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門終于輕輕碰的一聲后，莫言感覺到雙手拍打著的石門在緩緩挪動，終于石門移開了。莫言看到仍跪在不遠處佛像前的莫慎，忙起身沖了進去，伸手扶起起上仍跪著的莫慎“公主，快走！快隨莫言離開這兒。”

莫慎睜開緊閉的雙眼，看著眼前臉上已有皺紋的莫言“莫言，放手！貧尼十年前就說過，不準你進入后山的。你馬上回去，給貧尼離開這兒。”

莫言松手雙膝咚的一聲跪在地上，拉著莫慎的衣袖“公主，您隨莫言走好不好？”

莫慎將莫言手中的衣袖掙開“貧尼莫慎，師妹你慎言。”

莫言看著眼前面目仍然冷硬著的莫慎“是、師姐，師姐當年之事，我們出去后，莫言再一一告知好不好？現在，您先隨莫言離開這兒好不好？當年、莫言所做的，真的是有不得而為的苦衷。公主、不、師姐，師姐您相信莫言、相信言兒，言兒是決不會背叛您。您快隨言兒走好不好？”

莫慎伸手扶起跪在地上，一臉淚水悲泣的求著自己的莫言“莫言，當年的事。貧尼亦不想再聽，無論如何。貧尼當年即然答應十年之約，就不會失信。答應了納蘭惜月，貧尼就定會在這兒不問世事的思過十年。貧尼也定會遵守承諾。況且當年那件事，貧尼卻實是罪不可恕。”

莫言急著慌亂的搖頭“不，不、師姐，當年不能怪你的，當年你明明是中了計的。你怎么知道那錦盒中會是那樣的一件物什？你怎么會知道那兒會害的璃王重病不起，你怎么會知道嗎？那、那都是太后設的計、太后設計呀、、”

“不要說了，莫言、無論當初如何，卻是因為貧尼害死了整整一個村子的人呀！三百多條命呀！貧尼已是滿手血腥、貧尼只能在這思過庵中，日日靜思已過。日日為那枉死的百姓念那往生咒超度才能稍贖已過！”

莫言已是泣不成聲，許久后才道“好、即然公主要在此贖過，那么當初那錦盒也是因為莫言不慎才誤報信給了公主。所以才有了后來那場大禍，那三百多的人命，莫言也有過、莫言亦有罪。就讓莫言在此陪著公主一起贖罪吧！”

“不、”莫慎聽到莫言要留下來了陪她，也急道“不、你不可以留下來，地動，這兒隨時都可能塌陷。你快離開這兒，快出去。”

莫言后退數步，緊靠洞璧站著。搖頭豎定道“不，莫言不會走，公主要在這兒，那莫言也決不會走。公主明明知道太后設局，明明知道貴妃對公主也并未全心全意，明明知道先皇他也只不過是存了利用您的心，他也只是利用您來完成他的局。想來、這世上除了圣賢皇后娘娘是真心待公主外，也就只有那順王爺了。”

“不要提順王。不要提、”莫慎聽到順王突然雙手抱頭，失去了原本的一臉平靜。

莫言卻是搖頭“不、公主，莫言要提。公主你自封自閉已經三十多年了，難道還要這樣自我折磨到什么時候。當初那什么兄妹禍國、全是有心之人估意為之呀！您與順王爺相識之時，又哪里知道他是您的皇兄？當年您流落民間，順王爺在民間與您相識、相戀。當時您們都并不知道你們是兄妹、你、”

“夠了、莫言，你一定要這樣將我寸寸凌遲嗎？為什么、為什么要這么做？”莫慎已是淚流滿面的再也站立不穩，跌坐在地。

莫言見莫慎如此，心難過的跪在地上膝行至莫慎身前，用手去拭莫慎那滿是絕望的雙目“對不起、對不起，公主、莫言知道你痛、知道你不能想、不敢想順王爺。可是、可是公主您不提，您心上那道傷就沒有了嗎？就能結疤了嗎？不會、不會呀！您不提，可是它依然在那兒，在你心里扎了根、發了芽。它已經生了膿，不把它扎破，讓那膿水流出，你的心永遠都不會真的平靜、真的不痛。”

莫慎回過神思，看著心痛著求著自己的莫言“言兒，它是已經化了膿。可是你扎破了它，也沒有用的，我的心早已滿滿的悔、滿滿的罪。除非它不跳了，才不會痛。所以、不要再提它了，好不好？我知道你千方百計的刺激我就是讓我出了這思過洞。沒有用的，我不會出去的，你若真心相幫我，想幫我贖罪。那么你就快出去，保重。你在外面、才能幫我護著這護國庵，這兒是母后唯一留給我的。我不想毀了這兒，不想對不起母后。所以，求你了，莫言幫幫我好不好？”莫言知道此時在說什么，公主都不會和自己一起離開這兒了。終于點了點頭“好，莫言答應公主，莫言會在外面好好的幫公主守著護著護國庵，公主保重。”莫言心內已是明白無論再說什么，公主都不會和自己一起離開這兒了。終于點了點頭“好，莫言答應公主，莫言會在外面好好的幫公主守著護國庵。可是公主、剛才莫言來這兒時，聽到那珍淑媛的婢女在找她。好像是在梅林后河邊，地動時失蹤不見了。公主讓莫情通知莫言按排她住在了庵內湘竹院，到底是為何？”

“什么？珍淑媛不見了？快、你快回去，等地動停了，快派人找找，一定要找到她。”莫慎急忙催促著莫言趕快出去尋人。

莫言見莫慎聽聞林婉情失蹤竟是如此焦急，忙點了頭。又擔憂的看了看莫慎，終是回頭向洞外走去。

莫慎見莫言轉身走出了洞“敏兒，難道我又要失信與你嗎？不、敏兒，我不想連你也負了。”想了想臉上又綻開了希望“幸好剛才地動，應該有把這兒護國山的蛇自冬眠中驚醒吧！”

莫慎想到此忙伸手自袖中取出了一個錦袋，輕輕打開。口中喃喃輕語。不一會兒，自袋中爬中了一條通身雪白的大拇指粗細的小蛇。小蛇緩緩爬離錦袋，伸著蛇頭向順著莫慎的左手向莫慎胳膊上爬去。莫慎忙將手中錦袋裝入袖中，伸出右手將向胳膊上爬去的小蛇拉了下來，放在手心“雪團兒，別鬧了。現在這么冷叫醒你，是希望你快去幫我尋一個人兒。”想到此時到處地動山搖，莫慎亦不再費話，輕輕的命令。

雪團兒聽到莫慎的話，飛快的順著莫慎的手心爬離，飛身一縱，已經在地上了。調轉了蛇頭快速的向洞口游離而去，在洞外不遠、不一會兒即不時的有各種各樣的蛇自山縫之中爬出。不一會兒、雪團兒前已是蛇山蛇海層層疊疊，甚是可怖。雪團兒伸長蛇頭看了一圈后，又扭動著身子伸出長舌發出咝咝之聲。不一會兒，蛇群又漸漸散開，向四面八方而去。

紫嚴扶著青靈，和青玉順著河流尋著。至到尋到上次的那個樹林附近，河面此時已是很寬。舉目望去，出了河面的碎石、碎冰和枯枝外再無其它。

紫嚴心內漸漸無力“看情行，小姐真的不好。”

青玉淚眼濛濛，伸手拭去臉上早已凍的結了碎冰的淚“怎么辦？為什么還找不到小姐？我們現在要怎么辦呀/”

青靈亦是憂心的看著河面，又看了看四周已不再搖動的山石“不要放棄，說不定小姐此時正在哪里等著我們去救她呢？好在，現在地動似是已經過去了。已經在漸漸平靜了。我們去樹林里找幾根結實點的樹枝，綁一個伐子。自河面上向上游劃，我來負責劃水，你們二人各再用一根樹枝向水中探索。說不定，還能救回小姐。”

青玉聽到要去河里尋人驚道“若是小姐真在河里面，那這么久了，哪還有命在？”

紫嚴輕嘆了一聲“青靈說的對，我們此時只有這么一個法子再試試了。但愿小姐真的無事，但愿小姐只是被水沖在哪兒，我們向上游再尋去，說不定剛才只是我們大意，沒有注意到小姐呢？”

青靈見紫嚴點頭，對著一邊的青玉道“好了，我們快些去樹林里找枯枝吧！若是小姐大難不死，此時這種天氣，沒有及時找到小姐。怕也是兇多吉少。”

三人相扶著向樹林走去“啊、啊、”青玉突然蹦著叫了起來。

青靈被青玉這聲嚇的一跳，看向青玉，卻見她蹦了起來，閉著眼睛瞎叫著。氣著吼道“你又神經什么？”

本書由瀟湘書院首發，請勿轉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