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欣榆終于失控了,厲幕陽,為什么你不絕情到底!你應(yīng)該再絕情一點,再狠一點,這樣我也有可以恨你的理由,可以拋卻你的理由。你這個樣子,要我怎么辦?
“還不走,我暫時說服我奶奶,把你交給我來處理。再過一會兒,我就不敢保證了。滾!”大概是還能聞到她的氣息,他太不能忍受了,一點也不能忍受。他只想讓她消失,永遠的消失。
趁他還有一點點的心軟,有那么一點點的心慈。
她將天賜放在床~上,顫抖著手拿起了筆,簽上了自己的名字,拿起了下面那一袋東西便往外走。她還沒走幾步,就聽到天賜聲嘶力竭的哭聲。她緊緊的咬著下唇,手扶在門把上,她很想回頭看一眼??匆谎厶熨n,再看一眼他。可是不行,不可以看,看一眼也許她就走不掉了。
對不起,厲幕陽,我辜負了你對我的好!對不起,天賜,我不是好媽媽,請你忘了我!她出了門,便看到瞿老太太,她手杵著拐杖,眼睛睜的大大的看著她。這個老太太,她終于贏了,她不允許任何一個人奪走她的孫兒。她不會永遠贏的,不會的!她走到前面,一步步的走,從她身邊經(jīng)過,然后快速的下樓。到了快門口時,厲幕嵐就站在那兒。她沒再多看,一出厲家的門,便看到展耀揚的車在門口。展耀揚看有了她一眼,便不再看一眼,表情也是一臉的淡漠。
。她上了車,車很快就開動了,她還是回了頭,看著那棟被她視為地獄的宅子離自己越來越遠,她仿佛看到那個人抱著他們的孩子在注視他們離開。她淚如雨下,她舍不得,舍不得那個對她好的人,舍不得她剛剛生下來的孩子!
展耀揚從后視鏡再看了她一眼,他開了音樂,一句話都沒有說。到了機場,展耀揚機票還有一個錢包給她:“這是去英國的機票,一個小時候起飛,下面是錢包,有一些英磅在里面,這是陽子讓我給你的。他讓你永遠都不要回來,他和天賜永世都不要再見你?!?/p>
她顫抖著手拿過那個紅色的錢包和機票,永世不相見,好殘忍的話。她,也沒有勇氣再去見他一面。
“還有一袋行禮我已經(jīng)給你托運過去了,你進去吧!”展耀揚不清楚厲幕陽為什么要這么做?他們本來都打算要出國了不是嗎?為什么陽子又說這樣的話,還要這么急把她送走。但是有一點是可以肯定的,陽子如果不是傷的那么深的話,是不會說這樣的話,做這樣的決定。他原來對白欣榆還有幾分好感的,現(xiàn)在看她的眼神也復雜了許多。
“謝謝!”白欣榆轉(zhuǎn)身進去安檢,走了幾步她又回了頭,“你告訴他,我、我不會再見他?!彼牭阶约貉耗媪鞯穆曇?,血肉撕裂的疼痛,每走一步,都在她心口上狠狠的腳,疼的她連停下來的力氣都沒有。厲幕陽,希望你能得到你想要的,相信你將來一定會是一個王者。
把白欣榆送上了飛機,確認她安然之后,展耀揚給厲幕陽打電話:“她已經(jīng)上飛機了,一切順利?!?/p>
厲幕陽抱著剛剛哭的睡著的天賜,坐在窗前發(fā)呆。他愣愣的回應(yīng):“謝謝!”
“到底發(fā)生什么事?”展耀揚往機場出來時,問道。
厲幕陽大概發(fā)生的事情說了一下,展耀揚沉默了一會兒說道:“這件事應(yīng)該不那么簡單?!?/p>
“我知道,便是可以肯定一點,那就是一定跟她脫不了干系,跟很多人脫不了干系。無論這件事的真相是什么,我都想知道了,任何一種結(jié)果都是是我不想面對的。我要提前去美國,離開這個骯臟的地方?!眳柲魂柨纯磻炎拥暮⒆?,他的眼睛哭的紅紅的。他的孩子,本不應(yīng)該出生在這個世界上。什么天賜,這是怎樣的諷刺?
展耀揚很清楚厲幕陽的痛苦,無論是誰綁架他,是誰要殺他,是誰在他身上注射毒品,對他而言都是一個傷。這其中的人,有他的愛人,他的親人,他的長輩。他們?yōu)榱烁髯缘哪康睦昧怂?,背叛了他,也傷了他。結(jié)果還重要嗎?他已經(jīng)傷了!
“可以,我也有這個打算?!闭挂珦P不想對他同情,厲幕陽不會需要同情?!拔矣喠孙w機,三天后我們就走。你的孩子怎么辦?”
厲幕陽再看了看睡在他懷里很安詳?shù)奶熨n,他笑了:“他叫天賜,是上天賜的,既然是上天賜的,注定了他要天生天養(yǎng),看他自己的造化!”
“小陽?!眳枂柼焱崎_了門進來,“再過些年就好了!”
“爸,我過幾天就走了?!眳柲魂柋鹆藘鹤?,將兒子放在厲問天手上,“我把天賜將給你,請你好好照顧他。”
厲問天看到正熟的天賜,他才一個月不到,卻要失去父母。他正要把孫子抱在懷里,天賜像是感受到不安似的,頭不停的在扭,最后竟嚎啕大哭起來。厲問天的眼睛紅了,這個孩子的感應(yīng)能力是那么強,他剛失去了母親,馬上父親又要離開他。
“小陽,你再抱抱他?!眳枂柼煜氚褜O兒再放到他手里。
“不,他生在厲家,這是他必須要承擔的。”厲幕陽不管他哭的多么傷心,他絕然不再看他一眼。
“小陽,你原諒你姐姐,她一樣受了很多苦?!眳枂柼毂е咄葥鲜值奶熨n,眼睛有不由的有掉淚來。
“那已經(jīng)不重要了,其他的奶奶會處理?!彼尺^了身,顯然,他不愿再談。
他在臨走的時候進去了母親的房間,坐在她的床邊很久很久,直到手機響了,他才起身要走。瞿文斌正紅著眼睛站在門口
“小陽,你是不是很恨奶奶?”瞿文斌握著拐杖的手在發(fā)抖,她驟然發(fā)現(xiàn),她布的這個局,趕走了她要趕走的人,可是她卻沒有贏。
“奶奶,我不恨你,請你好好待天賜,天賜是你的?!彼隽四敲炊?,為的也不過是如此。一個弱小的,可以讓她操控的厲家人!在臨走的前一刻,他在她耳邊留下一句話,“奶奶,一場所有人都會輸?shù)膽?zhàn)役,如果一定說有一個人會贏的話,那個人定然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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