輾轉反側,一夜無眠。流云三更天離開云舞殿,穿著新郎的喜袍游蕩在碩大的皇宮中。暗樁們大多在今天都見過駙馬爺,見此也沒出面阻撓,只當是駙馬爺出來散心。
流云毫無目的的走著,完全忘了什么御膳房,什么豬血,此時的她就是個多愁善感的小女人,是啊,這天地雖大,可哪都不是她的家,她家在21世紀。
她頂多也就是這仁昭王朝的匆匆過客,即是過客,她只要保證自己有命回去就好。其他的她不該多管閑事的,她也不應該和這個時代的任何人關系過于親密。
今天和公主玩得high是她太無戒備之心了。深宮之中哪個不是心機深重呢?也不清楚公主的善良開朗是真還是假。她的確太無防人之心了。
俗話說,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無。她究竟還是太單純了。
抬頭,零夜殿,這個殿名倒是奇特,也不曉得這里有沒有住人。無妨,就當是來游覽一番。流云走進零夜殿一眼便瞧見零夜殿內的零夜池。
圓月倒映在池水中,別有一番風味。銀色的月光隨著池內的漣漪四處擺動,好不漂亮,多美的景象。
流云坐在池邊,脫掉礙事的鞋子。雙手撐地,將腳試探性地伸進池水中,嘶~,好冰的水啊。
今晚是團圓的日子,流云看著空中銀盤般的圓月,想起了以前和爺爺,和爸爸媽媽一起吃月餅的美好時光。也不曉得爸爸媽媽現在怎么樣了,是不是以為她死了。她想家了,想爸爸媽媽了,很想很想。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舉頭望明月,低頭思故鄉。”觸景生情,流云念著這首靜夜思,那份穿越千年的孤獨籠罩著她,那是份與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孤獨,誰都無法改變的孤獨。
“殿下,這……”暗影對著戴面具的黑衣男子說道。
“你們先下去,守著殿門,不許任何人進來。”黑衣男子面無表情地冷聲命令道。
“是,殿下!”
黑衣男子看著零夜池邊的流云,那份寂寥與孤獨與他何其相像,甚至更濃。他不明白他是禮部侍郎之子,家鄉便在這里,怎會有如此深重的孤獨與思鄉情呢?難道,他果真如自己猜測般中了移魂大法?
黑衣男子深深地看了眼流云。
樓下的人在看風景,樓上的人在看看風景的人。
兩行清淚從流云的眼角滑出,流云趕緊慌忙地擦干。有多久,她沒有流淚了。她這是怎么了。
樓上的黑衣男子看著流云的動作,絲毫不覺得一個男人做出有什么不對,反而覺得這是自然而然的事情。他看到了流云的淚,銀色月光照在流云的臉上,連淚也變得晶瑩剔透。
或許是這風景襯得人更孤單,也更感性,黑衣男子冰凍的心有了片刻的柔軟,這是從未有過的感覺,他不想看到流云流淚。
雖不明白這是為何,姑且把它當作心心相惜的憐愛吧。
流云和衣直接躺在了零夜池邊,或許是太累了,沒過多久流云便閉上眼睛睡了下去。
黑衣男子飛身而至,來到流云身邊,輕輕抱起流云朝著云舞殿的方向飛去。一路上躲過所有的暗樁,速度更是快的驚人。若有人看見,定會驚嘆,世上怎會有人的速度如此之快。
黑衣男子懷中的流云興許是感覺到有些冷,往男子懷里蹭了蹭,接著睡了。
黑衣男子見此,放慢了速度,嘴里嘀咕著:“真輕”他就奇怪了,一個男人怎會這么輕。
片刻后,黑衣男子將流云送回了云舞殿。輕輕將流云放到床上,給流云蓋好被子后,便快速地離開了。
黑衣人剛走,流云便睜開了眼睛。從小的訓練使得流云有非常敏銳的警覺,在黑衣人剛抱起流云的時候,流云就已經是清醒的了。
那人是誰?零夜殿的主人?皇宮中果然是藏龍臥虎,竟然有這么一個高手能在戒備森嚴的皇宮中自由來去,看樣子,她以后要小心再小心了,若不是今日那男人沒有進一步追究,她恐怕今日就會暴露身份。
是她把皇宮這個深潭想得太簡單了。她現在只求能在這一個月內不要被識破女身。至于剛剛那個男人,她雖不知道是誰,卻也記住了那人身上的味道,淡淡的,清香的,她喜歡的,讓她安心的味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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