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很快過去了,大街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茶館重新開門迎客,乘著爹爹忙的時候我偷偷溜出了門,最繁華的地方當(dāng)屬平安街了,當(dāng)然有一條花街到了晚上就是最繁華的地方,花街和平安街相連,可是花街白天冷冷清清看不到一個人影,我沿著平安街慢慢走到了花街口,瞥了一眼房屋銷售的公告,看到花街如此蕭瑟的景象靈光一閃,暗自做了決定。
我趕緊回了茶館,推開師傅的房門,和師傅說出了我心底閃現(xiàn)的計劃。
“師傅,我有個計劃,你看行不行的通。”
師傅抬起了頭,放下了手里的書,和了口茶說:“你說。”
看到師傅這一連串猶如神仙般優(yōu)雅的動作,我長大了嘴巴,似乎口水流了出來,我趕忙擦干凈對師傅說:“我覺得現(xiàn)在吧,要到別的鎮(zhèn)子去交通太不方便了,消息傳達的也特別的慢,如果我們設(shè)立一個秘密機構(gòu)來探聽各地的消息,然后我們再高價來賣這些消息給急需的人,嘿嘿,這樣我們可以第一時間掌握全國動向,也可以用這些消息來賺大錢,何樂而不為呢?嘿嘿。”
“嗯,這個主意不錯,可是要組建這么大一個機構(gòu)談何容易啊。”師傅皺了皺眉說道。
“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而青樓雖說魚龍混雜,可是卻是探聽消息最好的途徑,我們只要從青樓入手,先在這里扎根,等上路后,我們可以把業(yè)務(wù)擴展到其他地方,吞并其他地方的青樓,然后以此組建一個消息網(wǎng),利用特殊的渠道,我們甚至可以讓這個關(guān)系網(wǎng)遍布整個王朝。”我興奮的說著。
“嗯,計劃倒是不錯,可是,我們?nèi)耸植蛔悖愕荒軖侇^露面,誰又去管理青樓呢?”師傅若有所思的問道。
“那不是還有師傅您嘛。”還沒說完,我就挨了一個爆栗。
“師傅,痛死了。”我捂著頭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他無奈的摸了摸我的腦袋說:“你就消停下吧。”
無奈的我只好另行他法。
從師傅房里出來,我又偷溜到了大街上,剛走了沒一會兒,沒想到讓我碰到了一個狗血的橋段,一個哭的稀里嘩啦的小妹妹在街邊賣身葬父,尼瑪,太狗血了也,我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卻遠遠看到一幫地皮流氓招搖的走了過來,就在那電光火石之間,我趕忙轉(zhuǎn)過身走到女孩身邊,塞給了她20兩銀子,“趕緊去把你父親葬了吧,入土為安。”
小姑娘怔怔的看著我,“謝謝公子,謝謝公子。”
“嗯,別客氣,葬好你父親別忘了來福記茶館找我,我可是買了你的。”
“是,公子的大恩大德小女子無以回報。”
“趕緊走吧,抓緊時間,早去早回啊。”那一行人已經(jīng)快走到近處了,我著急的喊道。小姑娘似乎了解了我急切的原因,連忙收拾東西,拖著躺著父親的板車,快速離開了。
哎,我就是太心軟了,小姑娘肯定是一去不復(fù)返了,一邊走一邊想,算了,就當(dāng)是花錢買個教訓(xùn)吧。
回到茶館,幫著父親招攬了些客人,天漸漸黑了,還是不見小姑娘的身影,等到了打烊的時候依舊不見,心灰意冷的我只好感慨世界騙子太多了。
吃晚飯的時候,我跟父親和師傅交代了我做的這件傻事,師傅沒有說什么,父親卻一個勁的抱怨我浪費錢,我失落的吃完飯準(zhǔn)備回房間,師傅在院子里叫住了我,說:“珊珊,不要難受了,要是那姑娘被歹人擄了去,后果可不堪設(shè)想啊。”看到師傅溫柔的眼睛,我心里的陰霾似乎散了不少。
第二天早早的起了床,繼續(xù)上街招蜂引蝶,忽然間,我發(fā)現(xiàn)了昨天那個小姑娘的身影,“丫個騙子,一定要把錢要回來。”
想著,我跑向了那個背影,一把抓住了她,沒錯,就是昨天那個小姑娘,“你說你小小年紀怎么不學(xué)好,還學(xué)人家賣身葬父的把戲騙人,把20兩還給我,快點。”
小姑娘紅著眼睛說道,“公子,我沒有,因為姐姐重病臥床在家,想等把我姐姐托付給良人后便去找公子的。”
那我還不等的頭發(fā)花白牙齒掉光啊,“你家在哪里,我去看看你姐姐。”抱著不信任的態(tài)度,我決定到她家實地考察下,看看她的話是真是假。
已經(jīng)是郊區(qū)不能再郊區(qū)的地方了,走了不知道多久的路,我一度懷疑這個小姑娘不會是要把我騙去賣了吧,可想想現(xiàn)在是男裝打扮,這種幾率不大。
好不容易來到一個破舊的茅草房前,推開門,家里除了一張桌子一張床什么也沒有,床上真的躺著一個面色蒼白的女孩,青紫的嘴唇昭示出家庭環(huán)境之惡劣,“姐姐,這個就是昨天幫我的公子。”
我有點羞愧,之前還一直說我買下了人家,可是她卻說我是幫了她,正準(zhǔn)備說話,床上的姑娘卻咳了起來,沒有血色的臉上泛起一絲潮紅,咳嗽越來越劇烈,小姑娘不停的拍著她姐姐的背,眼中露出了焦急的神色,一絲血紅從床上女孩的手中溢出,看到紅色后我驚慌失措,“喂,你趕緊去找大夫啊。”
小女孩正要往外跑,她姐姐拉住了她的衣服,“別,大夫不會來的,我這么一個藥罐子不如死了的好。”還沒有說完她就昏迷過去,我一把抱起她,“最近的醫(yī)館在哪里,快點帶我去。”
小姑娘和我奔跑在鄉(xiāng)間的泥土道上,懷里的姑娘呼吸越來越急促,花了好長一段時間才到了一個破舊的醫(yī)館,里面一個老郎中把了把脈說,“這個姑娘自出生就體弱多病,是先天不足,老夫只能幫她吊一口氣。”
聽到他這樣說,我想到了自己的遭遇,當(dāng)年我不是也是如此奄奄一息,但是父親沒有放棄我,我也不能放棄她,活生生的一條生命怎么能這么潦草的對待。
“小丫頭,你們跟我回家吧,先要給你姐姐治病。”
“公子,做牛做馬我也會報答你的。”
我對她笑了笑,連忙招呼店里的藥童幫忙雇了輛舒服的馬車,向茶館駛?cè)ァ?/p>
“什么情況,這個姑娘是誰啊。”父親驚詫的問道,師傅聞聲從后院出來了。
周圍女生一片尖叫,沒有理會周圍的一行人,我抱著她快步走進了后院的客房。
“趕緊去找城里最好的大夫來。”師傅在身后說道,我看著師傅,師傅對我微微一笑。
小姑娘被爹爹帶到大堂吃東西洗臉。
“師傅,這就是賣身葬父的那個小姑娘的姐姐,我是不是又自找麻煩啊。”
“呵呵,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
這話從師傅嘴里說出來怎么聽怎么感覺奇怪。
“大夫來了,大夫來了。”爹爹在門外喊道。
大夫把完脈后說:“這個姑娘應(yīng)是先天不足,后天又未好好調(diào)理,如今要治可是難上加難啊。”
“那意思是還有希望是嗎?”
“嗯,如今我開個藥方,先照著這個方子吃,等身體有所好轉(zhuǎn)再換個方子調(diào)理個一年半載的,還是可以痊愈的,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里,一定不能操勞,否則神仙下凡也救不了啊。”
“好的,先生這邊請,小青青,隨先生去抓藥。”所謂庸醫(yī)害死人啊,什么吊著條命,好好的命是要被他吊死,另外說一句,小青青是茶館里的另一個伙計。
大夫走后,我看到師傅靠在門框上才反應(yīng)過來,“師傅,不好意思啊,太匆忙了,忘記您這個神醫(yī)在這里,嘿嘿。”我一邊摸著頭一邊說著,其實心里有一絲的猶豫我自己都沒有發(fā)現(xiàn),本能的,我不希望師傅幫除我以外的人看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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