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們是怎么知道我在這兒的?”
“公子帶您離開都城時,一路上都有安排我提前打點好將要去的地方的食宿,以防少夫人吃住不佳。可到了離城,公子突然跟我說不必再前去打點了,所以箐雅懷疑公子有什么隱瞞。那日公子支開箐雅獨自離開,幸好箐雅派了素雅、堂雅跟隨,而少夫人則由茹雅跟著。”
“原來是這樣。”想想,箐雅這丫頭還真的是深謀遠慮,謹小慎微。
“今日我隨茹雅前來查探情況,虧得少夫人正好獨自出了軍營,否則還不知道要等到何時才有機會接回少夫人。”
我沒有再做聲,這都是注定的嗎?
我因為蕭之蒿出征而夜不能寐,卻也機緣巧合的碰上箐雅茹雅,也因此離開軍營離開他。
蕭之蒿,既然我們都做出了選擇,那我們之間的糾葛也應(yīng)該結(jié)束了。
滿城春色宮墻柳。東風惡,歡情薄。
雨送黃昏花易落。曉風乾,淚痕殘。
莫名的,就想起這兩句詞,雖然不能說感同身受,卻也讓我盡情的沉浸在難過中。
我心里恨他,不想因為他傷心落淚,可就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
也許,正因為有很深的愛,才有更深的恨……
翌日
一覺醒來,我睡眼惺忪的拿手擋住刺眼的光線。昨夜我們趕路累了,便尋了一處較為干凈的地方休息,睡得渾身不舒服。
“少夫人,您醒了?”箐雅裝了一囊的水回來,還打濕了臉巾給我擦臉。
我點了點頭,感激的接過臉巾擦了擦眼睛,總算清新了許多。
“剛剛收到素雅的飛鴿傳書,公子正在洛城。根據(jù)他的行蹤,果然是沒有踏入任何一家與何家有關(guān)的地方,想想都害怕,若是跟丟了,像公子這般清風明月的人,如何再尋得著?”箐雅接回手巾,爾后將水囊遞給我,神情自若,看似如常,但是卻有一句沒一句的碎碎念著,想也知道是特意說給我聽得。
其實,我聽了也覺得心酸,沒有想過何陌然居然走得這么決絕。
洛城我已經(jīng)有所耳聞,就在未央的東北向,并不會隔得很遠,但是再過去,就是支離破碎的眾多零星小國,要找一個人,就好比海底撈針。
“少夫人,這是燒餅,您就將就著填填肚子吧。”
“恩。”我接過燒餅,用力咬了一口,硬邦邦的。可看到箐雅自責愧疚的表情,我連忙滿不在乎的朝她笑了笑,又大口咬下。
啊!我可憐的牙齒!
“箐雅姐!”突然,茹雅歡欣雀躍的跑了過來,高興之情溢于言表。
“怎么了?”
“我們現(xiàn)在就趕去洛城,同公子會合吧!”小丫頭十分惦念何陌然。
“夫人的意思是?”箐雅轉(zhuǎn)而問我,我的心情有些復雜。望望著她們倆期盼的臉,便笑著說了聲:“那就去咯。”
“對了,因為有不少人在追尋少夫人下落,所以箐雅特意為您準備了這個。”
我看到箐雅手中捧著一塊月白面紗,我笑著接過戴在臉上,還是箐雅想得周到。
“出發(fā)咯!”茹雅興高采烈的喊道,一張臉紅彤彤的,滿是快樂。
“箐雅姐,你說公子會不會看到我們又命令我們回都城,然后撇下我們離開?”
“不會的,只要少夫人在,公子就不會再舍得一走了之了。”低低的,箐雅對茹雅說,似乎又是專程對我說的。
誒,這個善解人意,聰明溫柔,且狡猾的小丫頭!
“駕!”
稀疏林中,兩騎白馬絕塵而去……
“堂雅!”
剛到洛城,我正在驚訝這里的百姓打扮有點少數(shù)民族的味道,突然茹雅大喊了一聲,一名黃衣女子回眸望見了我們,便興高采烈的沖了過來。
“你們總算來了,今日公子好像打算離開洛城,昨日我們偷偷問了下客棧小二,說是公子只住到今日!”
“要不是因為她,我們早就到了!”茹雅忿忿的撇了我一眼,不屑的說。
“她是不是——”堂雅這才認真的打量起我來,似乎猜到我是誰,可又因為我戴著面紗而不得論定。
“她——傳說中的少夫人唄。”茹雅調(diào)皮朝欲要開口責備的箐雅吐了吐舌頭,扮了個鬼臉。
“你呀!”箐雅又可氣又好笑,只好面惡心軟的輕輕指了茹雅的額頭一下。
“堂雅拜見少夫人。”知書達理,容貌清麗。
我暗自想,又是另一個箐雅。
“勞煩少夫人快快去見公子吧,遲了可就來不及了!”堂雅朝我行過見面禮后,神情認真的提醒。
“恩!”
于是我們一行四人朝堂雅所說的儒門客棧趕去,一路上我都在想,見到何陌然以后,我第一句話要說什么?還有他看到我時會是什么反應(yīng)?
“素雅,公子呢?”
“公子還在天字一號房里呢。”
我在云來客棧又見到了另一位何陌然的婢女,她一身綠衣,容貌十分的水靈。
不禁唏噓,這何陌然還真是艷福不淺,身邊服侍的丫頭個個都沉魚落雁,氣質(zhì)不凡呢!
“又是你們。”
我們正準備上樓找何陌然,突然聽到何陌然冷冷的聲音,正下樓的他先看到了我們。
隔著薄薄得面紗,我愣愣的望著樓梯上的他。
他一身青衫,看起來并沒有過得很好,形容憔悴枯槁了許多,下巴都變得十分尖細。
“箐雅(茹雅、堂雅、素雅)見過公子!”
“不是吩咐你們回都城了么?怎么?我離開何家,說的話就沒有分量了?”何陌然顯然動了怒,一臉的不快。
印象中的他只會笑嘻嘻的說笑打趣,哪里會這些發(fā)狠話甩臉色的東東?可正因為我心里暗自心虛是什么害他變成了這樣,所以看了只覺得心疼。
“如果你們還當我是主子,就立刻回都城,不要再費心思跟著我了!”何陌然冷聲說道,作勢要走。
“你別怪她們,是我要來找你。”
何陌然這才注意到眾人身后的我,他先是難以置信的盯著我,當我摘下面紗時,他整個人都怔住了,鐵青著臉一句話也沒說,半驚半怒的神情有些駭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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