餐桌底下有剛才打翻的炸醬面殘余,還有六只腳,不!現在準確來說應該是八只腳才對!不要誤會,不是螃蟹,而是6+2,金民浩的兩只腳剛好走到桌子前,只聽見他問了一聲:“人呢?”然后我周圍就立馬多出了四顆腦袋。
“啊!”“砰——!”“哎呀!”一連貫我從驚訝到碰頭,到他問:“你在這里干什么?”再到我尷尬的滿臉通紅想找個地洞鉆時,他把我扯了出來。
“你是狗還是從瘋人院出來的?躲進桌底就可以躲開我嗎?”他懊惱地吼道。
我汗流呀,卻根本沒有聽他說什么,反而緊張的抓住他,把他當做一面墻似的躲來躲去,就怕央央他們發現。
“咦!?雨荷姐還沒來呀?還叫我們快點,她卻遲到,真是的。”
雨荷!?他們聽見那個女孩子說“雨荷姐”三個字,就明白為什么了。只不過他們不認為我這樣把民浩當肉墻,會管什么用。
“也許迷路了吧。”
“拜托好不好,雨荷姐可是過目不忘的!”
“那只是對準某些東西而已,這個跟那個不一樣的。”
“我們去酒吧唱歌那晚,她一晚上沒回來,還喝了那么多酒,看沒走丟!”
“沒走丟就不會一晚上沒回來了!”
“唉你說!那晚她明明說是上廁所?可是一去沒回頭,你說她究竟那晚睡哪里了?第一次來韓國,人生地不熟的,會不會被哪個男人騙去睡了一晚?”
(⊙o⊙)…—_—|||
我和金民浩的表情雖然不同,但心情完全是一致的難堪,都是一樣的想找個地洞鉆。
(⊙o⊙)啊!
而他們三個竟然表情一致的恍然大悟。盯著金民浩和我,除了驚訝就是原來如此。
看來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
是你帶他們來的吧?我用眼睛質問金民浩。他們是路白癡,根本不會這么快找到這里來的。
他愣眼回答:我沒那么無聊,又不認識。
是哦,我也這么想。應該不是他特意引來的才是!看著伙伴們正找位置坐時,我慶幸機會來了,趁機我小聲地對他們說道:
“從現在起不要再與我說話了,不管我接下來要做什么!”
“為什么姐姐!?”順豐問,也很小聲。
“總之我有難言之隱,我不想別人知道我認識你們,所以……所以請原諒。”
來不及了,發現他們坐下后正四處張望,我立馬驚慌地蹲下,像螃蟹一樣,一寸寸的挪到離他們好幾張桌子遠的餐桌旁,然后站了起來,好似什么都沒發生過,好似等了很久的樣子,走向他們。
金民浩冷漠地看著我像陌生人一樣與他擦肩而過。
“喂……”他低哼道。
我嚇得停住腳,背脊隨即發熱又發冷。這人不會吧?心想該回頭扇他一耳光還是跪地拜托他?這時伙伴們發現了我,“雨荷姐!”央央叫了一聲,跑了過來,直達我身邊,“遲到啰……”她得笑總是那樣的純真。
我與金民浩背對背,他那寒氣逼人的身影令我不寒而栗。
“雨荷姐你怎么了?你冷嗎?”央央看見我的手在微微顫抖,擔心地問。
“啊?沒什么。有點感冒而已。”我壓住心中的怯意,露出一絲微笑回答道。
“我說,知道自己病了還……”
“知道啦知道啦……”太雨趕緊上前拉住民浩,并且拿過他手中的藥袋。溫純地說:“謝謝你,我會好好吃的。”民浩瞪大眼望著太雨,驚愕,但是太雨對他輕搖頭后,他便雙眸露出“隨便”,然后頭也不回的向門口走去。
這一切我都看得很清楚,真的多虧了太雨。李太雨,謝謝你。
“我早就來了,你們怎么才來?我等你們都等得快餓暈了!”
“都是央央,說自己過目不忘,結果是個路白癡。”
“喂你夠了吧!還不是因為你東指一下西指一下,不然怎么會迷路?”
“還不都是你什么都不確定!怪我。”
“好啦好啦,不是找到了嗎?來來大家都坐下,吃什么?我幫你們叫。”
太雨他們看了看時間,有些心焦的將藥放在桌上,“咳——”了一聲,意識我藥放在這里,記得要來拿哦?就這樣,他們悄悄地離開了。
其實每個人都有兩面,只是我們看別人的時候,是用的什么角度去看而已。就拿金民浩來說吧,第一次見面我就非常的討厭他,因為覺得他不是一個能承擔的人。我這把年紀,就算和他有個什么,也不會真的要他負擔責任。但是他為了推脫,竟然選擇狡辯和逃跑?于理,我推斷以后他都不是一個好男人。
后來決定老死不見面的第二次碰面,我竟然愚蠢到覺得他是個好人,而且還是個很單純,有一度我真的以為或許錯的肯定是我。結果到最后他卻是個人面獸心的搶匪?當然,失手殺他我可以將以前的往事統統一筆勾銷,作為補償。然而今天看來,這個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失沒失憶他打骨子里就是個貪財的家伙!替我買藥證明他本性是善良的,但我不能容忍他是“我本善良”就處處忍讓他,或者是寬容他,甚至把我心愛的東西給他?
★★★
露天舞臺寬敞且華麗,壯觀且堂皇,這些都是伙伴們說的,我此刻只看到擁擠到像馬蜂窩的現場,沸騰的靚妹帥哥們像瘋了一樣,狂叫著,尖叫著。震耳欲聾的搖滾樂內兼插著他們四人的性感歌喉。是那樣的瘋狂,巔峰至極。我完全被這種氣氛給震得頭昏腦漲,心慌繚亂,心中像有千只螞蟻在咬般,真想拿一只大錘用力向他們砸去——安靜下來該多好。
“雨荷姐,太興奮、太刺激了!我真的沒想到他們會這么的紅,是他們吧?是我們在面館看到的他們吧?”
央央頭上豎著兩只兔子耳朵,手里拿著兩根彩棒,又跳又搖的,好不快樂。看見我有氣無力,他不禁有些奇怪的問:“你怎么了?別人都這么興奮,你怎么像一只受傷的鴕鳥啊?”
“我頭痛。”皺著眉。
“什么?你說什么?我沒聽見。”太吵,她根本聽不見。
“我說,算了。”說了也是白說,這么吵。我拉著她的兔子耳朵,湊近她人耳朵說道:“我去那邊休息一下,完了給我打電話。”還是怕他聽不到,我使勁地吼,感覺喉嚨都跑出來了。
她點頭回應聽到了,一溜煙又擠到人群里,瘋狂去了。
唉,事實證明,不是明星,只要是帥哥也可以令人瘋狂。
抱著嗡嗡作響的腦袋,我離那個沸騰的現場很遠很遠,來到一片花草叢,看到一塊被什么推拖拉過的痕印,大片的花兒已經無法直起腰桿,瞬間我腦里突然彈出白狐拉著死去的金民浩,一路拖著走的畫面——頓時我心神恐慌地搖了兩下頭后退幾步,然后慌張的離開,一直走,直到聽不見那打雷般的音樂,我才安心的坐下來,靜靜地靠在石椅,調節心態,平復頭痛。或許是因為吃了藥的原因吧,我總是覺得昏昏沉沉,頭頂像罩了一頂好重的帽子,沉得令我直不起頸子。
忽然感覺好安靜,這樣真好。我閉上眼,靜靜地感受冷風的輕拂,和每天日曬枯黃落葉墜落的聲音。
搖曳,晃蕩著像小舟一樣的枯黃落葉,片片隨風而舞。一張、兩張、三張,很清楚的看見它們墜落到我的身邊。很奇怪為什么它們降落時會散發絲絲光彩?金色的。慢慢的,萬物好像隨著那道金光越來越亮,越來越寬,視野瞭望而去,是一片歡笑和精彩。不僅如此,還有人在敲鑼打鼓的呼喚,喚著什么?
“接電話呀接電話,接電話呀接電話……”
接電話!?怎么有人敲鑼打鼓的叫人接電話呢?
“接電話呀接電話呀……”
“小姐,小姐你的電話響了?小……”
哦!“接電話?”我蹭的一下清醒,盯著剛才叫我的男子,那男子就這樣直接被我嚇跑。
回過神來。“原來是我的電話!”慌亂地摸著手機,又怕旁人嘲笑,我坐直了身子,面不驚語未定的說:
“喂?”
“姐姐嗎?”
(⊙o⊙)!“是是,我是。你是?”是誰呀?
“是我,時宇啦,姐姐還記得我吧?”
原來是那個開心果。
“哈哈,當然記得。有,有事嗎?哦!是打來問候的嗎?謝謝你時宇,姐姐很開心,所以……”
“姐姐,不是問候。是有點事想請你幫忙。”
“有事?”我不要,無事不登三寶殿。我有預感,決定不是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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