說。
“我想媽肯定是電視劇看多了，都愛上演戲了，在寶貝孫子面前扮可憐演得那么逼真。”宋麗容故意刺激道。
“呵呵，這大概也是跟媳婦你學的吧？”凌老夫人反將她一軍，宋麗容在她面前可是張牙舞爪的，在凌建平面前又是另外一副模樣，她估計在公司里又是另外一個樣吧？
“都說姜還是老的辣，媳婦又怎么能跟婆婆比呢？”宋麗容覺得自己快要敗下陣來了。
“什么辣不辣的，其實我這把老骨頭，不就盼個能享受天倫之樂？”
“既然這樣，要不我讓建平把慕悅叫回來？”宋麗容故意問。
“這公司上的事情，我這個老骨頭可不敢插手。”凌老夫人站了起來，“劉媽啊，我追的電視劇怕是要開始了吧？走，扶我進去。”
“哦，好叻。”劉媽應道，攙扶著凌老夫人進了屋。留下宋麗容一臉恨意地坐在那里。
凌晨一點半，凌建平稍顯疲憊地回到家中，雖然年紀已過五旬，但歲月卻沒有在他的臉上留下太多痕跡。進門卻意外發現，客廳的燈還亮著。
“怎么？舍得從溫柔鄉回來了？”耳邊傳來宋麗容的聲音，轉身一看，她坐在客廳的沙發上，嘴里叼著一支煙。
凌建平皺了皺眉，“怎么還沒睡？”他不答反問。
“一個人獨守空閨睡不著。”宋麗容從容地吐了個煙圈。
凌建平裝作沒有聽到她的話，徑自往樓梯口走去。
“你站住！今天無論如何要說清楚！”宋麗容沖上去。
“又發什么瘋了？”他搶過她手上的煙掐滅了。
“你說我發什么瘋？”宋麗容激動起來，直視著凌建平的眼睛，“這個家還算個家嗎？丈夫不愛，兒子不在的，還得去應付個老太太，這樣下去我能不瘋嗎？”
“我不過就是跟老韓去高爾夫球場轉了一下嘛，你至于這樣大呼小叫的嗎？”
“什么球場能到現在才關門？”
“好了！我要去哪里，干什么都要跟你稟報嗎？”凌建平不耐煩地說。
“我算是看透了，別的不說，我只要把我們慕悅調回來。”
“公司的事情你應該跟小海說的嘛。”他已經說過再也不管公司的事情了，有時間就好好環游世界，過過悠閑自在的日子。
“小海小海！你眼里就只有這個兒子的了嗎？你在公司也是有股份的，畢竟是總裁，這點小事還要請示凌慕海？”
“當初公司入駐A市是通過董事會同意的，你現在說這個有什么用？”
“入駐A市就非要犧牲慕悅嗎？”宋麗容聲嘶竭力道。
“這怎么能說是犧牲？龍悅百貨也是龍海百貨旗下的一部分，在哪不都是一樣的嗎？”
“說來說去，你還是偏坦他。”宋麗容冷笑道，“也難怪，誰都覺得他是個受害者，你們凌家的每個人都是這么認為的，我當初就不該進這個家，不然，你們小海也不會搬出去遠離你們。”
“你知道就好。”說起來，凌建平還是很懊惱當年的荒唐，惹上這個難纏的女人。
“哼！你真覺得是那么單純嗎？”宋麗容湊到他的耳邊冷冷地說，“你以為當初容靜離開只是偶然嗎？你以為你兒子不知道你干的好事？”
“啪！”凌建平一個耳光甩在她的臉上，“以后你再敢提起這些事，有你好看！”說完。凌建平轉身上了樓。
沈如籬伸伸懶腰，收拾完畢，準備回家。聽聽辦公室內，沒有動靜。推開門，探頭進去卻看見凌慕海還在工作。
“沈秘書，雖然你是我的秘書，但是我覺得還是有必要在進來前敲一下門，還有，我希望你下次能站直了身子光明正大走進來。”
沈如籬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頭，站直了身子走了過去，“下班了，總經理還要加班嗎？”
“是，但我得糾正一下，是我們！”凌慕海抬起頭嚴肅地說。
“什么？我的工作都忙完了啊。”沈如籬一天下來幾乎都是在這個辦公大廈轉，她直覺得兩條腿似乎要斷了，累得全身骨頭都嚷著要散架。誰讓她跟了個號稱工作狂的上司呢？一點都不能懈怠。
“很累嗎？”凌慕海問。他全然不知道自己的語氣是有多溫柔。
“額……”某人不太習慣這樣的溫柔，假笑兩聲道，“還好吧。”
凌慕海笑了笑，“你不是有個朋友在A市？”
“啊？是啊。”她有跟他說過龔影兒在A市嗎？記性不好忘記了。但這都不是關鍵，問題是他們在討論的事情跟她的朋友在A市有什么關系嗎？
“你不是很想她？”繼續問。
繼續茫然，“這你都知道啊？”無奈地嘆口氣，“是的啊。但是她似乎都沒有想我，這幾天都沒有點音訊呢。”沈如籬知道龔影兒的工作很忙，所以也沒有電話聯系她。
凌慕海站了起來，越過辦公桌走到她身旁，雙手自然地搭在她的肩膀上，“走吧，解解你的單相思。”
嘎？不太明白！但是他這樣搭著她的肩膀，她會臉紅耶。盡管，他對她做過更出格的動作。不動聲色地拿下他放在肩膀上的手，“什么意思啊？”
“陪我去趟A市吧！”他說。
“A市？現在？”沈如籬瞪大了眼睛問。
“有什么問題嗎？”
“沒，沒有問題。”她忘記了，這位凌總經理是自駕車的，而不是像她那樣的平民，想過公休日去A市看看龔影兒，但都是因為到車站坐車太麻煩又浪費了時間才打消這個念頭。
“那走吧。”這一次，是挽住她的腰。沈如籬很想跟他傳授一些男女授受不親的常識，但是人家大少爺似乎只是把她當老媽子，或者哥們？所以還是不擺這道烏龍罷！
“免車費的嗎？”一邊走一邊不忘白目地問下這個關鍵問題。
凌慕海看著她可愛的表情，哈哈大笑起來，“我也不介意你給我油費的。”
“這不是公差嗎？還要油費？”沈如籬故意說。
“是解你的單相思，算什么公差？”
“你是土匪嗎？看我那么窮，就當是陪著兜兜風也是不錯的嘛。”
“在油價直線上漲的今天，竟然會有女人認為男人開車帶她出去僅僅是兜兜風，也太天真了吧？”凌慕海一臉嫌棄地說。
“那你是想干嘛？”沈如籬裝作一臉驚慌地看著他，雙手捂住胸口。
嫌棄地撇了她一眼，“得了，就你這太平公主，沒有這個必要。”他一臉鄙夷的說。
沈如籬忍不住翻翻白眼，什么嘛？她好歹也那個那個什么杯啊！
倆人打打鬧鬧來到了地下停車場。
“還真的要去啊？”沈如籬吃驚地問。
“你覺得我是在開玩笑嗎？”凌慕海彎身坐進了駕駛座，看了一眼仍愣在車旁的沈如籬說，“上車！”
愣愣地上了車，“總經理怎么會想到去A市呢？”
“凌慕海！”他說，末了還重申一次，“我說我叫凌慕海！”
“哦，我知道啊，怎么了嗎？”全公司上下都知道他是叫凌慕海的吧？
凌慕海直覺得徹底無語了。
“我們去A市做什么呢？”再問。絕不是如他所說解她的相思的。
“去了不就知道了。”
“真的哦？那我得趕緊跟影兒說一聲，她肯定會高興死的。”說著，她掏出了手機撥通了龔影兒的電話號碼，“喂，影兒，下班了嗎？”
“還沒有呢，最近要忙七夕的企劃案，所以忙得焦頭爛額的呢。”電話中，可以感覺到她在忙，沈如籬也聽到了那頭翻紙張的聲音。
“那進行得順利嗎？”
“恩，還好吧，就是……電話里說不清楚，以后跟你說吧。”
“如果我現在出現在你面前你會怎么樣？”忍不住試探一下。
“怎么可能？你不用上班哦？想我也不是這么想的啊。”
“那也是，那你幾點下班？”
“還不知道呢，忙完這些吧，沒什么事我先掛了，好忙哦。”
“哦，那好吧。”沈如籬失落地掛了電話。
凌慕海瞥了她一眼，忍俊不禁地笑了，“你們是很要好的朋友嗎？”
“恩，是最好的朋友。”如果沒有龔影兒，或者此刻就沒有她沈如籬活生生地在這個世界了。“我們很小就認識了，但是是到后來上了高中才真正成朋友的。那總經理呢，你有最好的朋友嗎？”像他這樣性情古怪的冰塊，估計也是沒有人肯交這樣的朋友吧？但沈如籬還是要弱弱地問一下。
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在你眼里，我是不是特不堪？”
不堪？這個詞好象形容得不是那么恰當，沈如籬皺皺眉思考要用什么樣的詞來代替。但她不得不承認自己文化不高，“也不是啊，就是有那么一點陰晴不定，有那么一點冷，有那么一點無賴，有那么一點兇而已。”
凌慕海頓覺滿臉黑線，這樣說來豈止“不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