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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鑄劍師

第八十二章結局

失去了血劍的威嚇,妖魔對飛靈門進行殘酷的屠殺。遠葉預料了這一切,卻無能為力。飛靈門想出很多辦法脫險,甚至放棄了靈云宮,卻不曾打擾若瑛,讓她抽時間鑄一把應急用的劍。為了避開妖魔的攻擊,若瑛鑄劍的地點早就移到別處。那是一個隱秘的山谷,除了每天替她送飯的,幾乎沒有別人。收不到飛靈門的消息,也不知道修凡的近況,若瑛一個人整日鑄劍,不多猜測也不多想。日子過的飛快,到了約定取劍的日子,她站在山谷口,等著到來的人。

來的是修姍和遠解,如果若瑛以身喂劍,遠解就得替新劍開鋒。若瑛住在飛靈門時見過遠解,也明白他來的原因。

“劍已完成。”她淡淡地解釋,“用了半把絕殺和小石頭的血,足夠。”

絕殺在遠喬死時被弄斷,若瑛拿了斷劍,用殘留在上面的神子血,和小石頭離開時留下血,共融鑄了新劍無岸。

“這樣行嗎?”修姍懷疑地問,馬上又收了疑慮,她相信若瑛的技術。“劍呢?給我,我現在是新的掌門。”

只這一句話,若瑛便知這些年飛靈門的艱苦。修姍透著堅毅的眉間,少了當初的少女稚氣。她們都變了,她也不同當初,不然如何鑄得出無岸。轉身入了鑄劍室所在的山洞,她取了劍遞給修姍。劍由玄鐵鑄成,上面附著零碎的黑晶母,看不出什么排法,不知是不是光線的緣故,黑晶母隱約泛著紅光。

修姍拿過劍試著一揮,只覺得劍身極重,沒發覺有何玄妙。正要問,身后忽然傳來不詳的氣息,回頭時,修姍看著修凡帶著一眾妖魔站在她身后。

“我知你總會來取劍。”修凡沉聲道,似乎有些無奈,余光不由地從若瑛身上掠過。她還活著就好,他慶幸地想。

“你來這里做什么!”修姍冷著臉問。

話音未落,修凡已移形到她面前,封住她身上穴道,奪了她手中的劍。

“你!”修姍大意,即使一直告訴自己修凡已經是敵人,可面對他時還是少了防備。且數年不見,修凡的法力遠遠超過她的想象。

站在修姍身邊的遠解想要上前奪劍,卻被修凡身邊的護法搶先一步一掌擊飛。若瑛看著他直直墜落的身體,默然無言。與他重逢的悸動也在剎那消失了。修凡也變了臉色,卻也沒有說什么,拿著劍轉身欲走。

“你不殺我嗎?”若瑛忽然出聲問,盯著他定住的背影,“我還會再鑄劍的。”

“若瑛!”修姍喝住她,如果修凡真動了殺意怎么辦。雖然她覺得不會,但是,真是不會嗎?

“我會再奪走的。”他冷冷地說,聲音微微顫動著。

她要報以微笑嗎,因為他還會再來,若瑛心想,看著他消失于面前,如他來時的忽然。下一次,應該不會再有了吧,她想。

看他們離開了,修姍開始運氣沖開穴道。心里縱有百般的不服氣,也得先按下,平心靜氣地先恢復法力,她也不是以前那個沖動的女子了。剛凝神,不遠處又有妖氣過來,她急忙睜眼,以為是修凡派人過來。不到片刻,出現在她眼前的是一位白衣女子,梳著出嫁后女子梳的髻,身上只有綠葉做的裝飾。女子看了一眼地上的遠解,又瞟了若瑛她們一眼,轉身便走了。

他們已經來過了,綠衣想。

不知她來意,也不知她為何忽然離去,一般的妖見修姍受傷肯定會趁機偷襲,怎么會就這么走了呢。修姍百思不解,趕快先沖開穴道,以防別的變故。遠解已經過世了,修姍就地掩埋。

這雙手,在這些年安葬了許許多多的同門師弟,也曾親手火化了師父和其他幾位師叔。這樣的日子何時會是盡頭,還是會以她的死飛靈門的慘敗告終……在遠解墳前,她把這些年發生的事告訴了若瑛,也包括飛云嶺被侵和飛靈門的現況。

“如今門下弟子只剩下21位,最長的五十七,最小的才九歲……”她有點無奈地看向若瑛,“即使如此,即使到最后像飛劍門一樣只剩下一個人,我也要戰下去!”

釋然一笑,修姍鄭重地問:“再鑄一把劍要多久?”

“一個月。”若瑛淡淡地說,給了一個超過修姍想象的日期。

“這么快?”修姍驚訝地問。

“被奪走的本就是他的,快完成的,是我的。”她說,微微牽動嘴角,這大概是她最大的表情的。她付了比她想象要深的感情,并且留下了憑證,他是否懂得呢?她一直想,如果是他定然是懂的,但是現在卻寧可他不懂。“劍重,劍長都超過剛才的,不用開鋒,如果你的力量得到它的回應,它自然會開鋒。”

“聽起來挺厲害的嗎?”修姍打趣道。

“是,這是我最后一把劍,也是飛劍門最后的劍。不厲害怎么行。”若瑛打量了她一眼,難得多說了一句,“也要厲害的人用得了……”

“喂,你這話什么意思,是認為我不夠厲害嗎?”修姍惱火地問,很快又笑了,想不到會有一天聽到若瑛說這么多話,還會開玩笑,如果修凡看到……黯了一下目光,她握住若瑛粗糙的手,“我等你一個月,之后就交給我,我要讓一切有個了結。”

若瑛點頭,目光低垂時眼中的淡然,像是山林間的微風。像是回應她一般,飛云嶺上的風也在盤旋,即使那里已經是妖的地盤。

站在遠處眺望著飛云嶺的綠衣,憤恨地咬著牙。這些年來,她吸收其他妖魔的法力,功力一日千里,如果再得到血劍,她就有把握替修浩報仇。哪怕殺了修浩的慶目已經死了,可是他的父兄還在,她會報仇,讓他們知道她的痛苦。不如此,她漫長的人生又要如何渡過呢。現在血劍讓魔宮的人搶先一步奪走了,她只能再想別的辦法。得要抓緊時間了,她記起之前聽幾個妖魔提起新魔君占領飛云嶺別有所圖一事直覺那會妨礙她的復仇。她不會讓他們得逞的。

慶音的目的,只有少數幾個人知道。綠衣聽到的也不過是妖魔之間的謠傳。修凡也聽過,不管是這些謠言也好,還是慶音的話,他都持保留的態度。對慶音所描繪的未來,他倒是向往的,把妖與人分開是件好事,可是事情真的這樣簡單嗎。他對這個忽然改變態度的哥哥,實在相信不起來。慶音還殺了司屠暗,對這個父親,他總也不能信任。但是現在想來,司屠暗對他還是不錯的。慶音定是用了什么陰謀逼死司屠暗,他的大哥慶長也這樣深信著。明明彼此心存懷疑,大家卻不道破,依舊照著慶音的吩咐行事在飛來峰上建了新的魔宮。

接下來,就看慶音的行動了,如果他真的照他所說的建立結界倒也罷了,如果他食言,修凡要用他奪來的劍對付他,毫不留情的。他也越來越像妖了呢,修凡暗嘆。

回到熟悉的飛云嶺,修凡走進慶音賜于他的府第。他不懂慶音是否在試探他的忠心,呆在這個地方,總讓他心內不安。他是背叛者,原以為再沒有資格回到這里,沒想到會是以這種形式回來。一路勞累,他剛洗瀨完,隨從就來請他出去,說是魔君駕到。不管是跟在他身邊的手下,還是他的稱呼,他都覺得刺耳,卻也不得不一一忍下。匆匆到了前廳,他還在想是什么事,慶音就笑著迎上去。

“公事忙的煩了,特來弟弟這里耍耍,喝杯茶。”

修凡一向不擅長應付看似玩事不恭的慶音,只能著人上茶淡淡應付幾句。茶喝了半盞,慶音總算道明來意。

“弟弟是對愚兄有什么不滿嗎?竟然拿了血劍也不說一聲。”

原來是為這事,修凡心里暗沉。他前腳剛到慶音后腳就來了,想來是瞞不過,他也不覺得自己有什么事情是能藏的住的,索性便說了。

“總有留個后招防身。”

也知他老實,慶音笑了笑,“真的不是防我?”

修凡看向他,不見慶音眼底有笑意。他也沉著臉,說:“也防。”

“哈哈,”慶音這次倒真笑了,轉過話頭問:“劍在你手上總好過旁人拿了,不過那個神子,留著總是禍患……”

“她不會礙事的。”他說,怕慶音多想,加了一句,“不是很快就脫離人界了嗎?”

“是,再過半個月就行。”慶音倒不在意,修凡的事他知道的比修凡以為的多。原以為他可以利用,不過總歸存著變數。可信的手下真是找不著幾個,他想,心中總有一塊空空的。淡淡一笑,他打趣道:“愚兄以為弟弟在人界有相好,會舍不得走呢?”

話出口,他自己都覺得噎得慌。問這個做什么,該知道的他都知道,問多了反而讓修凡生了戒心。

“沒有。”修凡答應,擺出正經的樣子,“我是魔族的人,怎么會有。”

慶音動了動唇,卻沒有再說,免得多說多錯。他又笑著聊了幾句,像是沒把血劍的事放在心上,很快就告辭了。修凡心里也吃不準他的打算,心下總是不安。到了晚上,慶長也到他這兒來,無非也是為了血劍的事。

“他如今已經知道了,為了自保也好,弟弟最好做好準備。”

“大哥多想了,剩下不到半個月的時間,能有什么事。”修凡淡然道。

慶長雖然極厭惡慶音,但對人妖分界的事,還是贊同的。他早就不想跟人界扯上關系,省得污了他的妖性。見修凡不以為意,他不由告誡:“你以為過了半個月就沒事了嗎,等結界完成,才是他作怪的時候。到時候,他第一個要對付的恐怕就是你。”

修凡微微一愣,他只顧著眼前這半個月的時間,都忘記以后呆在妖界那漫長的歲月。那是一想到,就覺得枯燥難忍的日子,他要怎么熬過。在沒有他的日子,若瑛又會如何。真不愿想起,他想。慶長見他沒有反應,不由皺眉。一直覺得修凡愚直,沒想到他會笨到這個地步。

“你好好想想吧。我有兵權在手,他一時還不能動我。你的手下都是父親留下的,未必真的忠心,為了將來,你也得好好打算才是。”慶長說完就離開了。

打算嗎,修凡暗想,他是得好好打算才是。

半個月的時間過的飛快,他覺得足夠做出決定堅定信念,可是考驗他的并不是短短的半個月,而是今后仿佛沒有盡頭的歲月。只有知道時間無情的,才能了解其中無奈。

用司屠暗之骨建的四個陣已經完成,慶音在選定的時間作法,開始張開結界。慶長和修凡在旁替他護法,只要結界完成,飛云嶺和弱水就從這個世上消失,存在于這個地點的另一面,沒有人和妖能輕易進出。

“果然是選這個時辰。”忽然飄來的聲音,給緊張的氣氛帶來一絲寒意,綠衣忽地出現在他們面前,渾身散發逼人的殺氣。她一直盯著云來峰上的動靜,總算讓她等到了。上天眷顧,看到她來的正是時候,她的心愿終于能夠完成了。

“你是誰!”慶長喝道,竟然能夠進來這里,守在外面的手下恐怕兇多吉少了。

“未亡人。”綠衣冷冷地吐出三個字,從袖中射出無數藤蔓打向他們。

“竟還自稱為‘人’,不過是區區小妖!”慶長不屑道,飛身出去應戰。

看著漫長舞動的藤蔓,修凡想起小山村里的藤妖,他和若瑛也是從那里開始。藤妖明明已經死了,為什么會再次出現,還是眼前的妖是另外的藤妖,為什么他會覺得她有幾分眼熟,說不出是在哪里見過。來不及細想,慶長已經敗下陣來。那些藤蔓軟硬不一,有些會釋放電擊,還有的會纏住他吸取他的法力。他還沒遇過這么棘手的敵人。連忙震開吸取法力的藤蔓,他退到一邊思考對策。

“我去引開她。”修凡說了一句,不等慶長阻止已經移到前面。

雖然看他的目光是冷的,但是她顯然是認得他,修凡暗忖,難道她真是小山村的藤妖嗎?

“你到底是誰?”他問,拔出腰間的無岸,想不到會在這里用到它。

“綠衣,我是修浩的人。”

“師兄?”修凡想起修浩過世后,有個神秘女子去報信的事,問:“報信的就是你嗎?可是慶目不是已經死了嗎?”

“可是你們還活著,你們都該死。”她恨恨地說。她這么無意義地活下去,就是為了看到他們的死。

他能感覺到她深深的悲傷,多說無意,他能做的也許只有了結這一切。這幾年斬殺了不少妖魔,他也稍微變得果決一些。雖然有時也問自己,這樣了結生命是否正確,但是這個問題的答案,他也只能自己慢慢去尋找。

綠衣的法力遠超他的想象,怪不得慶長會不是她的對手。他也是用無岸在手,才化解她的攻擊。很快,綠衣發現他用的是血劍,想要奪取。如果他們全力張開屏障,她會無從下手,可是有血劍在手就不一樣了。發覺她的目的,修凡故意移向遠處,順便引開她。

“哥哥,現在是你下手的好機會哦。”慶音戲謔提醒,他雖在施法,但是周圍發生的事還是清楚的。

“我不屑。”慶長冷冷說,目光看著遠處的修凡,考慮要不要去幫忙,看著他漸漸處于下風,他不由擔憂。如果就這樣讓綠衣奪了血劍他們的處境會更不妙。

他正想著,就有旁人按捺不住了。原本只是來飛云嶺查探情況的修姍,飛身而出。她終是不忍心看著修凡身處危境,原打算看他們相爭坐收漁翁之利的。

“真是丟飛靈門的臉。”她沒好氣地說,實在氣難平。

“嗯。”修凡愣愣地應了一聲,想不到這個時候她會出現幫他。

“為什么?”他喃喃地問,恭敬地加了一聲,“掌門。”

“哪來那么多為什么,除魔衛道,是飛靈門人的本份。”修姍冷冷說,加了一句,“我可不是幫你,你別得意,等會兒再來收拾你。我還想問你為什么呢!你們在云來峰上打算要做什么?”

“人妖分界。”他說,事到如今,也沒必要隱瞞了。

“啊?騙人,你當我還小呀!”修姍不信,但又覺得修凡說的不是假話。不管事實如何,對付眼前的藤妖才是當務之急,其他的事慢慢再問他。

聽到他們的真正目的,綠衣更想快些奪了劍。她絕對不允許他們就這么逃了。

修姍也發現他拿的是無岸,既然他都不用飛劍術拿著它也沒多大用。“把劍給我,我來對付她。”

見修凡遲疑,她氣惱道,“給我。你都要去妖界了,拿著血劍做什么,自找麻煩嗎?”

“我要守在里面,不讓任何妖魔離開,血劍是必需的。”他說。即使現在已經顯現妖性,無法用飛劍術,他也可以用血劍斬殺妖魔。

“你可以嗎?”修姍不覺得容易心軟的修凡可以做到。

“這就是我的決心!”他一面說,一面找到空隙沖到綠衣面前,刺中她的腹部。

她總歸是大意了,尤其是修姍出現后。那個人才是修浩喜歡的人,可是那個人卻沒提為修浩報仇,她根本不值得愛。

“為什么,你該殺的是他們才對!”綠衣不甘心地吼道。

修姍淡淡看著,修凡竟然能對跟修浩有關聯的人下手果然是改變了,可是眼前的這個人到底跟修浩是什么關系,“如果你真的是修浩師兄的人,應該好好地活下去。修浩師兄才不會讓你來報仇呢。”

“你懂什么……”她瞪了修姍一眼,什么也說不出。也許不懂的會是她,可是已經無所謂了,她無意義的一生也要了結了,被血劍所傷的妖沒有活下去的道理。身體像被什么抽空一樣,從傷口伸出的藤蔓生出茂盛的枝葉,然后開花,盛開……她被花所包為裹著,腦中漸漸一片空白。

“怪不得若瑛說這劍是為你鑄的,”修姍嘆道,“她不會死哦。”

聽了她的話,修凡原本像死去一樣冰冷的臉松弛了下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修姍,“你是說若瑛……”

“是。”

周圍靜了下來,只有風拂過。

她竟然不會死,綠衣暗想,直直地墜落,掉入弱水深處。他們這么殘忍地讓她活著,將來,她定要讓他們加倍的痛苦。她不會放過他們的。

“結界完成了。”慶音的話終結了寧靜。原本好像靜止的時間又開始奔馳。

“你快回去吧。”他對修姍說,“替我照顧若瑛。”

“我才不。”修姍板起臉,看著四周開始連貫起來的圓弧光罩,知道時間不多了,“你真的要呆在妖界嗎,若瑛現在正在鑄劍,馬上就要完成了,這次她就真的跳下去了。”

“這么快?”他以為還有好幾年的時間,久到她在知道所有事后可以放棄鑄劍這件事。

“你以為只有這里有妖嗎?”修姍著急催道。

“有個一直想著消滅妖魔的麻煩人物留在妖界,也會讓我睡不好。”慶音出現在兩人旁邊,半真半假地說:“這樣吧,本王就派你守在人界,盯著剩下的妖魔,不準跟來妖界。”

“可是……”

還沒說完,一股力量將他和修姍推出光罩之外。修凡一看,推他的竟然是一直跟在他旁邊司屠暗派給他的護衛。

“主子,老奴會守在里面,不許妖魔跨出結界。這應該也是老主人的愿望。”

修凡定在原地,連樣貌也不曾看清的人,原來一直替司屠暗守著他。那么他是不是真的能奢侈地正視自己的心意了呢。光罩已經合上,弱水和飛云嶺都不見了,留在這里是普通的森林湖泊,如仙境一般的景色好像從沒有出現過。

“你真的這樣放過他?”在那個空間,慶長這么問慶音。

“留下他也沒用,對手有一個就夠了,哥哥。”他淺笑道,也不知自己是動了什么閑心讓修凡離開。

“哼,我們就看誰笑到最后。”慶長冷淡道。

慶音毫不示弱地與他對視,他有信心在妖族在這里更加繁榮,這個世界也會變得更加廣闊。可是千百年之后的事,又有誰想得到,他也沒想到自己會沒有子嗣,而慶長的孩子卻一個比一個優秀,沉在弱水的綠衣也會有復活的一天……這些當然是很久以后的事了。

此刻,修姍笑著盯著消失的妖界,忽然覺得肩膀松了一半。打量了一眼還在發呆的修凡,她假裝擔憂地說:“不好,若瑛還不知道,她說不定已經跳下去……”

修凡回過神,也顧不上問她真假,像陣風一樣消失了。看著著急的樣子,修姍總算覺得出了一口氣,至于他和若瑛的事,她不管了。她現在只要想著除妖就好,光是除妖和重建飛靈門就夠她忙的了。

山谷內,若瑛盯著爐火,等待劍的完成。忽地,火苗動了一下,有人拉住她的手,唐突的,又堅定的。

“來殺我嗎?”她問,轉過身去。

修凡拼命搖頭否認,熟悉的語氣,牽動他的情緒。他微微顫動著,什么話也說不出來。

她微微牽動嘴角,靠到他肩上,“再不來,劍就完成了。”

他心下一顫,緊緊抱住她。

“那把劍鑄得越久,威力越強。”

“你要陪到鑄好之日嗎?”

那之后,她繼繼續續地說。

他還是什么也說不出。他懂得她的意思,也知道她什么都懂。能陪她過完一生,何其有幸,哪怕最后他會剩下來也無所謂。

時間走著,不急不徐。

在千百年后,飛靈門的最后一位傳人有著兔妖莎莎的容貌,會有一位老伯教她練武,把血劍傳給她,還會有一位師兄帶著另一把血劍守在她左右;朝廷會派人邀她加入紅教,魔族也會來請她修復結界——這當然是另一個故事了。

路邊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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