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鑾殿上
年輕君王位居主座,俊眉緊皺聽臣上奏。文武百官各立其位,嚴肅商討朝廷政事。
福德海神色匆匆的從殿外進來,穿過偏殿,匆匆?guī)撞缴狭私鹋_階,附新皇耳邊耳語一番。
新皇聞言,大吃一驚。丹兒好好的怎么會中蠱毒?!
下面寧大宰相寧千狐無意中聽出他心語,也俊臉一凝。丹兒中蠱毒?!
“就先這樣吧。有事快奏,無事退朝。”
匆匆下了朝后,蕭笙墨換上一襲杏白緞袍,只帶福德海和一名貼身侍衛(wèi)就往邑府趕。
“你說邑妃娘娘是吃了皇后親手做的點心后中蠱毒的?”在路上,蕭笙墨不確定的又問了一遍。
“邑府來的下人是這么說的。還說邑妃娘娘吃了一點點心后就肚痛難耐。”
“真該死!”握緊手中的折扇,蕭笙墨隱忍怒氣對一旁的貼身侍衛(wèi)吩咐:“去。馬上把皇后給朕叫過來。”
“是。”
在大焱王朝,也只有婉顏洛會下蠱毒……如果她真敢對他的龍種下毒手的話,他絕不輕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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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笙墨剛剛趕到邑府,就看到邑府門口停著的一頂轎子,一位白衣蹁躚的少年優(yōu)雅從轎內(nèi)出來,濃墨如綢的長發(fā),沉魚落雁的容貌,優(yōu)雅挺拔的身姿……
蕭笙墨的嘴角微微一抽——
“寧宰相——”
看到便裝清束的蕭笙墨,寧千狐先是一愣,而后便微笑著上前請安:“微臣給皇上請安,皇上——”
“免了。你也是來探望丹兒的?”
“回皇上,她是微臣的丹兒。微臣前來探望理所應當。再說了,皇上您日理萬機,怎么也會有空前來探望?”
“朕政事再忙也比不上丹兒安危來得重要。”
“皇上您可別忘了,她是微臣的丹兒,是八王爺?shù)牡海瑓s絕不再是皇上您的丹兒。”
“……”
四目相對,戰(zhàn)火一觸即發(fā)——
空氣中開始彌漫出一股火藥味,福德海忙上前打哈哈:“皇上,寧宰相,快進去吧。也不曉得邑妃娘娘現(xiàn)在怎么樣了?”
朝廷之上的君臣,朝廷之下的勁敵,兩人怒目而視,重重一哼,各自進府。
——
蔻丹正躺在床上百無聊賴的翻著《尸語錄》,有下人匆匆前來稟報:“娘娘娘娘,皇上和寧大人來了——”
皇上?!皇上來還情有可原,怎么連寧千狐也來了?他消息可真夠靈通的。
“快。叫那名大夫進來。”
“是。”
下人一走,蔻丹就急忙弄亂自己的發(fā)絲,朱唇抹上一層死白,衣衫松垮的鉆進被窩里……
“千城。寧千狐來了,您別出來。”
“知道了。”
“可是那傻子怎么辦?”
“他沒關系。”
“什么沒關系?你都中毒了他還在一旁剝杏仁能叫沒關系?”
“要不能是傻子嗎?別廢話了,快進去。”
千城剛鉆進床底下,蕭笙墨和寧千狐兩人的身影就同時進來。
她原本并不是個擅于偽裝的女人,可如今,她不得不這樣做。
此時在他們面前,她必須裝得痛苦、隱忍,明明心里有萬分委屈卻不想說……的樣子。
一進寢殿,蕭笙墨就幾步走到床前,看到床上躺著的雙目緊閉,面容蒼白的人兒,他心里很不是滋味,“你,還好吧?”對于這個女人,他始終心懷愧疚。
咬緊朱唇,一滴晶瑩的淚珠涔出羽睫,她難過得一句話也不想說……
“現(xiàn)在怎么樣了?”蕭笙墨轉頭問一旁的下人。
下人戰(zhàn)戰(zhàn)兢兢的說不出話,畢竟問話的人是當今圣上,他們又敬又畏。還是一旁的福德海替他們解釋:“剛剛奴才問過他們了,他們說還好邑妃娘娘只是聞了聞味道并未食下,所以蠱毒得以及時清釋。”
“肚里的孩子呢?”
“大夫說暫且保住了。不過還是小心為妙。對蠱毒之類的劇毒一定要慎之又慎。食物中含有的蠱毒就是傳說中的龍香蠱。蠱種稀有,劇毒罕見。分明是有人要加害娘娘,讓娘娘務必小心。”
“那些點心呢?”蕭笙墨一張俊臉陰沉得不像話。
“已經(jīng)被移至殿外了。因為蠱毒可以通過空氣傳播——”
“找個人試食給朕看。”他冷聲下令。
“是。”福德海心領神會的退下。
“皇上您好像很關心邑妃娘娘肚里的胎兒?”一直在一旁沉默不語的寧千狐突然開口。
“都是皇家血脈,朕能不急嗎?”
“是嗎?可是依微臣之見,該著急的都不見得著急,您這樣會不會顯得——”
“您這話什么意思?”
寧千狐幸災樂禍的奴奴嘴,意指一旁一直被人漠視的那個人……
蕭笙墨順他所指看過去——
只見寢殿的角落里,一個銀發(fā)華袍的人影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剝杏仁……一剝一個,一剝一個……
蕭笙墨皺著眉緩緩走過去——
“逸?你在這里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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