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喝了多少杯,我的記憶已經斷片了。最后的場景是我拉著木頭跑出了酒吧,一邊跑,一邊唱著唐寧的那首傷心代碼:“忘吧,忘掉了嗎,再這么逃避都是騙自己……”然后停在了路燈下,我抱了他,我吻了他,我看到了他不知所措的眼神……
醉來時,我睡在自己的床上,自己的住處,我的身上換上了睡衣,我的頭發,皮膚,沒有酒的余味,而是沐浴露和洗發水的味道。床邊坐著一個已經瞌睡到睡著了的人。木頭。
我的腦袋瞬間炸開!我都做了什么!
我想叫醒木頭卻又不敢叫醒他。目光落在了窗外,那些被吐臟的衣服,已經被洗干凈晾在了繩上。
他還是醒了。被我輕微的下床聲吵醒了。眼神對視那一剎那,我感到屋子里全是我的尷尬和緊張。我還是開口了:“我們……沒有發生什么吧?”我忐忑的望著他。他像往常一樣輕輕推了一下我的腦袋,像個小孩一樣明媚的笑道:“你想多了吧!我只是幫你洗了衣服而以。”我繼續警惕的問:“那我的頭發和我身上的衣服?”
這時,房東陸姨從外面端著一碗熱湯進來,她說道:“是我幫你換的。姑娘,你不會喝酒下次就別喝啦,昨天伺候你半夜!以前看你就像風一樣清淡的人,昨晚著實嚇到我了。要不是我認識木頭,我真能以為你們兩干出什么事了。”我接過她手里的湯,躲閃開她囁怪的眼神。
是啊,還有什么可解釋,可說的呢。我自己都無法去相信我醉后是那個樣子。
喝完湯,進衛生間換了件衣服,隨便找了一個借口便逃似的離開了住處。找了一個寂靜無人的角落把自己藏了起來。拂過的秋風,留下一片微涼,又接著刮向別處。我伸出手,想捉住它,這種微涼,讓我更清醒。
低頭注視著手機屏幕,寥寥無幾的QQ上,顯示著初灰暗的頭像!他已經很久沒有在線了。也許,他已經斷網了。戒掉了這個他本來就一直覺得幼稚,覺得不現實的東西。他等待的女孩已經出現在了現實里,網絡對他自然已經沒有了意義。這一刻我才明白,除去網絡,我們竟然是人群中的兩個陌生人。可是,在虛幻里,我們卻真真實實的相識過。我給他灰暗的頭像留言道:初,我做了一件壞事。我一邊祝福了別人,一邊傷害了別人。
是的,我祝福了阿月。我也傷害了阿月。
初曾說:“你一面依賴寂寞。你一面害怕寂寞。你一面純白。你一面純黑。”
這句話,此時就像是譏諷的利器,從四面八方襲來。我抱緊自己的膝蓋,把頭深深的埋在黑暗里。這是刺猬的宿命嗎?明明想擁抱,卻總是扎傷別人。我拔不光自己身上的刺,它總會一根一根的從拔掉的地方重新長起。
尖銳著。
阿月一如既往的待我。沒有提及。也沒有過問。還一樣對木頭嘻嘻哈哈,呵護備至。
我只是鮮少去找他們了。木頭也鮮少可以遇到我。我把更多的時間放在了地攤上。僅管,我還是迷茫,我要錢做什么?我有更多的錢,我又能做什么?我沒有愛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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