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流離還未說完,只覺兩陣疾風傳來,手中多了一個重物,只聽一句異口同聲且冰冷十分的話語從遠處傳來,‘花流離,好生照顧她!如若有誤,唯你是問!’。
花流離抬起桃花眸,看著遠方身影已經成了兩個黑點的二人,晃了晃俊美的臉蛋,‘話說,我又不是你們爹媽,哪有職責照顧你們的心上人?’花流離揉了揉額頭,每次這二人一起出現,絕對頭疼半日。
“鳳兒。”花流離對著虛空喊道,須臾,樓中便又多了一個女子,“把她扶進房間,把我治病之物拿來。”
鳳兒美目旋轉,看了看周遭,未有絲毫黃金的影子,今日摟主是免費施針么?原來花流離雖然醫術高明,卻很少看診,即使看了,便也是個天價,且他有一個不成文的規定--看病見金。鳳兒記得上次有個富商之子得了頑疾,一堆金山放在桌上,那富商之子病雖痊愈,自己卻傾家蕩產,自此成了貧民。
鳳兒不敢說道,只是迅速行動,片刻便把銀針藥草熱水準備齊全,手上拿著一方蠶絲繡帕,不時幫花流離擦著額頭上的汗珠,樓主最是愛美了,容不得臉上半點汗珠。
夜風瑟瑟,萬家燈火早已熄滅,花滿月中歌舞笙簫早已停歇,鳳兒看了一眼窗邊的沙漏,三更了,樓主依然還在施針,剛才還生龍活虎的姑娘真的得了不治之癥么?
只見花流離眉宇緊皺,桃花眸中滿是嚴肅認真,剛被擦拭的額頭又出了些許汗珠,花流離針針細放,不敢出錯,他可不想被大明朝兩個最為兇煞的二人追殺江湖。
又過了半個時辰,花流離神色終于松了些許,眸中恢復最初的不羈之態,揚了揚嘴角,對聶雪終于有些刮目相看,原來他已經探到聶雪中的是蠱中之最—血蠱,今日看她談笑風生,如若常人,其實日日受寒毒攻體,身體一日比一日盈弱,此刻便也有些理解為何烈王宇二人會喜歡此女,原來是個奇女。
昏迷之中的聶雪倒也不知道花流離對她改變了看法,更不知道這天價醫生今日破了例,只覺身心舒服了許多,夢中啃咬自己的東西已經遠去,腦袋里終于有了一絲清醒的意識。聶雪在夢里微微腦袋,不知為何眼前總是烈王宇的影子,有時么,還出現南呂軒哀怨的藍眸,過了許久,終于沉沉睡去。
泰豐城,只見那里一片荒涼,昔日熱鬧十分的景象早已不見,百姓們都已逃難而去,沒有人氣的房屋迅速破舊,只見到處都是殘垣斷壁,瓦礫稀松一片。
只見艷陽高照,這里卻是陰冷異常,燥熱的風吹過這里也依然帶不走此處的死氣沉沉,只見雜草隨風搖曳,要是草也有腿的話,這里怕也只是光禿禿一片。
‘哈…哈…’只聽泰豐城中心處,昔日買賣最為熱鬧的地方,只聽一陣練兵之聲傳來,氣勢恢宏有力,個個神情嚴肅,手持大刀狠狠刺向稻草人的心臟,一擊斃命,原來這烈家軍個個體魄強健,訓練有素。
這眾人之中,只見一人訓練與常人不同,此人腿綁重石,手持長矛,大汗淋漓,氣喘吁吁,眸中堅定非常,對著眼前沒有一絲氣喘的黑衣說道,“再來!”顯然這男子便是與黑衣對練,早已處于下風。
天狼星扯了扯嘴角,倒是有些佩服烈王瑾不服輸的意志,拿起手中長矛,直奔過去,‘哧’烈王瑾的衣袖成了片狀,‘哧’褲腳已經蕩然無存,‘哧’腰帶已經斷成兩截,要是天狼星再差一分,烈王瑾便已魂歸西方多次,不過好歹天狼星知道火候,不多一分不少一分,不會受傷,但也讓烈王瑾感覺到什么是命懸一線。
“再來”
“再來”
“再來”
“再來”
……
這烈家軍眾人便也是從一個月前對烈王瑾的不屑慢慢變成了欽佩,既然將軍的弟弟都如此賣力,自己還能懶散么?于是加重手中大刀的威力,繼續刺殺草人。
相較于泰豐城里明軍的日日操練以備戰事的嚴肅認真,這泰豐城南門外的韃靼便是悠閑許多,只見韃靼在城門外10里處建立了無數個蒙古包,隨處可見韃靼們正在烤全羊或者圍著篝火熱鬧,個個喝著奶酒,滿臉青筋暴露,氣氛高漲。
只見這蒙古包中間最繁華的一處,外面重兵把守,里面全是韃靼的高層,顯然是在商討秘事,“父汗,這兩月我們只是把周邊小鎮收納韃靼,泰豐城何時可攻?”這說話的人長得五大三粗,是這韃靼可汗吉日格勒的兒子--吉日巴特,這人雖然長得粗俗,卻是這韃靼的一員猛將,謀略不行卻戰力十足。
吉日格勒的軍師--蘇德看了一眼生性莽撞的吉日巴特,分析當前局勢,“還不是時候,我軍前鋒兵少,且糧草不足,朝魯已帶8萬大兵與糧草急趕而來,到時我們前后夾擊,殺他個措手不及。”
吉日格勒聽此點點頭,是這么回事,不讓早就讓泰豐城化為塵土了。吉日巴特即使在五大三粗,還是明白了關鍵之處--缺少糧草。
卓索圖盟,屬于韃靼境內,離泰豐城有500里,只見一群蒙古大軍騎著駿馬拉著糧草緩緩前進,只見為首的朝魯懷里抱著一個美人,大嘴狠親懷中受驚之人,一臉得意笑容。
“將軍,糧草還差2000擔。”只聽一個小官模樣的蒙人向朝魯稟報。
朝魯撇了撇嘴,意思是不要打擾老子興致,老子自會想辦法。只見朝魯繼續初衷,用胡渣刮著懷里美人白嫩的臉蛋,繼續戲弄,“美人,你說我再把周遭搶一遍如何?”
原來朝魯為湊足糧草數目,不惜搶劫自家族民的存糧,見到美麗的蒙女更是色心四起,懷中的美女便是他這一路來凌辱的第四個了。
女子戰戰兢兢,似受傷的小貓,眸中滿是淚水與不甘,如若下輩子投胎,發誓再也不做韃靼人了。原來此女的父親被拉去修葺吉日格勒百年后的陵墓,修成之時便是命喪之時;其母在她年幼時被蒙兵搶去,做了慰婦;而唯一陪伴自己長大的弟弟今日也被抓去當了壯丁;而自己便不幸被朝魯看上,一日之內被欺辱多回。
韃靼統治混亂,軍風不正,百姓早已不滿,這便是三年后烈王瑾輕松收復韃靼的根本緣由,不過此是后話,暫且不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