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雪腦袋里問號太多,不知不覺出了后門,隨意向后山走去,來到一個似乎被沒人收拾,遺棄很久的亭子,停住腳步,抬頭望去,青山綠水一片,無心欣賞。
“哎!”一聲嘆息從聶雪口中傳出,。
“姑娘為何嘆息?”聶雪身后不知何時多了一個人,聶雪卻沒發現,難道是高人?
聶雪轉過身去,原來是一個鶴發老人,面目慈善,面帶微笑,手里拿著一只玉笛,卻不知為何這玉笛似乎似曾相識。而老翁穿著樸素,卻有一種仙風道骨之感。
“我有難解之事罷了?!甭櫻┖翢o顧忌的流露出了自己的情緒,話出口后,自己也很驚訝怎么如此坦誠。
“那老夫為你吹一首曲子吧,希望你能找到解決之法。”老翁說完就自顧吹了起來,笛音飄渺,穿透山水之間。
聶雪感覺自己的身體先是有被泉水包圍的舒適感,隨后體內血液開始快速流動,一股真氣四處游走,聶雪表情難忍,眉頭緊皺。
老翁見此,便加重了力道,笛音婉轉動聽,穿透力倍增,而聶雪體內不安的真氣被壓制了下來,緩緩游過聶雪的奇經八脈,身體似乎又沐浴在泉水里,聶雪眉頭舒展開來。
聶雪繼續在笛聲中‘沐浴’片刻,只覺身體舒適。不過大腦似乎不受控制,開始不斷播放重重影像,聶雪頭疼欲裂,但也知曉那是歐陽萱的記憶。
通過這些影像,聶雪看到了歐陽雪的記憶,她的武功心法,她的身世謎底。不過有段影像,模糊不清,似乎有些重要。面對歐陽雪的曾經,聶雪僅僅是一個旁觀者,現在支配這個身體的是聶雪,歐陽萱早已香魂永世。
笛音在緩緩中終止,影像到了歐陽萱為南呂當下一劍的時候便停止,聶雪揉了揉緊繃的太陽穴,晃了晃腦袋。
聶雪回頭尋找老翁,哪里還有他的影子,只見石臺上留下一只玉笛,還有一行蒼勁有力的字,“好自為之,定能逢兇化吉!”
聶雪輕輕拿起玉笛,怪不得似曾相識,原來這就是歐陽萱的絕殺——琴祭,這歐陽萱便是血月教的笛音,教內四大護法之一,世人傳說中的冷面女魔。卻從沒有人看見她的面目,即便是血月教教眾,便也只是聽過名諱不見容顏。
也怪不得小月教聶雪的古箏能很快彈奏,原來歐陽萱本就精通音律,只道是身體本能反應。
不過要說到南呂軒被刺殺那件事,便真的是烈王家發起的,奈何南呂軒十分狡猾,多次刺殺未能成功。而歐陽萱嫁入南呂府,便只是為刺殺做個捷徑。
至于歐陽萱為何加入血月教,這就要說到她被血月教劫持的那次,血月教的初衷便是劫持歐陽萱,逼迫其父母拿出萬兩贖金,最后再撕票。
當看到歐陽萱本人時,血月教教主--冷泰卻是眼睛一亮,親手摸了摸歐陽萱的骨骼,認定她是個練武奇才,哈哈一笑改變主意,為血月教多了一個殺手高興。
自此歐陽萱父母中了血祭,年幼的她從此受到威脅,因為若不聽話,看到的便是父母的尸體。
此后,歐陽萱心性成長迅速,平常小孩不能比擬。隱忍之心,某些成人也趕及不上。
小月7歲入府伺候,看到的只是溫文爾雅,識字繡花,不出閨房半步的大家閨秀--歐陽萱。
而歐陽萱不知道的是,歐陽池夫婦從那時起就被掉了包,早已命喪黃泉,無人收尸。也是從那時候開始,富商歐陽池的家產便盡數被血月教移花接木,生意開始沒落。
歐陽萱這些年來被血月教強逼學武,手骨腳骨曾被斷過三次,血月教也沒有讓其歇息半分。時間一晃,歐陽萱武藝學成,轉眼到了15歲生辰,這天便也是歐陽萱生命中一個重要的紀念日--第一次殺人。
那晚,歐陽萱被逼穿上夜行衣,帶上面罩,被血月教教主強行帶到造船世家黃三桂的家中,命其殺掉眼前這個手家產萬貫、無縛雞之力的人。
歐陽萱本想反抗,奈何雙親生命也受威脅,只有被迫吹笛,施展琴祭,不到5秒,黃三桂心臟爆裂,口吐鮮血而死。
冷泰便是哈哈一笑,拍了拍歐陽萱的肩膀,高度贊揚,“不錯不錯。”
而歐陽萱因離死者太近,被血濺了一身,手中玉笛上的斑斑血跡煞紅醒目。歐陽萱看了看沾滿血腥的雙手,身體開始不停抖動,眼神慢慢空洞,全然不知黃三桂家怎么被血月教的人抄的家,自己又是怎么回到歐陽府?
而小月只知道的是,歐陽萱15歲生辰過后,不知得了什么病,在床上一躺便是半月。
自此便被逼著做了很多傷天害理人神共憤之事,枉死歐陽萱手中的人不計其數,如此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