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寢宮在擁擠之后瞬時變得空蕩起來,蘇云朵命令那兩個東方澤鈺的貼身婢女將他的外衣解開。
素心素容不解,可是自己主子的命就掌握在這個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的女人手里。不得不從。東方澤柏卻是一臉的鐵青。牙齒的摩擦聲吱吱作響。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弄虛作假還是趁虛而入。他的視線一動不動的盯著蘇云朵,生怕他會對自己三哥有所輕薄。
蘇云朵此刻明媚的眸子里卻只有東方澤鈺,世上怎會有如此俊逸的男子,如同來自另一個塵世。干凈如水,白皙的皮膚近乎透明。長長地睫毛拉攏在微閉的細眸之上,薄唇青絲,魅惑無限。他就那樣安靜的躺在床榻之上,如一座完美的雕塑。蘇云朵理了理呼吸,努力將這張臉排出在腦海之外。
“丫頭,去打盆熱水過來。”蘇云朵對素心說。丫頭,她叫她丫頭,素心眸子晃過一絲詫異,重新瞟了瞟蘇云朵,心底一抹不易察覺的觸動。
“白癡,你去太醫那里把所有的銀針拿過來,另外還帶一瓶酒,濃度越高越好!”這話是對東方澤柏說的。語氣里藏不住的鄙夷。
“臭色女,你說誰白癡呢!”東方澤柏氣不過,想出去,卻又邁不動腳步。“你如果趁我不在那個那個我三哥怎么辦?我不去!”
蘇云朵唇角一勾,還真是孩子氣,“都什么時候了,還在這里耍脾氣!你難道真要你看你的寶貝三哥從此長眠嗎?而且,本小姐對快死的人沒興趣。”
“快去!”話語突然又變得凌厲起來,不容抗拒的命令語氣!又是那該死的女王風范。
東方澤柏蠕了蠕嘴,又指著素容:“你!給我看好這個女人!不要讓她有什么非分之想!”
“是!九皇子!”素容畢恭畢敬。卻是覺得好笑。這到底是個怎樣的女人?
蘇云朵環顧了一遍這寢宮,并無太多的裝飾,卻又顯得高貴簡潔,就如它的主人一般。她從玉桌上拿起一個水杯,走到東方澤鈺床邊,捏起他如蔥般的纖纖細指。拿細針扎了一下,暗黑色的血噴涌而出。東方澤鈺的睫毛輕微的顫動,似乎是感覺到了疼痛,只一瞬,又緩平樂眉宇。
蘇云朵微微皺眉,卻也并沒有停下手上的動作,連忙用那琉璃杯接住。差不多之后,讓素容按住傷口。自己走到燭光之下。至陽之血?可是?他不是個病秧子嗎?疑云漫天鋪地般席卷。
一個匆匆忙忙的身影闖了進來,不用想就知道是東方澤柏,蘇云朵連忙把裝血的杯子放到隱蔽處,對素容示意,凌厲的眼神讓素容微微一顫,卻又馬上恢復了神色,微微點頭。
“你要的東西!”東方澤柏風塵仆仆,呼吸有些喘急,皇宮這么大,其實他完全可以命侍從去做,看來他對這三哥還真是有情有義!
“辛苦了!”蘇云朵接過,綻開笑靨。臉上雖是有些倦意,眸子里的熒光卻若皎潔的月光般璀璨,讓東方澤柏微怔,原以為她又會諷刺他,她居然說辛苦了……原本心里的憋屈在瞬時化為烏有,只一句話,暖如春風。
蘇云朵沒有察覺東方澤柏的變化,只是開始馬不停蹄的開始她的工作,針是足夠了,一一泡在酒精中,一根一根細致的對準穴位擦入,逼迫毒素排出體外并不是一個簡單的工作,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也不知道在他的身上插了多少跟銀針。
素心素容看著蘇云朵都有些于心不忍,卻又不敢去打擾。東方澤柏看著蘇云朵額頭上黃豆顆粒的汗珠,一臉的專注虔誠,她的體力開始有些不支,眸子里卻依然閃著精光!與他印象中的蘇云朵格格不入。本就絕美的面容此時變得有些蒼白,卻讓人更添憐愛。
東方澤柏有些不忍的掏出手帕,輕輕的替蘇云朵擦拭額頭上的汗珠,沁人的芬香,蘇云朵感激的沖他笑了笑,卻也只是一眼,又回到了自己手上的工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蘇云朵只覺得視線越來越模糊。然后就不知所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