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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還珠續事之康薇情

二十.景仁宮外

**紫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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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宴之后,阿瑪和額娘先回了學士府,永琪也送愉妃娘娘和欣榮回了永和宮。

常太醫奉老佛爺之命,來慈寧宮為我把了脈:“脈相平穩,說明這藥有效,只不過還得增減幾味。待臣回頭開了藥方再送過來。”

“不勞常太醫來往跑了,等會爾康親自來取就是了。”爾康對常太醫說。

“也好,額附過半個時辰自個兒到御藥房找我,我還有幾句話要跟你說。”

常太醫說罷就背著藥箱走了,只跟老佛爺和皇阿瑪請了跪安禮。好在,令妃娘娘她們也都習以為常了。

“紫薇啊,你是不是想回漱芳齋看看你的四大才子和兩大美女?老佛爺想是也乏了,你們就去吧。”皇阿瑪放下茶碗,體量地說。

“是,皇阿瑪,紫薇是想回漱芳齋看看。但,紫薇想先去給皇后娘娘請安。”我思量再三,猶豫著把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什么?紫薇,你忘了皇后當初是怎么對你的嗎?今天是你第一次歸寧,她都托病不來,你還想去給她請安?依朕看,不去也罷!”皇阿瑪有點兒不高興了。

“皇阿瑪,紫薇如今這樣的幸福,有您和老佛爺的寵愛,有大家的愛護,過去的事,就沒必要放在心上了。再說,皇后娘娘是長輩,也是紫薇的皇額娘啊,理應紫薇前去請安。請皇阿瑪成全。”

家和成事興,雖然皇后心中對我有存見,我卻不能因此而失了做小輩的數禮。何況,皇后如今雖說被皇阿瑪禁足在景仁宮,但卻還在位上,我怎能對她不尊重?

“皇帝,紫薇說得在禮,你就讓她去吧。皇后都已經這樣了,你還怕她會為難紫薇不成?”老佛爺贊賞地點點頭:“我就喜歡紫薇的知禮義有氣量。紫薇,爾康,你們就過去吧。只不過,請完安以后就退出來,不必逗留太久的。去漱芳齋之后,就回家了,不必再來向我告辭了,天色也不早了,早點回家,免得福倫夫妻擔心。記得有空常進宮來看看我就行了。”我和爾康從慈寧宮出來,帶著明月的彩霞順著御花園的卵石路前去景仁宮。

見沒有附近沒有旁人,爾康突然停住了腳步,對著我問道:“紫薇,剛才在席間,欣榮一直向你百般示好,你是不是有些心軟了?”

“爾康,我的心思總是瞞不過你的。想到欣榮的處境,我確實有些心軟了。但你放心,她和小燕子,誰更重要些,我心中清楚的很。何況永琪的決心也是不會更改的。其實,欣榮也算是個可憐人啊,這樣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卻要在這深宮中孤孤單單地守著五福晉的名號終老。想想實在也有些不忍心。”

爾康冷哼了一聲:“她這是自找的!當初她和永琪成親之前,你和晴兒不也是勸過她嗎?是她自己不聽好人言,一意孤行。能怪得了誰呢?”

“你的心腸怎么這么硬?一點都不知道憐香惜玉,好歹她小時候也跟你們相處過幾年的。”我半真半假的數落著她。

“我心中的柔軟只為一個叫紫薇的女子!我也只對我的妻子憐香惜玉!別人,與我何干?”爾康斬釘截鐵地說。

我心中頓感暖意。爾康,這樣深情的話,我都不知已經聽你說過多少次了!可。為什么每次聽你說完,我每次都會為之深深感動,百聽不厭呢?

“不過說來也奇怪,這個欣榮也真是讓我百思不得其解。”

爾康看到我眼中露中的疑問,繼續說道:“正如你所說,她小時候也跟我們相處過幾年的。那時候,我和爾泰還都未行冠禮,不用避嫌,所以常常跟著額娘進宮來。先是和永琪、晴兒在一處玩耍,后來欣榮也來了,幾個小孩子倒也能玩到一塊處。我記得她小時候不是這樣子的,總是羞怯怯地躲在晴兒身后,問她一句才答一句,大家也把她當成小妹妹,對她也挺不錯的。怎么大了大了,就變成這么有心機?你和晴兒好心好意地勸她,她還夾槍帶棒,咄咄逼人。真是奇怪了!”

“人都是會變的嘛!這又有什么好奇怪的?”我淡淡地說。

“可你的‘紫薇郎’不會變的!你放心!”爾康挨近我,悄悄地來拉我的手。

我把手縮了回來:“看你,又來了!快到景仁宮了,當心被皇后娘娘看到了。”

“我們都已經是名正言順的夫妻了,她還會來管我們?再說她如今還怎么來管我們?你不用害怕。”爾康強橫地抓住了我的手,牽著我堅定地朝景仁宮而去。

其實,我心中明白的很,爾康之所以這樣牽著我,是因為他了解我此刻心中的不安。自從,我被皇后娘娘施以酷刑以來,心中一直有了陰影,一接近景仁宮便會不由自主地心驚膽戰。雖說事情過去都已經快兩年了,以我現在的身份,皇后在老佛爺和皇阿瑪心目中的地位,她也不可能對我做什么。可是,我心中的恐懼還是會隨著‘景仁宮’這三個字的出現而遍體生寒。

而,爾康,這樣了解我的爾康,這樣憐惜我的爾康,當然是全知道的。所以,他才伸給了我他那充滿溫暖與力量的手,給我信心與勇氣。不然,就算我們已經是夫妻了,他也絕不會在時時有宮人來往的御花園中,對我有任何的親熱之舉的,白白地落人口實。

昔日富麗莊嚴的景仁宮,如今卻是門可羅雀,清清冷冷的。賽家四兄弟早被皇阿瑪貶去看守了皇陵,如今的守衛不知是從哪調來的,懶洋洋地倚在門前打嗑睡。

“這是怎么回事?你們這是怎么當差的?”爾康皺著眉呵道。

爾康是御前一等侍衛,這些侍衛原是他的手下,因我們是新婚,皇阿瑪特準了十五日的婚假,所以才有些日子沒有管理了。如今他看到這些侍衛沒精打采的樣子,責任感一下來,自然心中不快了。

侍衛們一見爾康熙,嚇得忙跪了一地:“福大人……不,不,不,是福額附。小的們給明珠格格請安,給額附大人請安。”

“看看你們的樣子,一個個無氣無力的!這還叫大內侍衛嗎?”爾康怒斥道。

(這樣的生氣的爾康,這樣盡職的爾康,更是讓我心中喜歡!)

“回額附的話,不是小的們偷懶,只是這景仁宮實在是連只蒼蠅都不想飛來,更別說是來個人了。啊,不,不,不,小的胡說八道,小的掌嘴。格格和額附是神仙,是神仙。”帶頭的侍衛看也不敢看我和爾康,拼命的打自己的嘴巴。

“好了,好了,你們不要這樣,我最看不得掌嘴了。爾康,饒過他們吧。”我以前吃過了這種苦頭,想不到一旦成了格格,就有人掌嘴給我看了,真是不可思議,也真的是于心不忍。

“行了,起來吧。我都知道你們的名字,知道你們以前也不是這樣的。不過,這些天我人不在宮中,難道鄂敏就不管你們嗎?”爾康問道。

“回額附的話,不是鄂大人不管,只是這景仁宮弟兄們都不想來。鄂大人沒辦法,只得一天一班的輪,誰輪到了就來應個景。您不知道,來這兒,我們可是連飯都沒人管,還得自帶干糧。”

“胡說,皇后宮中怎么會不管你們的飯食?”

“額附,您是不知道,皇后娘娘如今是連自個兒的一日二餐都顧不會,更別說是小餐了。怎么還會來管我們呢?如今這景仁宮中,有點門路的太監、宮女早都已經投到別的宮中了,留下的也只是幾個沒用的。”

“怎么會這樣?皇后娘娘眼下雖說是被皇阿瑪禁足了,可她還是皇后啊!而且皇阿瑪不是說過,皇后娘娘的供給不變的嗎?”聽了侍衛的話,我真是大吃了一驚。

“紫薇,這事我等會再給你解釋吧。好了,你們現在給我打起精神來。不管怎么樣,不可以丟了我們大內侍衛的精氣神!再說,萬一這景仁宮出了點什么事,你們有多少個腦袋能夠擔當?你們的飯食,我去安排人給你們送就是了。”

“小的遵命!多謝額附大人!”

爾康說完,就和我走進了宮門。只見甬道兩側落葉成堆,塵土飛揚。

“爾康,這……?”

“紫薇,這宮中的人個個都是勢利眼,一見皇后娘娘失勢了,便把往日的奉承皆變成了雪上加霜。雖說皇阿瑪是說供給不變,可各司各局的管事陽奉陰違的人多的是。”

“那他們就不怕傳到老佛爺和皇阿瑪的耳朵中嗎?”

“紫薇,你也太天真了!這宮中的層層疊疊的關系,就如蜘蛛網一樣,理也理不清的。哪個頭領太監沒有人撐著?誰會為了一個失了勢的皇后去給自己惹是生非?紫薇,我可告訴你,這事你不許管,明白嗎?”

“可是,讓我眼看到這樣的事,卻不管,叫我怎么忍心啊?”

“這世上讓人不忍心的事多了,你怎么管得過來?何況,你一旦管了,說不定會得罪了一些人,給自己惹上是非不說,說不定還會給景仁宮,給皇后娘娘帶來更多的災難。別的事,我回宮之后自會和永琪想辦法的。總之,你不可以插手。”

“是,紫薇明白了。”

爾康,你只會說我,可你自己呢?不也是于心不忍了嗎?不然,怎么會想我永琪去想辦法呢?

你啊,外表再裝的怎么冷漠,也掩飾不了你內心的善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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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天九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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