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景溪并不得辰帝喜愛這是全朝野都知道的事,宮中有規矩皇子得到十二歲才會被封府邸封爵位遷出宮去居住,歷朝皇子都如如此,可是高景溪卻在八歲之時就被封了王爺,賜了府邸遷出宮內。
外人看著還以為是辰帝格外疼他,才八歲就封了王,可懂的人卻是知道辰帝并不喜愛這個二皇子,據說是因為高景溪的生母與辰帝之間的恩怨糾葛。
“二哥!二哥!”
一聲聲焦急的聲音傳進神志已漸不清的高景溪耳中,他緩緩睜開眼睛,“鴻玨?!?/p>
“是,是我…皇奶奶回來了,現在正在見父皇沒,二哥沒事了?!备啉櫕k幾乎是要哭的樣子,看見他受的這些罪,低聲暗暗詛咒道:“一定是那個妖后教這些狗奴才做的!”
御書房內
辰帝穩坐正中龍椅,顯然對自己母親的前來并沒表現出任何意外,他淡淡開口,“人贓俱獲,沒有任何情面可以講。”
“那你是想如何處理他?!碧笠活^白發,手也因為剛才他那句話一顫,險些連手中的茶盞都落下地來,“皇帝是想殺子嗎?況且哀家聽說刺客已經死了。”
“哪來的人,又哪來的贓!”
辰帝默然的執筆開始批閱奏折,道:“朕就是人證,至于贓嘛,朕自然也是有的?!?/p>
霍太后冷冷一哼,將茶盞擱在桌上,道:“皇帝如此說來真是好笑?!?/p>
“有何好笑的。”辰帝抬眼怔怔反問,“母后直說?!?/p>
“皇帝不過是想報復她的兒子而已,那還不如將她開棺鞭尸好了。”霍太后一語正中把心,看著面前人漸漸變成青色的臉,“皇帝,景溪是我一手帶大的,她為了生一兒一女,長女榕蔚,你當成手心里的寶疼著,小子景溪,你卻是左右的看不順眼,這到底是為了什么?!?/p>
“難道母親不知道朕這是為了什么?”辰帝眸色陰沉,似在說下去就會被點燃眼中盛著的那股火焰,“當年母后可是親眼看見的,難道朕冤枉那個賤人了嗎!”
“唉~”霍太后重重一嘆,道:“人都死了,還說這些做什么?!?/p>
“所以,母后,逆子派人行刺皇后,證據確鑿,朕知道如何處置。”辰帝語氣果決,這讓她想起了當年,面前這人是如何收拾那些派人行刺過他的兄弟們的下場。
霍太后面色蒼白,身子一顫看似就要摔下去,這時門外閃進一個身影將她扶住,“奶奶!”
“榕蔚啊?!被籼笠灰娛撬?,心里嘆息一聲,這下景溪是有救了。
來人高榕蔚,肇慶朝最尊貴的長公主,地位絕對的獨一無二,說她獨一確實也是真的,辰帝一生只有她一個女兒,自然是捧在懷里寵著的,同為毓妃所生,這位長公主就與景王的待遇相差太多了,一個在地上,一個在天上。
“你怎么來了,又是跑哪胡鬧了。”辰帝的口氣帶著愛責與寵膩,可是榕蔚卻是跪在了他面前,哭著道:“父皇,他們說你要殺皇弟?!?/p>
“你從哪聽來的。”辰帝斥責一聲,伸手扶她,“快起來,地上涼?!?/p>
“女兒不起來,父皇你先放了皇弟。”高榕蔚哭著甩開辰帝的手,“父皇不要在關景溪了,他從小沒受過苦?!?/p>
辰帝也收回了手,濃黑的眉毛一皺,道:“你給我起來!”
“不!”
槿凰宮
今年的紫芝花開得艷麗,透明紫色的花瓣上還留著清晨的晨露,沐槿尖長的手指甲輕輕一碰就沾了一手的晨露,“摘些下來送去南清宮內。”
“娘娘,南清宮里沒有人,早成一座冷宮了?!?/p>
沐槿勾起唇角,淡淡一笑,問道:“是嗎?”
“大膽奴才!”
這時筠姑姑走了出來,手上還端著沐槿要喝的羹湯,放下后立刻將那多嘴的奴才拉了出來,二話不說就給了兩嘴巴,“娘娘如何吩咐的就怎么做,多什么話,在多話拖出去拔了舌頭!”
“算了?!便彘鹊溃骸靶聛淼陌?。”
“是,是,娘娘,她是新來的,不知道娘娘喜好?!?/p>
那丫鬟捂著臉,心想這萬千寵愛于一身的皇后的喜好就是往冷宮里送花。
筠姑姑立刻將人拉了出去,道:“快將花送去!”
沐槿看著她,苦苦一笑,道:“筠,你看我是不是老了,連那里都沒人了都忘了。”
“娘娘不老,娘娘還是十年如一日的漂亮?!?/p>
沐槿笑道:“就你會哄人?!?/p>
她轉身看向鏡子里已經年近四十的自己,確實比起同齡的女人,她還是如少婦般美麗,就連眼角的皺紋都幾乎看不出來,可是為什么每到這個時候她就會想起一個人。
“槿啊,以后等你成親后,我送你一框的紫芝花做嫁妝啊?!?/p>
“毓兒,謝謝你。”
“不客氣,誰讓我們是好姐妹?!?/p>
……
“槿,你為什么要冤枉我!我們不是好姐妹嗎?為什么你要背叛我!”
“因為我也愛他,因為我要做皇后!”
“有你,我永遠做不成皇后!”
“毓兒,不要怪我!”
年月太久了,她幾乎已經忘記那個女人的長相了,可是她說過的每句話都讓她記憶清晰。
她的聲音就像是銀鈴般清脆,可總也是任性的,總是惹他不高興,每次吵架了,都要她來做和事老。
可她也是自私的,她樣樣比她好,可為什么受到上天垂青的不是她,是這個沒心沒肺的小丫頭。
她不甘心,不甘心。
“娘娘,娘娘?!?/p>
筠姑姑將她從那種窒息的思緒中拉了回來,她轉身不在看鏡子里的自己,道:“太子現在在何處?!?/p>
“在東宮?!?/p>
“擺駕東宮。”
天牢
高榕蔚不想說話,只是靜靜的替高景溪背后的傷上藥,高景溪能感到身后那個強忍淚水掉落的人是有多心疼,“姐,你不要擔心,我沒做過,他們自然不能將我怎樣。”
高榕蔚顫抖著唇,點頭,輕聲恩了一聲,“疼嗎?”她吸著鼻子問道。
“不疼?!备呔跋惯€給她露出了一個笑容,高榕蔚看著他,嘆息一聲。
“景溪,以后一個人了,姐姐沒在身邊了要照顧好自己?!?/p>
“姐,你要去哪里。”
高榕蔚搖頭,道:“不是,姐姐不走,只是想說你終究是要一個人的……”
高景溪似乎聽懂了她的話:“是不是父皇已經決定怎么處置我了。”
她點頭,然后放下藥瓶,眼淚在那刻竟是毫無預兆的落了下來,“父皇要你去垸城,我和奶奶怎么求都沒用。”
“這算是饒我一命的交換嗎?”
垸城,自古就是肇慶重犯的流放地,去那里等同流放。
高景溪冷然一笑,“這也好?!?/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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