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光眨眼即過,轉眼便到了三更,只聽周遭一片螞蚱鳴聲,不過細聽之下便會發現其中一只螞蚱叫得有些與眾不同,兩聲短一聲長,頗有規律,原來這個螞蚱正是黑笙所扮。
只聽聶仁健以兩聲長一聲短的螞蚱聲回應了外面的人,看了一眼身后意識清醒的眾人,又學了一聲螞蚱,提醒眾人準備離開。只聽大門外緊接著傳來兩聲悶響,外面的女真侍衛便被黑笙解決了干凈,‘咔咔’兩聲,門鎖隨后被打開,于是聶雪二人帶著眾人悄然離去,把他們送至了邊關里面。
待聶雪等人忙碌完,五更天已經過去,天慢慢放明,聶雪邊啃著黑笙遞過來的干糧,邊撕著臉上干硬的面團,“蕭云等人可探到什么消息?”
黑笙點點頭,“已經探到女真近日在水月鎮活動,正把年輕男女關在一處宅院里,等待抓尋完畢,好一起送進深山,且蕭云他們正隱藏在水月鎮外3里處。”
聶雪咽了一口干硬的干糧問道,“水月鎮離這里多遠?”
“三十里路程。”
聶雪啃完了饅頭,尋了處清水胡亂洗了一把臉,終于可以看見她平常清秀的面容。隨后對著羅剎眾人說道,“我想以現在的面貌混進那些年輕男女中間,好深探女真動向。”
黑笙聽此反對道,“你如今沒了武略,此去兇多吉少,還是讓我們去吧。”
聶雪聽此揚了揚嘴角,昔日的黑老大也懂得分析局勢,關心人了,心里遂是安慰,嘴里卻說道,“我沒了武略更好,這才像個平民,更易混入其中。”
黑笙還想繼續說道,卻被聶雪制止,“我被女真運走后,你與蕭云把弟兄一分為二,其中一撥繼續探聽周遭消息,解救被關的老弱貧民;另一撥隨我其后,保持距離跟蹤押送我們的女真衛兵,然后埋伏在女真秘地外,做好與我里應外合的準備,不過你們兩人需隨時保持聯系,以防不測。”
黑笙點了點頭,還是自己的老大分析得頭頭是道。
水月鎮,只見稍微帶腿的東西都四處逃竄,上至人類下至動物。
“該死的中原人,在后面磨磨蹭蹭干什么?趕緊跟上隊伍。”只見一個粗壯的女真士兵拿著鞭子抽打隊尾想要逃離的一個年輕男子。
原來這個隊伍正是女真從鎮里鎮外找尋的壯丁,此刻正把他們押往臨時關押眾人的宅院。
這隊伍的中間,赫然可見一個瘦弱的男子,滿臉皆是泥土,著一身破爛衣服,雖低著頭顱,那雙清亮的眸子卻沒有閑著,不時左右漂浮,正注意周遭動靜,只聽他嘴里低聲細數著,“10,11…”這正是他所觀察到的女真士兵人數,此人正是我們輕車熟路扮男子的女主角—-聶雪。
話說聶雪被女真士兵尋到之前不知嚼碎了幾棵草根,時時翹首以盼,遠遠看到士兵還在一里外搜尋,便一邊驚叫一邊逃跑,甚是引人注目,逃跑途中還故意摔了一個狗吃屎,于是便被士兵‘順利’抓住。
聶雪如愿以償被抓,依然硬生生擠出幾滴眼淚,在士兵手中掙扎,嘴里還不忘大叫,“放開我,放開我。”做足了沒有見過世面的青年應有的反應。
聶雪全程滑稽的表演便一一被十羅剎眾人瞧在眼里,蕭云等人個個忍俊不禁,卻不敢大笑出聲,怕被女真的人發現,擾亂了計劃。
于是乎,聶雪在士兵的押送下順利來到關押青年男女的臨時住處,這些被抓來的眾人之中,怕也只有聶雪一人是自愿進來的。
待衛兵走后,聶雪選了一處不起眼的角落蹲坐下來,隨后轉動兩顆溜圓的眼珠四處查看,一圈之后卻隱約感覺有一股若有若無熟悉的目光從人群之中射出,不過細看之下,卻又發現不了任何蛛絲馬跡。
聶雪皺了皺眉頭,不明所以,難道這里面還有熟識的人么?于是抬起雙眸又認真看了一圈,映入眼簾的皆是眾人驚慌失色的陌生面孔以及幾個假寐之人,怪哉。
聶雪便在此宅院待了三日,過著不愁吃喝的日子,終于等到女真湊足了一撥去往深山的人數,聶雪便也啟程了。只見隔日天還未亮,聶雪等人均被蒙住了雙眼,雙手被束縛在身后,一一被士兵帶了出去。
聶雪隱隱可聽周遭全是悠閑的馬蹄聲,想來此處有著事先準備好的馬車,隨后被士兵粗魯的推了進去,隨后馬車便開始前進了。
聶雪細細探聽周遭氣息,加上自己恰好十人,這道路不平、馬車顛簸,車里的人便也是隨之晃動,聶雪只覺自己被幾人死死圍住,看來此處空間甚是狹小。
于是艱難的挪動腳步,從人縫中心處挪到了最邊上,靠在了車壁上,只覺身后一股刺骨寒冷穿透了背心,聶雪用手輕輕敲打了一下車壁,只覺手指生疼。細聞周遭空氣,除卻男子的體味還隱約夾著鐵銹味,這馬車居然是用生鐵鍛造,在這冷兵器時代,這成本怕也不小吧。
聶雪繼續艱難挪動腳步,艱難的用手撫摸車沿,居然都是生鐵,想來自己定是被關在鐵籠里了,簡直插翅難飛,不過聶雪倒也沒想過出去。
于是乎,聶雪繼續艱難的挪動,尋了一處稍微沒有那么擁擠的角落蹲了下來,這馬車一路疾奔,怕也里水月鎮有好幾里遠了,不知蕭云跟丟了沒有?
聶雪假寐起來,打開雙耳,認真探聽周遭動靜,口中無聲默數著‘1,2,…’,正好十輛馬車,剛好一百人。聶雪繼續探聽車外動靜,前后各20人守護么?
就在聶雪把周遭動靜摸清之后,馬車繼續前行,時光接著流逝,聶雪輕閉著雙眼,假寐成了真寐,與周公把酒言歡,吟詩作樂正得意之時。馬車突然停了下來,由于慣性作用,聶雪便一頭撞在了生鐵上,后腦勺瞬間起了個大包,聶雪便也疼得醒將過來。
隨后馬車車門便被粗魯的打開,“該死的,都給我出來!”聶雪等人便又被衛兵粗魯的拉了出來。
聶雪等人雖蒙著雙眼,但好歹還是能感受到外面的強光,眾人便也清楚聽到身前有一處‘嘩嘩’的流水之聲,想來便是到了一處湍急的河流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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