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了忠義王的話,賈府所有的人都呆住了,跪在那里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絕沒有想到,這忠義王以來這里就雷霆萬鈞的發了脾氣,還貶了賈政的官職賈母的誥命。
賈政跪在地上渾身打顫,賈母驚恐不定,跪在那里不知所措。心中期盼黛玉能給自家求情。卻不知道能不能求得下來。要知道忠義王雖然名聲不佳,權勢卻是如日中天,他的一句話,皇上是再不能駁回的。他又是個不按常理出牌的人,對于他的恐懼,比對皇上還要厲害。即便是覺得冤枉也不敢辯駁一分。今日一到這榮國府,就給這樣重的懲罰。賈政為官二十多年,從八品開始,到現在才成了五品知事,這還是工部尚書看在賢德貴妃的面子上給的恩典,沒想到忠義王的一句話,就讓賈政回到了十五年前的七品官員位置上。
賈政賈母都不敢說什么,朝中的人都知道這位忠義王喜怒無常,不知道那句話就惹了這位王爺。只能跪在那里請罪。本來賈母還想著黛玉即能給蘇穎等奴才說情,也一定會給自己這個外祖母還有她的舅舅說個人情。可是等了足有半柱香的功夫,黛玉也沒有說話。這時候王夫人卻是再也忍不住了,急忙跪爬半步,道:“王爺開恩,不知道我們老爺罪犯哪條,我們老太太又做了什么不是,竟讓王爺如此動怒,就算是王爺不顧及我們的臉面,總也要想想宮里的賢德貴妃娘娘,還有大姑娘,若是今兒因為她舅舅被奪了官職,外祖母的誥命也降了二品,外人豈不是要說王妃……”
王夫人的忘恩負義四個字還沒有說出口,就見站在黛玉身后的小太監秋成仿佛飄一樣的過來,抬手就是兩個耳光,還沒等王夫人反應過來,秋成已經將王夫人打到在地,又狠狠的在王夫人的后背打了兩掌。王夫人只覺得仿佛兩座大山壓上了自己的身體,要把自己壓成粉末一樣,痛徹入骨,忍不住哀嚎了起來。嚇得秋成拿過一塊破布就塞進了王夫人的嘴里,將王夫人扔到了一邊。然后來到上官明澈的面前,跪下道:“請王爺發落。”
明澈冷冷一笑:“哼,竟然敢如此說話,就該拔了她的舌頭,扔進刑部大牢……”說到這里看向黛玉,黛玉微皺雙眉,雙手藏在袖中,明澈能覺察出黛玉是在害怕,兩只玉手想必是糾結在一起了。明澈頓了一下,道:“不過今日看在王妃的面子上,免了這些,拉出去打她五十板子,告訴行刑的人,大節下的王妃見不得血,若是有一滴血流出,就不要在這里做了。”秋成答應一聲,上前拎起王夫人走了出去。
屋子里的人都被嚇住了,一時之間眾人大氣都不敢出,上官明澈卻不管那些,抬起頭來看著驚懼的人們,冷冷的道:“剛剛是哪一個說的那些混賬話侮辱王妃?”這時候的湘云已經嚇壞了,癱跪在地上一動也動不了。蘇穎上前道:“回王爺的話,是賈寶玉的妻子小賈史氏。”明澈平平的看向湘云,湘云仿佛被冰雪凍住一樣,只覺得渾身冰冷,嘴唇顫抖著在說不出一句話來。
這時候賈母情知不好,只得硬著頭皮道:“王爺息怒,都是臣妾管家無方,孫媳出言無狀,污了王妃,本罪該萬死,可是臣妾這孫媳從小就是這樣,天真爛漫,單純天真,說話也總是不加考慮,有意無意的就得罪了人,好在大家都知道她的脾性,沒有人和她一般見識,就是玉兒……就是王妃也都很擔待她的。在孫媳出閣之前,和王妃也是極好的姐妹,出閣后,兩個人成了姑嫂,孫媳待王妃更是好,不管王妃什么事情,她都能惦記在心,然后給安排的妥帖至極。因此上兩個人感情上也比別人好,每日里在一起說話再無避忌。”
賈母說到這里看向黛玉:“玉兒,外祖母說的是不是?云丫頭從來都沒有錯待你是不是?云丫頭就是這樣口不擇言,玉兒也是知道的對不對?玉兒……”聽出了賈母的急切,也看出了賈母的慌亂,黛玉只覺得無聊。慢慢地站起身,道:“我乏了,蘇穎雪雁,我們回去。”
蘇穎雪雁急忙上前扶著黛玉。黛玉微微一禮:“王爺,小女子告退。”明澈看著黛玉,也看出了黛玉的疲累,那不是身體上的疲倦,而是從心底涌出的無法抑制的疲乏倦怠。明澈感到一陣一陣的心疼,看來對于這些人的懲罰還是慢慢來的好。于是也站起身來:“罷了,既然黛兒累了,今日的事情就算了,但愿以后不要讓本王再聽到這樣的話語,若有一次,就不是打板子這樣的簡單了。”賈赦賈政急忙磕頭。賈母也是松了一口氣。看上官明澈和黛玉在宮女太監還有侍衛的簇擁下走出去,賈母仿佛被抽走了全身的力氣,一下子就癱軟在地上,鳳姐等人急忙上前扶起賈母,將她扶到內室躺著。
這時候王夫人也被抬了回來,果然全身上面沒有一點的血跡,只是全身青紫,顯然的血都滲入了皮下,要想好短時日是不能了。這恐怕要比鮮血淋漓還要難過。可是現在也顧不得那些了,只能找來太醫給診治了。榮國府上下一下子熱鬧起來,卻完全沒有了節日的氣氛。
再說黛玉走出了賈母的院子,就向大觀園走去。這時候卻聽上官明澈道:“這么遠的路呢,太陽又這樣高,別再傷了你,就坐轎吧。”黛玉搖頭:“我哪里就那么弱不禁風了,沒的讓別人說我輕狂。”明澈哼了一聲:“誰敢?”黛玉道:“這幾步路就要坐轎不是輕狂是什么?王爺今日可是威風的很,但不知要如何的罰我呢?”明澈愣了一下,沒想到黛玉竟是這樣的可愛,反而將了自己一車,這倒是個好事情。這樣是不是說明黛兒已經開始接受自己了呢?想到這里明澈笑道:“本王的王妃愿意自己散步當然是可以的,不過黛兒你看著天氣可是越來越熱了,大太陽曬著,也沒意思的緊,而且我還帶來了皇兄給你的禮物,已經這般時候了,我若再不回去交旨是不是有些說不去了?”
聽明澈這樣說,黛玉也覺得不好,這前后鬧騰有一個多時辰了,想到這里就道:“轎里也悶得很,就坐肩輿吧。”明澈急忙道:“好,就坐肩輿。”很快的小太監就抬來了兩個肩輿。蘇穎雪雁扶著黛玉坐上了肩輿,明澈也坐上肩輿,一行人向著瀟湘館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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