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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頁還珠續(xù)事之康薇情

四、物是人非

接下去的事情進(jìn)行的很順利,蒙古親王齊克爾經(jīng)不過塞婭的撒嬌哭鬧,只得皇上提出更換附馬人選。

皇上自然是樂得順?biāo)浦邸S谑牵液腿麐I的婚事就這樣定了下來。

滿蒙本為一家,卻又錯綜復(fù)雜。蒙古親王的位份也比一般的王爺尊貴了許多,塞婭位同和碩公主,所以皇上加封我為貝子以示對蒙古親王的尊重。

這個,雖然讓我的心中多少有點(diǎn)怪怪的感覺:這好象是夫憑妻榮嘛?

不過,我這一點(diǎn)點(diǎn)的大男子心態(tài)在紫薇、晴兒、小燕子帶著宮女們在婚禮上刁難我,塞婭從喜帳中沖出來,沖著她們大叫:“可以了!可以了!你們就不要求為難爾泰了!難道你們就一點(diǎn)也不心疼他嗎?”時,就消散得無影無蹤了!

塞婭,你才是我命定的女子啊!只有你,才會用這樣的心對待我!

新婚之夜,被我的幾度索取之后,塞婭象一只可愛的小貓一般蜷伏在我懷中沉沉睡去,空氣中彌漫著歡好后的味道,我摩挲著她被汗水濕潤了的如脂玉體,心中暗暗立下了誓言:塞婭,從此以后,你就是我福爾泰唯一愛惜的女子!過去……就讓她永遠(yuǎn)地過去了吧!何況,我從來都不曾在她的過去中佇過足。

去蒙古前的頭一個晚上,我和我哥在一塊喝酒。雖說這條路是我自已的選擇,而且我也甘之如飴,可一想到從此就要遠(yuǎn)離父母及親人,且歸期無憑,心中難免有些悵然。

“哥,爾泰敬你一杯,我去了蒙古之后,再也不能孝順阿瑪、額娘了,家中的一切,就只能靠你一個人了!”我站起了身,舉杯敬向爾康。

“弟弟,你這樣說話,叫我羞愧難當(dāng)啊!”爾康低沉著聲音說:“這‘孝順’兩字,你比我更懂!我知道,你這都是為了我和紫薇,為了阿瑪和額娘!爾泰,哥哥本該對你說聲‘謝謝’,可這區(qū)區(qū)的‘謝謝’兩字,又如何能夠表達(dá)了我又是感激又是慚愧的心?這‘謝謝’兩字太輕了呵!這酒理應(yīng)是我敬你的才對!”

我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笑道:“哥哥,那我就不客氣了!不要說什么謝不謝的?我們兄弟之間,用得著這樣嗎?你是福家的長子,自你一出生,就注定了將來準(zhǔn)備繼承家業(yè)爵位,而且你為此所付出的辛苦,爾泰都是看在眼中的。哥哥,爾泰年少不懂事之際,曾經(jīng)因為心懷妒忌而誤傷過你,多少年來,每每看到你眉心的疤,我的心中懊悔極了!可是,哥哥,你從來都沒有怪過我,你一如既往地愛護(hù)著我,爾泰心中都清楚啊!我也知道,家里人為了我的前程,費(fèi)盡心機(jī),我這才做了五阿哥的伴讀。永琪將來自是前途無量,以我與永琪的情誼,到時,我自然也可以位列于朝堂,一生富貴榮華。可是哥,我要的從來不是這些啊!以前我不明白自已想要的是什么,只知道渾渾噩噩地過日子。自從認(rèn)識塞婭之后,我才明白那片遼闊的草原才是我真正想去的地方!那里,我才會是真正的福爾泰!哥,我已經(jīng)過二十了,我不想永遠(yuǎn)生活在祖蔭之下,也不想將來在哥哥你的庇佑下做福家二爺!我也更不想再做高級書僮了!所以說,我娶塞婭與其說是為了阿瑪、額娘,為了你和紫薇,還不如說我是為了我自已!這件事,對我來說,是最好的機(jī)會!況且,塞婭自有她的可愛之處,我對她也是真心的!這樣兩全其美的好事,哥哥你又何必再耿耿于懷?”

“你從小嬌生慣養(yǎng),怎受得了塞外苦寒?爾泰,我知道,你做出的選擇,其實(shí)還有一個原因……”爾康亦加手中的酒一飲而盡,看向我說。

原來,我對紫薇的心意我哥居然是知道的!我還以為我掩飾的很好。

也是,我們兄弟倆心靈相通,我的這些個小心思哪里瞞得過他?

“哥,那只是爾泰的不懂事罷了!這事,以后就不要再提了!現(xiàn)在我們都已經(jīng)各得其所了,就把這個秘密永遠(yuǎn)留在心中吧?你和紫薇都是我最尊重的人!何況,我現(xiàn)在只想一心對塞婭好,塞婭也值得我這樣對她!”我笑著說:“塞外雖說苦寒,卻是我最想去的地方。我們福家雖說顯貴,但禍福卻只在君皇的一念之間。宮中有令妃娘娘,我再成了蒙古的附馬,再加上哥你必定是紫薇的額附,只要我們相互幫襯,福家才可以永保無虞!如今,我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不知道你和紫薇要到什么時候才可以有情人終成眷侶?哥哥,只要皇上的指婚一天沒有下來,你們之間,還是要小心行事,萬不可掉以輕心的啊!”

“爾泰你放心,我一定會好好守護(hù)著紫薇和福家的!弟弟,你長大了!”

“呵呵,哥哥,爾泰還是以前的爾泰,只是你們一直把我當(dāng)成小孩子罷了!”

那一夜,我和爾康都喝醉了。

醒來之后,第一眼就看到塞婭在一旁守著我,一向不知愁為何物的她眼中有深深的不安:“爾泰,我知道你是為了我才去蒙古的,你一定舍不得阿瑪和額娘吧?好在,我們只是去一年啊!你放心,一年之后,我一定會陪著你回來,好不好?”

我笑著摟緊了她,撫著她的發(fā)絲說:“好,到時你可不要跟我說你舍不得回來啊?”

“我當(dāng)然舍不得我的阿爸阿媽,舍不得草原!可是,我已經(jīng)嫁給了你啊,我當(dāng)然也是福家的媳婦了!你們中原的人不是說出嫁從夫嗎?我雖然不明白為什么出嫁一定要從夫?但是,只要你能開心,你到哪我就跟你到哪!”塞婭伏在我的懷里嬌聲說。

我心動難按,俯下身去,含住了她讓人意馬心猿的小嘴:“唔……這個以后再說吧,現(xiàn)在我們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的傻妻子,你哪里懂得政治的復(fù)雜?你哪里明白是是個和親附馬?

北京城,我福爾泰有生之年真的還能回來嗎?

塞婭的父親、我的岳父齊克爾親王的領(lǐng)地在蒙古科爾沁部,姓博爾濟(jì)吉特氏,是孝莊文太后的母族,也是順治爺?shù)酿B(yǎng)女、順治爺堂兄簡親王的女兒固倫端敏公主的后裔,素來與我們滿人交好,塞婭又是最受寵的女兒,所以我雖為和親附馬,卻處處受到尊重與禮遇,一切的用度自是最好的。

我到了蒙古不久,便大大地了揮我的能力,深得岳父的贊賞,委經(jīng)重任。

呵呵,我福爾泰終于有用武之地了也!

不過呢,中間還是發(fā)生了一些小風(fēng)波。那就是才到蒙古之時,不斷有蒙古的勇士們來找我比較武功,雖然每次都是我大勝,但我實(shí)在是不明白為什么?

后來才知道,原來這些人都是塞婭的仰慕者!

享受著塞婭崇拜的目光,我心中這個得意啊:原來我的塞婭我這么多的裙下之臣?怪不得她會這么驕!但是,在我面前,她只是個小女人!這個驕傲的公主是我福爾泰一個人的!

真所謂是無限風(fēng)光在一身啊!看來,我當(dāng)初的選擇是沒錯的!

只是我還是時時想著北京的一切,想著我所有關(guān)心著的人,不知道阿瑪和額娘是否安康?我哥和爾康是否成親了?永琪和小燕子是否順利在一起了?

路途遙遠(yuǎn),家書難托啊!

當(dāng)我接到阿瑪?shù)牡谝环饧視鴷r,著實(shí)讓我嚇了一跳,什么?紫薇不是皇上的親生女兒?她和小燕子被皇上下旨砍頭?我哥和永琪他們劫了法場?

我急的團(tuán)團(tuán)轉(zhuǎn),卻無法飛去北京,也不能飛去北京,因為塞婭懷孕了,這個時候我怎么可能離開我的妻子?只好求了岳父上書給皇上,希望皇上你看在岳父的面子,念及我福家三代忠良,可以網(wǎng)開一面。

再說,紫薇身邊還有我哥,他一定不會讓她受到任何傷害的。

我的寶貝女兒出生不久,我又接過了阿瑪?shù)募視@個可是天大的喜訊,紫薇終于沉冤得雪了!她被封為了明珠格格!我哥我紫薇終于成為夫妻了!

哥,紫薇,我為你們高興!我為你們祝福!雖然永琪和小燕子的事讓我難免有些傷懷,可各人有各人的福,我一個局外人又能怎樣?何況,以我對永琪的了解,我知道他一定不會就這樣放棄自己深愛著的女子的!永琪來日必有大行動!

日子一天一天過的很快,從我與我哥的書信來往中,我知道了家中一切安好,紫薇也為我們福家生下了長孫,福家有后了!而永琪也終于不顧一切地奔向了他夢中的天堂,奔向了他的真愛!

一切都圓滿了!不是嗎?

還未得我從喜悅中緩過神來,遠(yuǎn)方卻又傳來了噩耗,我哥……他……

我渾身冰冷,如墜寒潭,咬緊牙關(guān),搶過侍從手中的馬韁,直馳到草原深處,放聲大哭:哥,你怎么可以這么狠心地走了?紫薇,你該怎么辦?阿瑪、額娘,爾泰不孝啊,在這個時候,爾泰卻不能在你們的身邊!

“爾泰,我們回北京去吧!”一個軟軟的身子抱緊了我。

是塞婭,一定是她不放心我,跟著我來了:“爾泰,這些年,你為了我,也付出的夠多了!塞婭以前不明白你為什么推托著不回去,可是我現(xiàn)在懂了!我們回去……爾泰,你不要難過,你這樣傷心,我的心好痛啊!”  “

謝謝你,我的好塞婭!”我擦去她臉上的淚水:“只是你的阿爸會同意我們回去嗎?”

“我去求阿爸,如果阿爸不同意,我們就偷偷地回去,帶著我們的蘇布德回去!只要你能安心,我什么都不怕!”

畢竟岳父是最疼愛塞婭的,雖然不舍,還是禁不住她的哭求,同意了我們的要求,而且皇上的旨意也下來了,同意讓和敬公主與珠爾額附回到草原。

北京,我終于回來了!只是,這樣的回來,我寧愿不要!如果能讓我哥還能活著,我寧愿在草原呆上一輩子!

哥,你怎么可以這樣就走了?難道,你真的丟得下這一切?哥,難道那一夜的對酒當(dāng)歌,竟是我們兄弟今生緣盡之時?

當(dāng)我跪倒在紫薇的面前的時候,她的那一番話,說得悲哀,卻又這樣的讓我感動與慚愧。

是啊,我怎么能夠替代了爾康?爾康是唯一的!

而我福爾泰,也是唯一的,我還有我的塞婭和蘇布德啊!

從那以后,紫薇從不單獨(dú)與我相處,聰明如她,也許知道了我曾經(jīng)對她的那些不該有的念頭了吧?她是在避嫌!

紫薇,你這個名字,在我的心中是最神圣的!是永不凋謝的!

紫薇,你是的哥生死相許的愛侶,你是我尊重的長嫂,從此,我對你沒有一絲一毫妄想!

紫薇,你放心!

回來已經(jīng)好幾個月了,因為想為哥守喪,所以還沒有入朝入官,只為家中幫著阿瑪打理一些事務(wù),更重要的,我心中有一個念頭,這福家是哥的,哥不在了,將來就是東兒的,我現(xiàn)在只是在幫著哥照顧著福家,等東兒長大了,我一定會帶著我的妻子女兒回到蒙古去。

因為我知道,離開蒙古對塞婭來說,是多大的痛苦,她這樣的女子,實(shí)在做不了北京城里的籠中鳥。

我是她的丈夫,我怎忍心她為了我做出這樣的犧牲?

永琪和小燕子還住在福家,我?guī)状蝿袼麄兓厝ィ麄円仓皇钦f:“等紫薇再好一點(diǎn),我們再回大理。”

永琪,小燕子,你們何必如此,要知道在這北京城多留一點(diǎn),你們的心就會多痛一天,畢竟永琪也有他的許多無法舍去的過去啊!

那天,我和塞婭、永琪、小燕子從會賓樓回來,剛到家門口,就見到捧劍倉皇失措在沖了出來:“二少爺,大少奶奶不見了!到處都找不到?這可怎么辦?福晉都急壞了!”

“她一定是去幽幽谷了!她前幾天還在念叨著呢!都怪我,怎么不守著她?永琪,紫薇一個人出去,會不會出事啊?”小燕子急得快要哭了。

“對,一定在幽幽谷!我記得今天是我哥在幽幽谷尋著大嫂的日子!”我一急,也不想是不是旁人會不會懷疑我會什么會記著這個日子:“我們快到幽幽谷去!”

可是,已經(jīng)晚了,當(dāng)我們快馬趕到幽幽谷的時候,紫薇……紫薇她正好站在那懸崖之上,然后……然后,就在我們的眼皮底下,朝那崖底跳了下去……

“紫薇,不要啊!”

(全文完)

十天九夜 · 作家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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