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奕寒一進房間,便看到倒鋪在地上的書,床上的女人彎彎曲曲的蜷縮著身子,臉朝著門邊,嘴角勾起。
她一定夢見好事了吧,這些天,都沒見她生過氣,更別說笑了。自己會在那夢里嗎?裴奕寒好笑的搖搖頭,什么時候,他也會這樣患得患失了,居然會祈禱出現在別人的夢里。明知道那是虛幻的,卻忍不住。
他走上前去,牽起被她踢到床尾,壓在腳下的被單,將她的身子搬正,蓋上被單。做好這一切,他正準備離去時,被她緊緊的握住了。
“奕。”若不是此刻房里寂靜無聲,這微弱細紋的聲音怕是會被忽略了。
“奕,我愛你。”她的聲音輕若細紋,他卻聽得真切。
笑容慢慢在他剛俊刀削般的臉上綻放,她在夢里說愛他呢。她從來沒有說過愛字,從來沒有對他說過。
夢中的她,對他表白了,他欣喜若狂,一個不小心,動作有些大了,她拉著他的手動了動,白皙的臉上掛著的那細細的眼睫毛動了動,慢慢分開。
“奕!”她迷迷糊糊的,還沒有分清現實與夢境,便這樣喊了出來。
“小小,我也愛你。”裴奕寒毫不吝嗇的說道,也許霄艾不記得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了,沒關系,他記得,他知道了,就好,其他的,他不奢求。
對于突如其來的表白,霄艾有些震驚,看著雙手抱著她,埋在她頸項的他,她有些不在狀況。
這是什么情況?
“小小,我帶你回去吧。”他的聲音低沉而富有魅力,磁性得讓人著迷。
回去?回哪里去?要回A市了?
“我會當面向你奶奶提出婚姻的。”
什么?
霄艾連忙推開他,這是什么意思?
她的眼睛瞪得老大,琉璃般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看著他,有些不敢相信他說出來的話。
“小小,你不愿意嫁給我嗎?”他看著震驚的她,有些哀傷的問道。
這不是嫁不嫁的問題好不好,問題是……
問題是……
他從來沒跟她求過婚啊!
至于什么生他的氣啊,什么的,回想著剛才在“愛情”酒吧的事,哼,既然那主持人都說了,要給她個美滿幸福的愛情,她不接受,可不就是大損失嘛!
“就算你不接受,我也不會放過你,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他霸道的說,根本就不給她反駁的機會。
他的意思不言而喻,這事就這么定了,不管她愿意還是不愿意,都得嫁個他。
“好了,起來了,已經中午了,吃過飯后,我們就走。”裴奕寒拍了拍她,走到衣櫥間給她拿好衣服。
霄艾那個氣呀,這稀里糊涂的就把自己給賣了,還不準自己說不,這多沒面子啊。
哼,不理他。
吃過飯后,一眾人往機場出發。坐在車上的霄艾看著閉目微躺的裴奕寒,拿出手機,看到有短信,打開一看:季騰病危,應該活不過這個星期了。
她要做的,就是讓季騰拿他的季氏來抵債,其他的,她沒興趣管。她也報答了韓錦和他父親那兩年來對她的照顧,季騰的股份,分了一半給他們,至于季詩韻,隨她去吧,沒有父親,沒了母親,優渥的日子雖還有韓錦給付,但是,怕是終歸會有一天知道些的吧。
這些事,過去了,就讓他過去吧。現在,她又找到人生目標了,那就是……
發了條短信給范博:你之前跟我提過的那件事,我準了。
發完信息,看了看轉頭看向她的裴奕寒,“哼”了一聲,看窗外的風景去了。
一下專用飛機,便看到封霖帶著人來迎接。
霄艾眼一眨,怎么感覺氛圍那么嚴肅?
封霖看到霄艾出現在這里,很是不爽,要不是她,老大怎么可能把這事拖那么久,之前跟老大提過很多次了,可是老大待在C市不肯來,這個女人,不是個好東西。
司志哲走過去拍了拍封霖的肩膀,示意他別隨著自己的性子,把不該說的話給說出來了。
這次來B市,就他跟著老大還有霄艾來的,凌憲待在C市處理事務,確定霄艾搞的鬼沒有對他的商業產生多大的威脅,才稍稍放心了些。
“先回去再說。”裴奕寒發話了,封霖在司志哲的手勢下,才克制住要罵霄艾的話。
“恩。”答了一聲,給了霄艾個臉色,轉身便帶路去了。
霄艾看著這些,不言不語,出了機場,到了裴奕寒的別墅,霄艾蹬著腳,一個勁的罵道:“裴奕寒,混蛋。”
之前本來看到這別墅時,她還挺高興的,以前就好奇這個別墅是誰的,比她家的都還更宏偉,一直想要進來瞧上一瞧。
現在,有機會進來了,她反而煩悶了。
“你說這話,就不怕所有人對你圍擊?”司志哲現在又變成她的貼身保鏢加監管者,防止她受傷的同時,不準她外出。
霄艾這才注意到,在他罵裴奕寒的同時,周圍的人都停下了腳步,做事的手也停下來了,全都轉向她,好像她做了什么大逆不道的事。
她不就抱怨了一下嗎?怎么那么夸張?這在A市都沒發生過的事,那里才是裴奕寒的老巢吧,怎么在這里,反而……
“你還是管好自己的嘴吧。”司志哲臉上掛著邪笑,“你以為你在裴氏別墅的時候,人人都對你滿意?”
要不是老大下了命令,不準對她使臉色,她怎么可能這么囂張。現在,老大忙去了,沒來得及吩咐手下,而且,這里的人可都是禹言旭培訓出來的精英啊,她要是每個本事,還真保不準,人人都會看不起她。
“你往哪里去?”霄艾跨步離去,司志哲喊道。
“到處看看。”奕是不準她外出,可沒說過不準她在別墅區域內亂走。現在正好有時間,到處看看這棟她以前好奇的別墅也是可以的。
很普通,什么都沒有啊!
她一路走,一路瞧,這外圍像是鑲了水晶的,會在陽光下閃閃發光,可是,這別墅內里,什么奇怪的都沒有,沒有她認為的金銀珠寶,沒有她認為的野鬼猛獸。
走到后院,她頓住了,哈哈,找到了。
司志哲看著高高興興往后院的墻角跑去的人,一臉的困惑,什么東西令她這般高興。
他除了圍墻,花,草,什么都沒看到啊。
她蹲在墻角,好久都沒有起來。
司志哲好奇的走上前,看到她手里拿著一個小玻璃瓶,無語的搖搖頭。
“這東西,可是無價之寶,你要看,我還不給看呢。”霄艾抬頭正好看到司志哲晃腦袋,憋著嘴,鄙夷的說道。
她拿著這個小玻璃瓶,往別墅里走去。
司志哲不理解,很正常,這個玻璃瓶其實就是霄艾的東西,多少年了啊!她回想到那時的場景。
那天,她又看到爸爸帶著陌生女人回家了,以前遇到這種事,她總是將那些緋聞雜志一本一本的燒掉,可是那天,她沒有。
她來到這個從小就好奇的別墅,這里很少有人出現,不是很少,至少,她沒看到過。
她帶了個玻璃瓶子來,里面寫著她要離開的愿望,對著外圍的圍墻發誓:若是這玻璃瓶進得院內了,她就離開。
小時候,她曾與范博無數次的扔東西進去,可是,不知道什么原因,這圍墻像是有魔法一般,這院子也像是有魔鬼一般,他們從來沒有扔進過東西。
現在想想,真的好笑,小時候,那是多大啊,力氣沒那么大,身高也沒優勢,仍不進這圍墻,便以為里面住著魔鬼。
她后來,確實扔進來了,帶著那股執拗,回家打好包袱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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