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3　　決定回去

梵抬頭看天……咬了牙……顯然是提到了什么他最不愿意提及的事情。

“我當時什么想法都沒有了。”他停下，盯著那天空上的雪云，狠狠的看著：“我只有一個念頭……她不能死～！”

墨琰一嘆，微笑起來……

伏曜想了一下，好像是明白了什么一般……畢竟，那個時候，自從梵為了桑芷妍來到了天之國度，天之國便一直沒有開過戰。他一直順其自然，沒有細想過原因……現在回頭想想，是了……就是因為梵一直在從中平衡，控制著兩軍的氣氛。一方面不停的幫助著當時的長公主花甄意，一方面不停的想辦法籌錢……在那次滅國性的蟲災降臨時，就是因為他存著的那筆巨資才讓天之國度平安的度過了難關……

伏曜點了點頭……看來，梵說的，是真的。他為了救桑芷妍，順帶的，救下了整個天之國度。

望向伏曜，梵微微一笑：“時間上算起來，我趕到的時候，正好是御皇原準備大軍南下之前的時候……我借了那神獸出來的機會，故意搶走了秋又城的城民，好讓御皇放棄那一次的決定。畢竟，他對于天下的人心，還是看的很重的。”

“就那一次，你就已經救下了桑芷妍～？”伏曜顯然很吃驚。

“我不知道……”梵搖了搖頭：“我后面靈力不足，休養了好久才恢復過來……再算時，芷妍的命相還是很低……”

梵轉了身，繼續開始往前走……

“我和墨琰，從很早前認識了……我算過他的命，是幸福的……我常想，為什么我的命，我自己算不了。”一笑，梵搖了搖頭：“于是，我干脆放棄了那念頭……其實，只要芷妍幸福，我如何，都沒有關系～！所以，只要能算好她，就行了。”

伏曜大笑起來，搖頭不已：“原來你剛出現的時候，說的那些話，全是真的～！”

那時候梵就說了，他來，是為了不想桑芷妍沖前線，落個危險……不如他為了她出策，保她個偷閑。居然……全是真的。

梵點頭：“有她在的時候，我從不說謊～！”想到了什么，他望向了墨琰：“你們別的不用幫我，只這一點，別讓她知道了，我是為了她才拼死跑出來的。”

“她不是知道嗎？”伏曜想了一下：“你出現的時候就已經說了，你是為了她去的。”

看著伏曜，梵搖頭：“不一樣，追求她，喜歡她，然后去找她……和為了不讓她死，而去救她，是兩回事。”他想來了之前夜里桑芷妍的哭泣，梵再次搖頭：“就像這回……我在猶豫著要不要回去……”

想到了什么，梵突然停了口……望向了墨琰，他像是想起來了什么一般的，最終一笑，轉移了話題。

“正好，你們幫我出出主意……”梵看著伏曜和墨琰站到了一起，在看自己，梵終于找到了解決自己不能算自己的辦法，那就是問朋友，讓他們幫著出主意：“是不是只要我不回去……世人就不會知道夕然還活著……是不是如此，歷史就不會指責芷妍？”

這問題……伏曜感覺著夠嗆……他想了一下，望向墨琰……

“歷史～？”墨琰盯著梵，突然大笑：“你想的可真遠～！管它什么歷史啊～！一不能吃，二不能用的。”

伏曜聽著就樂了。現在的他，對那詞也已經沒有感覺了。

搖頭，梵懂得墨琰他們笑的原因：“是芷妍自己很害怕……不對，不能這樣說下去……我這樣問吧～！”梵想了想，想出了一個問法：“我是神之子，如此這樣的扔下我的能力，這個御皇的天下，未來如果真的沒有了神之子……會如何？”

伏曜搖頭，表示不知。在這一點上，他是承認自己不如淵鴻的……御皇為了培養淵鴻登基，將全部有利天下的知識都專門的配請了老師教他，從小就認真的訓練他。而他……有太多太多的事，是他所不知道的了。

就比方說神官，如果有和沒有，到底有什么區別，他就不得而之了……

墨琰知道，所以墨琰想了一下，開口。

“你父親天天在做什么，你應該知道的。”

“祈禱，每天就是祈禱……他只會祈禱。”梵想了一下，笑了：“我也會那事兒，蠻是無聊的……雖然我知道那樣做的效果蠻大的，但我就是沒那性子天天站那里祈禱……他卻樂此不疲。”

墨琰也笑了，聽著梵如此自然的提到他的父親，那滿面親和的笑意，墨琰知道……其實梵，是有想念的……想念他的父親的。

“洛河泛濫的時候，大神官祈禱了三天三夜……三天三夜里，有無數的人意外獲救，人人都感謝上蒼的憐憫，有知道的，便會謝謝你的父親～！”墨琰盯著梵，如此的說。

一笑，梵點了點頭：“我懂～！”

“你比你父親更有讓天下太平的能力……你有神算～！你能讓那洛河的泛濫提前被制止。你說……這有與沒有，差別大不大？”墨琰說的很認真，也說的很有道理。

梵聽著，沉默了。

一直有一句話，他沒有說出口……最終，他也沒有說出口。望向了墨琰，梵突然笑了起來。

“花甄意那天對你說的，你還記得嗎？”

墨琰一愣：“哪句？她的名言很多。”

伏曜在那邊一樂，大笑起來。

梵也樂了。他樂的直搖頭。

“你們兩個，真的很活寶～！”

“我同意～！”伏曜在那邊大叫一聲。

墨琰也笑了。

吐了口氣，梵認真了下來：“她說，只要堅信，就一定會沒事。”

墨琰一愣，想了一下，笑了：“是的。我已經受益匪淺。”

點點頭，梵有了決定。

“那就行了～！”梵望向了遠天：“我不想說我有偉大……我也不想說我是在害怕，害怕死亡，害怕離她而去……可是，我就是必須要如此的回去。為她而來……為她而去……”

“你到底想做什么～？”伏曜在那邊冷了臉，小怒：“說了半天，就好像什么都沒有說過一樣。你老喜歡這樣子的瞞著所有人，你一個人背負嗎？”

梵吸了口氣，滿面微笑：“我要她在將來，活的正大光明～！我要她在以后的日子里，快快樂樂，輕輕松松的過活。”望向墨琰，梵幽幽一笑：“只在這里，你們知道我，我不是為的什么天下，我也不是為的什么蒼生……我為的，只是我自己。”

“你要回去了？”墨琰突然開口，問。

梵一愣，突然的就笑了，點頭。

“哈～！”伏曜失聲一笑，搖頭：“說了半天，你直接說你要回去了不就完了，轉了這大一圈。”

“不一樣的。”墨琰盯著梵，總感覺著哪里不對勁的，他想了一下：“你就這樣的回去，帶上桑芷妍和你的妹妹，妹夫？”

搖頭，梵轉了身，開始往回走。

“我只帶夕霜回去……等我站穩腳，我再回來接芷妍和替落央平反。到那時候……我再回來接他們。”回頭望向墨琰，梵笑的超然：“這段時間里，她們就交給你了。”

“他的決定是對的。”于墨琰還是覺得哪里怪怪的時候，伏曜也開始往回走了：“穩定了下來再說，是最好不過的。省了麻煩。”

“就這么定了，墨琰，快點，該回了。”梵在前面叫。

依舊感覺哪里怪怪的……墨琰最終一嘆，跟了上去。

＊＊＊＊＊＊

吃晚飯的時候，夕霜低著頭的默不作聲。風落央坐在她的身邊，默默的在給她夾菜……

有消息傳來……大神官的病開始加重了。想來，就是因為這個消息，夕霜才吃不下飯的吧！

看著夕霜，梵突然一嘆，笑了。

“各位～！我這會說個事情。”

大家剛剛添好飯，準備吃，聽見了梵的朗聲一喝，大家全都望向了他……包括夕霜，包括風落央……

包括……桑芷妍～！

望向桑芷妍，梵溫柔的笑了起來。

“對不起，這幾天一直很糾結，為了回不回去的事情而猶豫……盡管，就算到了現在，我還是一點眉目也沒有。但是……至少我已經有了方向。”望向花甄意，梵突然笑了起來：“我要謝謝你，謝謝你在那一瞬間，教會了我……世上，沒有什么事，是我們堅定下了信念要做，而做不成的～！縱使是死亡，都無法阻擋～！”

花甄意臉一紅，笑了起來。

“我很不舍我的芷妍……但是……”望向桑芷妍，梵再次沖她溫柔一笑：“我……已經決定回去了。”

“哇～！”漸璃下意識的失聲一叫，抬手捂口。

“你～！”花甄意也吃驚極了。

夕霜呆在了那里，連眨眼睛都忘掉的目瞪口呆。

“很抱歉……我這樣的決定里，沒有算上你。”梵看著桑芷妍很認真的說。

反應不過來，桑芷妍大腦亂了一下，只知道呆呆的搖起了頭：“為什么……”

“是啊～！干嘛不帶上她啊～！”漸璃也不懂了起來：“有你保護她，她回去了還有危險不成～？”

搖頭，梵伸了手過去，于桑芷妍的頭頂寵溺的揉了揉：“我先回去……確定我自己安全了，能恢復原職了，站穩了腳……我再回來接你。懂嗎？”

“哥～！我呢……”夕霜急急的站了起來。

不等桑芷妍想清楚的時候，梵望向了夕霜：“你也一樣，和我回去……但不能帶上風落央。”

夕霜一愣，呆了呆。下意識的，她望向了風落央。

“他的事情，得等我們自己先恢復了身份以后，才有能力再去想辦法替他洗罪……到那時，你和他才有在一起的希望。懂嗎？”梵輕輕的解釋。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