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錦繡,你怎么這么胡鬧!”
高景溪清看著她,緊抿著唇,臉色發青,他現在真是恨不得找個洞鉆進去,錦繡看著他冷笑,真是好笑,現在這副樣子好象是他受了天大的委屈般,高景溪沉著聲音低聲問道:“昨晚我們有沒有怎么樣。”
說完,他懊惱的一拳打在了榻沿邊。
“沒有!”錦繡揚起小臉,努力不讓自己就在眼眶邊的淚落下來。
“你別哭,是我不好。”話此,他才想起昨天發生的事情,她趴在泥里緊緊抱著自己不讓他陷入泥土里,想到這里他的聲音也是沒來由的柔了下來,他道:“錦繡,我…沒有別的意思。”話罷,他伸手去抓自己的衣服,卻什么都沒抓到,目光掃去才發現衣物都散亂在地上,他只能趴在榻沿邊去拿。
錦繡將身上裹著自己被子扔了過去,高景溪整個人籠罩在了被子中,他掀開被子看著她。
錦繡道:“燒才剛退下去點,這樣在著了涼怎么辦。”
高景溪知道她是這個意思,剛才皺起的眉頭舒展了一些,見她也是一件單衣,他直起身子將被子裹回了她身上,三下兩下將她裹得像個粽子。
最后他只能光著上身走下榻揀起衣服穿回身上,才發現衣服上全是已經干結的泥巴,又脫了下來,也不知道是哪來的氣,竟將衣服重重的甩在地上。
那邊,錦繡慢慢挪到沿上,將枕頭邊的干凈單衣遞給了他,一雙潔白細嫩如鮮藕般的長手露了出來,高景溪凝眉淺皺,道:“軍營不是女子能來的地方,以后你還是少來。”、
“我怕不來,一個月也見不到你一邊…”
錦繡看著他,繼續說道:“我們成親三個月了,三個月我們一共見了四次,最久的一次是在華澤寺你接我回去時。”、
她的話如一記重擊敲進了他心里,他沒想到她連這個都記得,他心生起不少愧疚,“我讓牟翔飛送你回去,明兒我回去。”
“高景溪,我能不能住在這里。”、
“不行!”
“好了,好了,我就問問,就知道你會一口拒絕。”
錦繡躺回榻上,閉上眼睛,天真的問道:“那我能在睡會嗎?等晌午你在讓人送我回去。”
“好。”
高景溪拿她辦法,只能答應,這軍營確實不適合女子呆著。
高景溪從未想過與她會有這么多的交際,成親時他以為躲著她就能心安理得的在軍營里呆著,可是不行,他承認,有時不去可以去想起她,那丫頭的樣子都會跳出來。
她站在府門外等著他回去時,飛奔而來時那活潑的樣子。
他停留片刻離開時,她失落失望的樣子。
“高景溪,你回來了…累不累,餓不餓。”
剛開始他討厭她這可以的討好,現在不知道為什么一想起心里就覺得愧疚。
昨晚他并不是完全失去了意識,抱著那么溫暖的一個人,他怎么可能不知道,那句白璃霜他也是情不自禁喊出來的,他知道身下的人不是白璃霜。
可他就是不愿意放開那么溫暖的一個懷抱,香香軟軟的,他舍不得。錦繡走時,扯著高景溪的衣角不肯放開,高景溪走前面長長的袖子將她的手遮擋著,“高景溪,可不可以不要走。”
“我說的是我。”
她生怕他不解自己的話,指著自己道,“我可不可以不走,我發誓絕不鬧你,我就留下來陪你。”
春曉在身后抱著包裹對她的沒骨氣的話嗤之以鼻。
高景溪將她送到營外,錦繡還是不放,“高景溪,答應我。”
他搖頭,眼中尤帶著一些無奈,“這里并不適合你留下。”
錦繡哪能不知道,他是被貶至這里來的,根本無權過問垸城內的軍事布置與指揮權,蕭錦悅為城內都督,掌管軍權,卻讓他自由進出軍營而且獨掌大權,調用兵馬,這其中的原委,也只有他們清楚,錦繡也清楚,可是這些事跟她沒關系,她關心的也只是他而已。
錦繡看著他,一副無辜的樣子,“高景溪,你說過明天回來。”
“恩。。。”|高景溪應了一聲,將她的手終于從自己衣擺下扯了下來,“明天就回。”
“不許騙我。”她伸出小手指,“打勾。”
高景溪點頭卻沒回應她,不過就是這樣她也已經很滿足了,她收回手指,還是一臉不要甘心的上了馬車。
春曉跟著上了車,還沒爬上去一半,高景溪在她身后問道:“這東西是不是錦繡給我的?”
他伸出手,這是他第一次主動與春曉說話。
春曉大感驚訝,這手不知是該遞還是不遞呢。
錦繡在馬車里催她,春曉只得在高景溪面前做了回下人,恭敬的將包裹遞了過去,嘴撒謊能夠敷敷衍衍的道:“入冬了,都是小姐給你備的一些棉被和棉衣。”
高景溪接過,面無表情的看著她道:“謝謝。”
此時,公主府
秋月走進花園中,高榕蔚那時正在給花園中那盆新來的蘭花翻土,楚少卿送她這盆花時,她笑著問他,為什么不成婚后直接去了北楚在送。
楚少卿笑著將花送到她的花房中,他說,知你喜歡想早點給你,看著你笑。
“公主,季將軍派人送喜柬來了。”
高榕蔚眼神愣了一愣,深吸一口氣抬頭,接過喜柬,“你讓管家在庫房中挑選件禮物送去。”
“就這樣?”
高榕蔚輕松笑著,心中盡管扔是隱隱痛著的,“那還要怎么樣?難道成個親只要送張喜柬來我公主府,我就非要親自去嗎。”
秋月不解的看著她,似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
高榕蔚只得再道:“秋月,我君他臣,于情于理都沒我親自去的道理,而且。。。。。。”親眼看見他娶其他女人,她不知道自己是否真的能像現在這樣從容。
秋月點頭,終是拿著喜柬出去,交給了府中的管家。
公主府外,巷中
“將軍,已經送進去了。”
“誰接的。”季無憂看著那扇緊閉的大門,他不知道她是否會看那封喜柬,可是現在他幾乎已經見不帶她了,無論進宮與辰帝商談軍政還是她常去喝酒的酒樓,甚至那些她喜歡女扮男裝進去賭幾局的賭坊,都已經不見了她的蹤影。
“是公主的帖身丫鬟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