甑婉萍不是沒想過找魏毅,但她當(dāng)心自己這樣貿(mào)貿(mào)然地去找他會影響他的前途,而且她只知道魏毅的老家在BJ,具體的地址她卻不知道,而他的工作也是隨時會將他調(diào)離那個地方,在那種情況下找人無疑是大海撈針,所以甑婉萍最終打消了找人的念頭嫁給了父母為她安排的婆家。
但是甑婉萍沒有選擇欺瞞,她在相親的時候就像白邵陽坦誠了一切,而白邵陽由于真心喜歡她不但不介意她的過去娶了她,甚至幫著她一起隱瞞自己的家人。如果不是先遇到了魏毅,或許甑婉萍會愛上白邵陽,愛上這個溫柔大氣不顧一切為她付出的男人,可惜凡事沒有如果。
白邵陽知道甑婉萍心里已經(jīng)有人,所以他不強迫她一時半會就接受他,他愛她,所以他愿意用一輩子的時間去等她,等她忘掉過去,等她愛上他。他始終相信有志者事竟成,而甑婉萍也著實被他感動了,她漸漸對這個男子敞開心扉,態(tài)度也不像最初那么冷淡。
只是他們之間始終相敬如賓。甑婉萍承認(rèn)她很自私,但白邵陽從來沒要求她什么,只要能和她在一起和睦地生活,他就覺得很幸福了。而且他堅信總有一天甑婉萍會全心全意地接納他。
白水清出生后的第二年,白邵陽和甑婉萍商量著上BJ發(fā)展,甑婉萍同意了,她覺得男兒應(yīng)該志在四方,父業(yè)始終是父業(yè),自己打拼出來的才是真正屬于自己的。
其實她心里也有個小小的期盼,那就是希望在B能與魏毅重遇。
于是當(dāng)?shù)谌晡阂懵男腥曛s的承諾回到XJ找她時甑婉萍已經(jīng)離開了。而她結(jié)婚的消息猶如晴天霹靂一樣深深地打擊著他。于是他失魂落魄地回了老家,在鄭秀琴的柔情攻勢和家中長輩的安排下成了家。
但是他不快樂,他的心里有個夢魘總是纏繞著他,直到甑婉萍再次出現(xiàn)在他的視線中。那是半年后的事情。白邵陽在BJ朝陽鎮(zhèn)的一個小區(qū)租了套房子,也是因為那里的環(huán)境較寧靜,所以他才決定從他們原來住的龍華街搬出來,因為甑婉萍喜歡安靜。不過白邵陽萬萬想不到的是,他租房子租到情敵的門前去了。
而甑婉萍見到魏毅的那一刻心里也是異常驚訝,她沒想到她的期盼能成真。一時間她忽然不知所措了,一方面是全心全意照顧她的“丈夫”,一方面是她日思夜想的初戀情人,哪一方她都不忍心傷害。而就在這個單純善良的女人兩難的時候,鄭秀琴出現(xiàn)了,手里牽著一個比白水清略大的小男孩。小男孩管她叫媽媽,管魏毅叫爸爸。
那一刻甑婉萍忽然間明白了什么,也許,這是最好的結(jié)局。
他們誰也沒有打破那片寧靜,因為他們都覺得他們應(yīng)該對現(xiàn)在的家庭負(fù)責(zé)。他們都以為雙方都找到了適合自己的歸宿。
直到有一次白邵陽拉著魏毅出去喝酒,而醉酒后的白邵陽不再沉穩(wěn)不再理智,他悲傷地抓著魏毅的手哭訴著他那段辛酸的感情史,那一刻魏毅猶如醍湖灌頂,才發(fā)現(xiàn)甑婉萍對他的心從沒變過,而他對她同樣如此。
于是他不想再錯過了,但是甑婉萍卻不想破壞這兩個和睦的家庭,她說,只要能夠看著你每天平安快樂,她就已經(jīng)很知足了。而魏毅心里卻是更加愧疚了,于是他加倍地對甑婉萍好,對白水清好。
終于,鄭秀琴察覺到了異樣,于是她開始鬧,開始宣泄她的不滿,開始敵視白水清母女。
于是魏毅終于不可避免地與她開始了無休止的冷戰(zhàn)……
白水清十七歲生日的時候,甑婉萍在家擺了酒,魏毅跟魏銘也去了,大伙都是喝得醉熏熏的,臨走的時候魏毅落了一件外衣在白水清家里,而甑婉萍卻意外地在那件衣服的口袋里發(fā)現(xiàn)了一份有關(guān)肝癌的病歷……
那天晚上甑婉萍忽然想通了,他們已經(jīng)錯過了大半輩子,她不想再錯下去了。她要陪魏毅走完他生命最后的行程。所以一個星期后,她與白邵陽去了民政局辦了離婚手續(xù),既然給不起愛,那就放手吧,她已經(jīng)耽擱了他十七年,不能也不想再耽擱他一分鐘了。
白邵陽好像早就預(yù)料到了一樣,什么都沒說,只是很平靜地在協(xié)議書上簽字,但是開車回去的時候他卻一直心神恍惚,所以當(dāng)一輛貨車從馬路拐角開過來時他想剎車已經(jīng)來不及了……
當(dāng)魏毅聽到那個噩耗的時候他仿佛被抽走了靈魂一樣,就那樣呆呆地對著他與甑婉萍唯一的一張合照發(fā)愣,后來他開始沒日沒夜地工作,想用忙碌麻痹自己,或者說他想讓自己崩潰得更加徹底。而老天最終如他所愿,在折磨了他一千九百零七天后遂了他的愿讓他前往了有甑婉萍的國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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