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寧沒想到她的警惕竟然讓眼前這個趙軍狂笑不止,最后夸張地捂住肚子笑了好一會兒后,才坐回他的辦公桌后,一本正經道:“你還是跟以前一樣幽默。”
伊寧放下包包,將手中的報價單遞到他的面前,道:“這是報價單,你也在頂天做過,知道是怎么一回事?”說完,便調頭準備走,突然想到又有些事要說,便又調過頭道:“如果還念在老板娘對你的好,你就多光顧光顧她吧!”說完,便頭也不回地出了那個門后,狠狠地把門甩上,伊寧聽到那門撞擊而產生的“砰”一聲巨響,心里頓時舒服了不少。
她剛一出去,就見那秘書的頭往走廊這里瞧了過來,待伊寧走出長廊,那秘書沒好氣地將頭別向另一邊,指桑罵槐道:“某人就是不知天高地厚,那個門可是意大利進口的,甩壞了怕是這輩子都賠不起的。”
伊寧沒回過頭去理會那種人,但是一聽意大利進口時,就覺得頭皮緊得很,瞬間感到實分不自在,那女人太作了,讓人受不了。
伊寧剛回到公司,秦娜就滑了過來,關心道:“怎么樣?有結果了沒?”
伊寧沒好氣地搖了一下頭后,又點了點頭,秦娜被弄得一踏糊涂,道:“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呀?”
伊寧搖了搖頭,嘆了口氣道:“娜娜,你說說看,為何人倒霉時,連喝口水都會塞牙呀。你知道我遇到誰了嗎?”
一聽有新聞,秦娜兩耳瞬豎起來,精神了很多,饒有興趣地問道:“誰呀?你的趙軍?”
伊寧一聽從秦娜口中說出趙軍二字,驚愕地不知說什么好,道:“你怎么知道?”
秦娜一副得意的樣子,好像天底下沒有她不知道的事情一樣,伊寧看此表情,頓時轉過頭來,不予理睬,這女人肯定有事瞞著她。
“怎么了,伊寧?”秦娜發現了伊寧的不對勁,立刻反過來問她。伊寧很認真地轉過頭來道:“你是不是知道趙軍已經升為悅盈的采購經理了?”
秦娜一聽,一臉無辜,道:“我沒想到他升那么快,看來要想升得快,就得犧牲色相呀!”說完,趁伊寧還沒發火,趕緊又滑到自己的座位上去。
伊寧看到她識相地回歸原座后,便也不想予他計較。
一天就這樣,不是很忙卻也提心吊膽地過了,老板娘跟朋友去A市做頭發去了,聽說去兩天,這讓一天緊繃神經線的伊寧舒了一口氣。
下班時,秦娜拉起包包,就留住了伊寧,道:“我們去逛街吧!好久沒一起走了。”
伊寧一聽,本有此意,可一想家里還有一個人一整天可能都沒吃過飯,倒也有些急了,道:“改天吧!今天人有點不舒服,想回宿舍去。”
“哦,那你回去吧,我找別人去,注意點身體。”秦娜失望地理解了伊寧后,便走出了辦公室。
伊寧拿起包包,很快在一間快餐店打包了一些飯菜,便很快回了宿舍。當她掏出鑰匙打開門的一瞬間,頓時被眼前的一口大浴缸嚇了一跳,那浴缸亮度足以跟她賣的高級碗的強化瓷有得一拼。
“這哪來的?”伊寧大聲在門外喊道,然后進了屋,把門關上,這哪來弄得一個比浴室還大的浴缸?
嚴以明興奮地臥室中走了出來,一副干成一件偉大的事業一樣,笑著道:“怎么樣,這浴缸,漂亮不?”
伊寧繞著浴缸一圈,不解地問道:“這哪來的?”
“我買的,意大利進口的,花了我幾萬塊呢!”以明不以為然地說著,但那個天文數字驚得伊寧都合不攏嘴,上前就捂著以明的腦門,自語:“沒燒。”隔了一會兒,又道:“那就是瘋了!”
以明扯開她的手,認真道:“人生最快樂就是泡澡,懂不,沒情趣的人。”
伊寧上前就把浴缸往外扯,以明見狀,上前去制止,吼道:“你干嘛?”
“你弄個浴缸比浴室還大,還占了半個廳,你想干嘛?”伊寧簡直快被這男人搞瘋了,才兩天時間就覺得比兩年時間來得還長。而且一聽意大利進口時,頭皮立刻就反應起來,她恨不得把這浴缸敲個粉碎。
嚴以明好不容易靠著他男人的優勢把浴缸保了下來,那伊寧也累得直接坐在地上喘著氣,道:“你哪來的錢呀你?”
“我報警了,找回來的。”嚴以明又扯了一個謊道。
“你要泡澡說一聲呀,不要買那么貴的,我們公司有種垃圾桶,一個本錢才四十多,我買一個回來也可以泡的,而且還能塞得進浴室。”伊寧擦了一下汗,把包包打開來,拿起那天沒有送到悅盈的報價單當扇子扇了起來。
“垃圾桶?”嚴以明嗤之以鼻,道:“虧你想得出來,我可用不上來。”
“那你準備就在廳里泡澡了?”伊寧驚嘆道:“你穿衣服泡澡呀?”
“那不廢話嗎?當然不穿了。”嚴以明有些懶懶地回答著她的問題。伊寧瞬間站了起來,把報價單放在桌面后,嚴厲道:“那你泡澡時,我還得關上房門呀?”
嚴以明笑了出聲,得意道:“我這么棒的身材是不怕人看的,當然你不介意的話。”
“我這里也沒熱水,你怎么泡呀?”伊寧對這男人無語了,他就屬于那種享受型的。
嚴以明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指著浴室道:“熱水器我也裝好了。”
伊寧一聽,快速走到浴室門口,果然看到了一臺嶄新的熱水器拉在墻壁上,正在向她招著手呢,嚴以明更是得意地以為伊寧會感動半天,以后不再用電熱棒了。沒曾想,蘇伊寧回過頭就給他一個狠狠的眼光,道:“你真當這是你家呀,準備長期住下去。昨天我就說了,我不欠你的,你不是我撞的,傷好了就趕緊離開這。”伊寧就像個老太婆一樣嘮叨著,她真怕這男人在這長住。
嚴以明倒是一臉無所謂,好像就要賴上她一樣,伊寧看著他那不懷好意的笑,頓時冷了一下,接著回過神過,道:“我也不是不讓你裝,你知道嗎?這是我租的房子,什么時候搬走還是個未知數,你裝個熱水器,弄個大浴缸的,以后搬走也是個大問題。”伊寧很有耐心地跟他解釋著,希望東西剛剛買還沒用,能退掉就退掉,不要等用了再退就麻煩了。
嚴以明露出他那迷人的笑容道:“不用擔心,我就是離開了,也沒打算搬走這些東西呀!”他才不會對這些東西感興趣,只不過是兩樣生活中必不可少的東西,干嘛要搬來搬去,送給房東也未嘗不可。
“我對你這種人無語了。”伊寧憤怒地扯著自己的包包,進入臥室,接著把門狠狠地關上,對于這種鋪張浪費的人,她無話可說,也不想跟這種再多說一句話,怕自己的肺給氣炸了。
伊寧坐在床頭,聽到嚴以明在門外敲著門,不解地問道:“你是生什么氣呀?又沒花你錢。”
沒錯,是沒花她伊寧的錢,她干嘛生氣,關鍵是他干嘛在她面前花,干嘛要為了她花錢,從小到大只有她掏錢給別人花的份,為什么他要花錢給她買那些東西?他到底知不知道他在做什么。
隔了一會兒,伊寧打開了房門,就見到嚴以明泡在浴缸中,正閉著眼睛享受著。伊寧開了廳門,就準備出門去,嚴以明睜開眼,道:“你去哪?”
“沒,隨便走走!”說完,便出了門,隨手把門帶上。嚴以明還沒來得及制止,就只能眼睜睜看著門在他面前關上。
這女人怎么這么喜怒無常,通常要是有個男人對女人這么好,不把她感動死就不錯了。
伊寧背著她的包包,走在這煙花柳綠的紅燈街中,時不時就看到紅燈區中的形色男女,各個各取所需,完了之后,就靠點錢就可以擺平的。
而她,蘇伊寧,五年的感情,說長不長,說短不短,默默的付出,就這樣被人狠狠的甩了。伊寧不知道為什么自己今天會這樣失控,一人走在這條平時憎惡的街上。她在做什么?在自我懲罰還是在墮落?
這時包包的手機響了起來,伊寧從包中掏出手機,一看,又是老爸,她無奈地嘆了口氣后就接了起來,電話中,老爸又提到了錢,說賭運不好,輸了五千多,叫她趕緊寄點過去。掛上電話后,伊寧冷笑了一下,她能不了解自己的親爸,口里說是五千多,背后不知是多少,自己寄多少都填不滿那個無底洞,他準備拿著自己的錢繼續去撈本,結果也是她能預見的,就是越撈越深,最后一頭栽進賭窩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