軒貴十八年冬,草木枯萎,樹木光禿,寒風冷冽,南呂府聽說來了一位貴客。
這位貴客便是南呂軒的表妹--司穎兒,此女子身穿紅色狐皮大衣,腰間掛著一枚鳳型玉佩。女子鵝蛋臉型,眉目妖艷,嘴角略彎,有絲天然的驕傲,身后跟著十多個唯唯諾諾的丫頭下人,名副其實的大家閨秀,或者說是高傲的大小姐,最準確的應該是驕傲的--九公主。
其實說起這九公主的身份,便是軒貴王朝百姓們飯后茶余之時喜歡擺的閑話。九公主的母親南呂翠衣嫁給了當朝皇帝--軒之華的父親,就是已經死去的太上皇--軒亦云,軒亦云在世時,南呂翠衣便是后宮中除了烈王蕓第二個受軒亦云喜愛的妃子,一個是皇后,一個是皇妃。
這軒亦云魂歸地獄后,皇后成了太后,皇妃成了太妃,是后宮中舉足重輕的兩位主子,常人輕易不可得罪,這兩人在朝中便也有自己的幾個心腹。
太后便偏向烈王閣老這一撥,太妃倒是有些不想過問世事的態度,所以南呂閣老便想親上加親,拉攏太妃的勢力。畢竟世人都知道京城中的九公主--小司穎兒從小就愛往南呂府跑動,最喜愛與溫雅公子在一起。
不過世人便也沒有想透,這夫人之位竟然是京城一個富商的女兒,不過好歹最后司穎兒還是嫁入府中,此是后話暫且不表。
而司穎兒的本名原始軒穎兒,年幼時司穎兒問及南呂軒我朝百家姓氏中你最喜歡哪個姓氏。
年幼的南呂軒隨口說了一個‘司’,這‘軒穎兒’自此變成了‘司穎兒’,皇帝老二氣急,便也沒有任何辦法。只能說軒亦云真的很喜愛南呂翠衣,而司穎兒真的是倍受寵愛的九公主。這件九公主換姓的大事不論是在京城還是在明間都傳的沸沸揚揚。
話說司穎兒這來府目的,便是打著看望聶雪的幌子,不過看望聶雪的時間少,陪伴南呂軒的日子便是多。有時候都不算是陪伴,而是活生生的跟屁蟲了,只要有南呂軒的地方,便少不了司穎兒的影子,每每如此,南呂軒都報以溫柔一笑或輕聲交談,似乎有另一層深意。
聶雪對司穎兒的親親我我倒是沒有什么感覺,只是覺得這歐陽萱的身份似乎沒有那么簡單,這個疑問其實是從昨日開始。
昨日聶雪遣散小月想一人散心時,看見小園墻頭朵朵臘梅嬌艷盛開,便想彈跳一下摘一枝高處的臘梅,不料聶雪這一跳,一跳便越過了墻頭,只覺身體很是輕盈,樹上偷花蜜的蜜蜂一受驚嚇便都逃竄而去。
聶雪開始慢慢觀察這個身體,幾日后便真的發現自己的聽覺視覺很是敏銳,每每小月還在很遠的地方就能聽見她的腳步聲。
隨后追問小月,歐陽萱曾經遭遇歹徒的時候有沒有和歹徒搏斗過(意思是問問有沒有武功,不過三歲小孩能有什么武功?)。小月則是把頭搖成了撥浪鼓,“夫人大家閨秀,手無縛雞之力,更不可能舞刀弄槍,要不是被他人相救,怕是早就…”,也許是覺得自己說得不吉利,小月打了打自己的嘴,并向地面唾棄了幾次。
聶雪對歐陽萱開始懷疑的第二點,便是昨日傍晚在門腳處拾到一張便條,上面寫著:“明晚子時南林見。”聶雪便又想起來到異世昏迷時聽到的那段對話,歐陽萱真的是烈王家的臥底?還是?聶雪最終決定,以靜制動才是上上策,便不再理會這張紙條,隨手扔進了火盆。
就這樣又平靜的過了好幾天,南呂照常每日都來看聶雪,態度很是熱情,可聶雪對他卻不冷不熱,不遠不近。
這樣不溫不火的過了半月,相對而言也相安無事。
不過不知道什么時候才能回到21世紀,聶雪依然對這里產生了無趣感。
“小月,你能陪我出府走走嗎?”太陽明媚的一日。
“夫人,您想出府啊?”
“這里很悶,我想出去看看?!逼鋵嵤菫樘与x這里做好準備。
“好的,夫人,奴婢去準備一下?!?/p>
出走之時,在府門前看到了一群浩浩蕩蕩隨從,不愧是南呂府,連散步都是這么濃重。聶雪本想只和小月兩人出去看看的,可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還是安全重要,有機會下次再出去。
踏進馬車,有些新奇,南呂府的馬車裝潢得很繁華,感覺有些奢侈,腳下波斯地毯,身后玉石座椅墊著上好虎皮,扶手黃金砌成,車棚周邊懸掛南海珍珠。
不過坐著有些顛簸,不是很舒服,最主要的是因為咱們的女主角享受不了這個福分,因為聶雪從小就暈車,有些折磨人。
一群人浩浩蕩蕩地來到集市,雖說現在時局動蕩,但是京城的集市上還是很熱鬧與繁華,滿眼里的古色古裝。真想拍個照紀念一下,可是沒有手機啊。哎!
掀開卷簾,看著行人,有幾個小孩在搶糖葫蘆,嘴角都是笑意,滿臉幸福。有賣菜的小販在街邊,賣糖人的,賣面具的,不時還看到一些大型“酒樓”,當然也看到了歷代都有的——妓院,雖然名字很舒雅,但是看著在門外和窗邊鶯鶯燕燕的‘美人’,還是很快明白一個大概。
前面幾米,有一個賣糖葫蘆的小販,
“停,停…”
“夫人,您干什么?。俊?/p>
“我要下去,停?!?/p>
馬車停了,聶雪掀開簾門,提起裙邊本想豪邁的跳下去,但看著小月舉起的手,便扶了踏著墊子緩緩下車,做足了這夫人下馬車的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