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丹葶閣,看著禁閉的大門,福德海緊張地咽了咽口水,巍顫顫開口:“寧大小姐?您在里面嗎?奴才是福德海,圣上因掛念您身體,特地派奴才前來探望。不知寧大小姐您近來可好?”
大門依然禁閉,四周鴉雀無聲。
福德海在心里直咕噥。這寧大宰相可真是會刁難人。明明可以派個下人進去看看的。可偏偏就是要讓他在外面扯著嗓子喊。好歹他也是圣上跟前最紅的人。真是的,丟臉不丟臉?
可不爽歸不爽,無論是寧大宰相還是寧大小姐,他都得罪不起。于是乎——
“寧大小姐?寧大小姐您在的話可不可以移您尊駕出來見奴才一面?奴才有東西要交給您……”
里面還是毫無動靜。
福德海的額頭都涔出薄薄虛汗。現在該怎么辦?寧大小姐真避不見客?連皇上都敢拒之門外?
“寧大小姐,圣上交代過,是很重要的東西。要奴才務必親自交到您手上。您看這是不是——”
還是毫無動靜。
福德海心灰意冷了。也是,就因為傷她的人就是當今圣上,所以避而不見也是在所難免。思及此,福德海硬著頭皮轉身就要離開,可就在這時,大門‘吱呀’一聲開了——
福德海欣喜異常的轉過頭……
只見大門緩緩打開,幾個年輕貌美的仕女自房里魚貫而出,最后,走出來一位明艷照人不可一世的美人……
只見她身穿大朵牡丹翠綠煙紗碧霞羅,逶迤拖地粉色水仙散花綠葉裙,身披金絲薄煙翠綠紗。低垂鬢發斜插鑲嵌珍珠碧玉簪子,冷若冰霜的姿態,一雙清澈的眸子一如曾經的深邃、滿蘊靈氣,令人不敢直視。
真真的冷艷逼人,風華絕代。
福德海看得眼睛都直了。這是、寧大小姐?!
看慣了她英姿颯爽的盔甲戰袍,第一次見到她的女兒打扮,福公公很是不習慣。發覺自己的失態,他忙輕咳一聲,恭敬彎腰請安:“寧大小姐。”
淡然拂袖,要他免禮。
“是。寧大小姐。”垂著首,福公公恭敬的說:“圣上因為掛念您的身體,特意命奴才前來探望。”
靜靜聽著,寧蔻丹沉默不語。猶如黑玉般的水眸不見任何情緒波動。
這樣一來福公公可緊張了。心里慌忙猜測著寧大小姐不說話是什么意思?該不是因為對圣上心懷怨恨想沖他發難吧?
他可聽過曾經在大漠軍營里有士兵惹火了她,被她干凈利落的一刀結束了。
現在怎么辦?據說她不說話的時候才是最可怕的。他不會就此老命不保吧?思及此,福公公大汗淋漓,匆匆忙從袖里掏出那個長形方盒,捧到寧蔻丹面前,戰戰兢兢的說:“這是、這是圣上命奴才親自交給您的——”
她要是不肯收的話該怎么辦?福公公正想著,一只青蔥玉手已探至他面前,若有所思的接過那個玉盒,啷當一聲,玉盒開啟,看到里面的物件,她波瀾不驚的眸里閃過一絲慍色,稍縱即逝。
廣袖一甩,寧蔻丹竟自轉身回了房,留下一臉郁悶的福德海。
寧大小姐從頭到尾不說一句話是什么意思?他等下回去該怎么跟圣上稟報?還有圣上給她的是什么東西?不過至少,她肯收下就好。
福德海如負釋重的吁了口氣,轉身離開了。
來去匆匆的他沒發現池對岸的綠蔭下站著的那個陰沉危險的男人……
看著福德海離去的身影,男人俊美的面色一凝,犀利的眼眸驟然射出兩道危險寒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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