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芳爸爸的技術確實很厲害,門很輕易的就開了。她小心的推開門,再小心的關上門。她帶了一個微型的小電筒,她猜想瞿文斌的東西應該放在書桌里??墒且蝗ラ_書桌的抽掘,鎖了。她慌了,竟然鎖了,她應該想到的,如果放著很機密的東西,當然要鎖著。
現在怎么辦?她額頭冒著冷汗,她好不容易才進來,下次到這個地方又不知是什么時候?難道真的要空手而歸嗎?
她的目光落在電腦上,如果她要看監視器的視頻,是要用電腦看的,說不定這個電腦就是連著這棟宅子所有房間的主機。她心臟猛跳,開了電腦,只希望電腦沒有有設密碼。她的希望落空了,電腦當然會設密碼。她只能一個個試,瞿文斌的生日,她試了一下,不是!大先生的生日,再試了一下,還不是。那就是厲幕陽的,她再按了厲幕陽的生日,依然不是。
她有點絕望了,難道會是厲老先生的嗎?可是她連厲老先都沒見過,又怎么會知道他的生日呢?她命令自己冷靜,想著如果她是瞿文斌,會有什么做密碼。這位老太太這么大歲數,雖然很精明,可是對字數,未必敏感,一個定是簡單又好記的。除了生日她想不到什么?既然順著不行,那倒過來呢?瞿文斌會有防人之心,又不能設的太復雜,可以把數字倒過來。她用她的生日倒過來試了一下,不行!用了一下厲幕陽的,開了!
她激動萬分,打開電腦,桌面上就有一個叫視頻的文件夾。她屏住呼吸,一點開,里面是密密麻麻的文件頰,有年份。她點了今年的,又標了月份。再點開這個月的,標的是日期。再點開日期。里面全是影音文件,用的正是厲家的人名做名稱。她點開了大太太的名字。
這個顯然是二十四都開的,從凌晨到晚上十二點。影音的開始便是大太太開始換衣服,她開了房間的燈,大太太不是從來不開大燈的嗎?她換上華麗的旗袍,非常小心的將旗袍穿在身上,系好每一顆扣子,檢查身上有沒有缺陷處。大概千金小姐都是如此,追求完美端莊。
換完了衣服,她一始梳頭發。她將頭發盤起來,別了一上很古典雅致的發夾。打開了梳妝柜,拿出了一套手飾,再一一給自己戴上。然后是描妝,撲粉,描眉,涂唇,沒有一處遺漏。直至一個完美端莊秀麗的女人出現在鏡子里。
她有注意到,大太太臉上一直保持著笑容,那種笑容沒有一絲的悲傷,反而是一種愉悅的解脫。她又從另外一個棟子里拿出來一張照片,她看的不真切,隱約是厲幕陽和厲幕嵐小時候的照片。她細細的端詳著照片很久,然后拿出了火柴盒,將照片點燃了。她將燒的差不多的照片扔進了鋼質的垃圾筒里,燒完了之后,她轉過身。
朝她這兒走來,至少她這么看著的感覺是覺得大太太正走向她,好像馬上要從電腦屏幕里走出來。最后,整個電腦只有她的一張臉,極美極美的一張臉,她含著微笑說:“希望你遵守謊言?!?/p>
。白欣榆嚇的差點跳起來,明明是一張極美的臉,明明她還微笑著,可這么看著竟讓她心生懼意。她再看著她走到了床邊,她拿出一個小瓶子,瓶子旁邊是一杯水,她將瓶子里的液體倒進杯子里,然后一飲而盡。整個動作很自然,不見一點猶豫。喝完水,她就躺在床上,閉上了眼睛。
不知是不是心慌,她猛的聽見外面有聲音,她坐了起來,真的就感覺有拐杖的聲音一咚一咚的在響。瞿老太太回來了!她慌了手腳,忙關了視頻,刪了瀏覽記錄。強制關了電腦。在她走到門口的時候,她聽到了那個聲音已經越來越近。她現在出去,肯定會被抓一個正著。
怎么辦?
她得躲,這里根本沒有可以躲的地方,除了書架旁邊的長柜子。莫名的,她總覺得這個柜子放在這里特別不協調。顧不得這么多了,她打開柜子。里面整齊的放著是掛著的旗袍,裝她這個人還是可以的。她馬上進去,再把門關上。
沒過幾秒中,就聽到門鎖的聲音,她不得不慶幸,她在進來的時候本能的先鎖了一下門。
“明天你安排一下,給他轉院吧!”瞿老太太的聲音在空洞的黑暗里很是森然厚重,她坐到辦公椅上,“再加派一個人照顧他,明天我就不去了,只要他開口說話,馬上通知我。”
“是,董事長?!瘪樥罡蟻恚奂猓吹搅琐睦咸砗笥覀鹊墓褡酉驴p有一截白色的布料。他了解瞿老太太,她是一個有潔癖又追求完美的人,不可有讓自己的衣服這么露出來。他對白色太敏感,那個推論讓他摳了一下自己的指尖。他的目光很自然的落到了瞿文斌身上,“董事長,今天很晚了,您不能熬夜,還是回房早點休息吧!”
瞿文斌臉上露出一抹笑容,這樣的熬夜對她的身體來說,確實消耗很大?!敖裉煲呀浐芡砹耍銊e走了,在這兒睡吧!”
“是!”駱正宇點頭。
不知是不是她敏感,她總覺得這兩個人的對話讓人感覺怪怪的,有種寒毛直豎的感覺。更甚著,她覺得這個柜子的寒意更重,明明有這么多的衣服,卻總有一股寒意從身后襲來。她環住身體,猛然發現自己睡裙的下擺有一角被縫夾住了!
她很想扯回來,卻又怕弄出聲音,如果真的被瞿文斌夾住,就算她有寶寶也沒用吧!
此時,瞿老太太已經走到了門口,她突然停住了腳步:“我怎么覺得今天的書房不太對勁?我好像聞到了不一樣的味道!”
白欣榆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難道她已經發現了嗎?
駱正宇在她身后,角度正巧擋住了她對向柜子那邊。他沒有回話,只皺了一下眉,然后也跟著微回了一下頭。
“也許是我太累了!”瞿老太太轉而又說道。
駱正宇已經走到了前面去開門,卻看見瞿老太太沉下了臉!
在駱正宇以為瞿老太太可能發現了白欣榆的時候,她只站在那兒,緩緩的說:“白欣榆那兒,你再跟醫生聯系,看可不可以讓她剝腹產,最好是八九月的時候,我要讓白欣榆死在手術臺上?!?/p>
門門豪,裁情情。這話在駱正宇心里激起了驚濤骸浪,雖然他已經知道瞿老太太很不滿白欣榆,實在白欣榆做了很多事過了底線,已經到了瞿老太太無法容忍的地步。而丫頭還在那兒自做聰明的來回折騰,他點點頭說:“好,我會的。”
躲在柜子里的白欣榆心臟差點跳出來,她不意外瞿文斌要對付她,卻沒有想到她會要用這么惡毒的手段。死在手術治上,她想想就不寒而栗。
“白桓榆那兒有消息了嗎?”瞿老太太再問。
“暫時還沒有,他好像完全人間消失了一樣,他沒有護照,也不可能出國。唯一一種可能就是他換了身份,改頭換面,那么我們的確找不到他?!瘪樥钫f道。
“一個十六歲的女傭的兒子,他去哪里改頭換面?!宾睦咸@然不滿這樣的答案。“你繼續找,一定要找到了。還有,白欣榆生下孩子后,白家那兩個人都必須從這世上消失?!?/p>
“是,董事長。”駱正宇回答。
“走吧!”瞿老太太微松一口氣,這才緩緩的出去,駱正宇關上了門。
白欣榆久久的都沒有反應,且不論那個視頻給她帶來了巨大的沖擊,更重要的是她親耳聽到了瞿文斌對付她的手段。不應該意外的,這才是狠毒的瞿文斌要做的事情,可是她這么聽著還是會害怕,會恐懼。如果說瞿老太太要她死,甚至要他們一家死,她逃得掉嗎?她在青陽市那么有勢力,她能逃得出青陽市嗎?就算逃出青陽市,也可能被她找到,頭一回白欣榆又嘗到了那種絕望。
等身體沒難么僵硬了,她才推開柜子的門,出來的時候她總覺得不對,手不由的去推了推柜子里面,真的好像有寒氣。她不敢耽擱,摸了摸一旁墻,沒有寒氣。她有種直覺,這后面有東西。可是她不能再在這里留下去了,要是一會老太太又折回來怎么辦。
從瞿老太太房間出來,回到房間她翻來覆去都睡不著。之前她當然不會認為瞿老太太會放過自己,只是想頂多她生下孩子像協議一樣拿錢離開,可現在知道她要置他們一家于死地。既然這樣,唯一的法子就是逃。可是要怎么逃呢?首先要爸爸媽媽先離開,離開這里,到南方去。瞿老太太再神通廣大,也未必能把勢力伸到全國去吧!
她腦子里還竄出了很多想法,比如那個視頻,大太太最后說的那句話。大太太是自殺的是沒錯,可是肯定跟瞿文斌有什么協議,而要瞿文斌覆行協議就是大太太自殺。是這樣嗎?應該是這樣吧,她不也深想,感覺之前肯定還發生了事情,只可惜時間不夠。
她又想到駱正宇和瞿老太太的對話,很詭異的對話,她說不上哪里怪,就是覺得不對勁。她越想越頭疼,想著想著,不知不覺的睡著了。
白欣榆有觀察房間有沒有裝新的監視器,那個掛件還在抽屜里,應該是沒有了吧!
第二天王惠香給她送飯時,她把母親拉到浴室:“媽,你不是說你想離開嗎?其實你們不用等我生完孩子,你們可以先離開,等我生下孩子再去找你們,好不好?”
女兒突然讓她走,讓她困惑又不解:“欣榆,為什么突然要我們先走?我已經失去了桓榆,怎么可能扔下你先走呢?”
“媽,沒有關系的。”白欣榆有幾分急切,“我會去找你們的啊!你們先走,我生完孩子一定會去找你們?!?/p>
“欣榆,是不是發生什么事?為什么突然要我們走?!蓖趸菹懔⒓淳X的問題。
白欣榆猶豫著要不要跟母親說,她還是決定先不說,一說肯定會把母親嚇死。她說:“媽,你就聽我的,我看老太太最近挺忙的,你和爸每個月不是有兩天的假嗎?以前你帶我們去看爺爺奶奶,這次你和爸悄悄的收拾一點東西,跟老夫人說是奶奶的生祭,你要回去掃墓,再清理一下舊屋。然后你們連夜離開青陽市,去哪兒都好,再想法辦聯系我?!?/p>
白欣榆說這樣的話還真把王惠香嚇到了,她抓著女兒臉色蒼白的問:“欣榆你告訴我,發生什么事?是不是老太太跟你說了什么?”
“是,老夫人不會放過我們,只要我生下孩子,她要讓我們全家消失?!卑仔烙苤缓锰谷粚δ赣H說,當然不能說瞿文斌還要她死在手術臺上,那更會嚇死母親。
王惠香聽了差點昏倒,她慌忙抓著女兒:“那怎么辦?是的,我們這周就可以走,你怎么還能留下呢?你跟我們一起走!”
“媽,我不能走?!卑仔烙茉噲D安撫母親,她就知道母親知道這件事會是這個反應,“我現在肚子里有厲家的種,如果我跟你們走,瞿老太太會運用她所的關系來找我們??墒侨绻挥心銈儍蓚€的話,老太太頂多會派人追一追,如果找不到暫時也就算了?!?/p>
“那你怎么辦?”王惠香不放心女兒。
“媽,我會想辦法的。”白欣榆給母親安心一笑,“你知道我一向都很聰明的,我會找到法子走的。至少現在我肚子里有孩子,她不會對我怎么樣。媽,你們一定要先走,等我逃的時候才能毫無后顧之憂?!蓖趸菹氵€是不放心,這個老太太是多么厲害的一個人她會不知道,女兒才這么想,怎么會是她的對手呢!她越想越怕,甚至覺得自己已經沒有活路了。
“媽,算我求你,你和爸先走。我一定會有辦法離開的,可是如果你們在,我就什么都做不了?!卑仔烙芸茨赣H還在猶豫不決,她都快急哭了。
“好,媽答應你,我和你爸走?!蓖趸菹惚緛砭褪且叩模徊贿^是早走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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