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0、柳八公子
柳長玉一見男子,整個人如獲大赦一般,連腰也挺直了不少,激動的喚一聲:“八哥,你怎么才來啊,九弟被人欺負,再晚點就被關入大牢中。”
聽柳長玉這么一叫,眾人立即知道來者是何人,柳家八公子柳長璧,據說是左相大人最喜歡的兒子,桃花眼一動,京城多少女子投懷送抱,眾人不由多看兩眼,就連雅蘭公主也收起囂張的表情,變出十二分的溫順。
柳長璧安慰的看一眼柳長玉,徑直走到舞臺上面,輕輕一躍上到鼓架上面,悠然在一面略矮于薄冰的大鼓上,但他身材高大,倒與趴在鼓上的薄冰目光平視。
薄冰細細的打量一眼對方,一身海綠色滾金邊,繡祥云的長袍,外面是一件銀狐皮大氅,長發用發帶系著,斜搭在肩上,額上的劉海梳向一邊,略略擋住一邊桃花眼,卻擋不住那雙眼睛內的驚艷。
撤回目光,薄冰一笑道:“本姑娘以為你只是路過的,沒想到是后援。說吧,大家應該都想知道,八公子怎么把賣國通敵之罪,變在九公子的一時任性的。”
柳長璧也收起打量的目光,一臉贊賞的道贊賞道:“本公子自認為見過美女不少,但是跟你一比,連給你提鞋都不配。”贊美的好話一點也不吝嗇,若是平常女子一定會謙虛一番,但他這回碰上的是薄冰,結果就不一樣。
只見薄冰收起笑容,不以為然的道:“這是本姑娘最大的優點,八公子不必提醒,本姑娘還是很有自知之明的,知道這樣不好,已經努力改正,只是掩飾不住而已。”
樓中立即傳來噴茶的聲音,圍觀的眾人一陣石化,柳長璧的桃花目也不由的一滯,爽朗的大笑道:“冰泊姑娘,真是一點也不謙虛。不過,本公子就喜歡你像這樣的,不矯情不做作的女子。”
柳長璧露骨的話一出,讓剛回過神的眾人又是一陣石化,但是整幢樓中,隱隱透著無形的的壓迫感,讓眾人的呼吸有點不太暢快,只是輕微,沒有人察覺而已。
薄冰唇角含著淺淺笑容:“八公子的好話,本姑娘收下了,咱們還是回到正題,九公子還是性命堪憂的,刑部的尚書的大人,正準備把他們帶走呢。”當她是花癡么,幾句話就想分散她的注意力。
柳長璧還沒出聲,柳長玉立即大聲叫道:“八哥,你要救我,我不想坐牢,是這個女人誣陷九弟的,雅蘭公主可以作證。”語氣十分的委屈,確實是有點孩子氣。
提到雅蘭公主,柳長璧垂下眼眸,看著柳長玉責備的道:“九弟,我跟你說過了,你的朝陽閣生意不好,跟雙月樓無關,你過看看就擺了,還非要帶上雅蘭公主,她今天剛到京城,還要入宮面見皇上,你別誤了她的時辰,不然是要出大事的。”
柳長玉一愣,馬上明白是什么意思,連忙應聲道:“是,八哥哥,我這就送公主回朝陽閣。”
自小長在皇宮的雅蘭公主也不笨,雖然有點花癡病,但也乖乖的道:“有勞八公子,本公主這就回去。”
兩人對視一眼,叫墨衣的公子,就往外面走,剛走出幾步,便有一排人攔在前面,自然是雙月樓的護衛。
薄冰一直瞇著的瞳眸,微微掀開一點眼皮,認真的看了一眼柳長璧,不得不承認他這一番話是說得天衣無縫的,只要他咬住雅蘭公主是今天剛到京城這一點,就圓了方才柳長玉那番話,最重要的是,皇帝現在還不能動左相。
所以……薄冰唇角一勾,一抹冷笑停在唇邊,冷冷的的:“砸了東西就想走,你們當雙月樓是什么地方,每人三個響頭,什么磕完什么時候走。”
薄冰提出的要求,除了軒轅雅蘭外,連柳長玉自己都不會覺得過份,更不用說是今天在場的眾人,因他們砸的不是東西,是右相大人的面子。若僅僅是柳長玉一人鬧事,賠禮道謙,把損失填一填就算了,偏偏還稍上一個北越國公主,這砸的就不僅右相大人的面,而是在皇上的臉上打了一巴掌。
“什么,要本公主磕頭,你們不如殺了本公主,本公主是死不會磕頭的。”
薄冰的話音剛落,雅蘭公主已經大叫起來,要她一國公主下跪叩頭認錯,比殺了她還痛苦,她代表的可是北越國,這個面子她丟不起,只是若不叩頭認錯,確實是難平眾人心中的一口怨氣。
柳長璧面上也有些為難,要九弟和墨衣公子叩頭不算什么,但是公主卻關系到北越國的國體,怎能輕易的叩頭認錯,北越國皇帝殺了她都可能。
正在這時,從大門外面走來一名身材高大壯實、虎背熊腰的男子,掃一眼店內道:“今天的所有損失,本皇子自會賠償,至于右相大人,本皇子明天自會帶著雅蘭公主,親自到右相府上賠禮道歉,不知這樣處理姑娘是否滿意。”
這樣處理確實是最妥當的,柳長璧立即對薄冰道:“冰泊姑娘,這位是北越國的三皇子逐原皇子,本公子也認為這是最好的辦法,既不拂了右相大人的面子,又不影響兩國幫交。”意思是,薄冰若再堅持,就是有意破壞兩國的邦交。
“柳公子的話都說這份上,逐原皇子又開金口,本姑娘自言無話可說,本姑娘可不想擔上破壞兩邦交的罪名,但是九公子,還有那位公子的頭……一定要磕,不然他們休想踏出本姑娘的雙月樓一步。”
“你……”
“九弟。”
柳長玉剛要反對,柳長璧一記凌厲眼神立即壓下,立即不敢多言。
若認真追究起來,要吃虧始終是他們,無奈之下,柳長玉咚咚咚的磕完三個頭,就一頭沖出大門外面。
眾人心里明白,冰泊與柳長玉的仇結大了,以后這兩人間的斗爭劇烈著呢,他們就等著看戲吧。
墨衣公子看了薄冰一眼,面無表情的磕了三個頭,就退回到軒轅雅蘭的后面,他只是雅蘭公主的護衛,磕幾個頭倒不算什么。
軒轅逐原冷冽的眼眸看了一眼薄冰,向柳長璧閉一下眼眸示意,自帶著雅蘭公主離開了雙月樓。
柳長璧卻沒有馬上離開,而是露出一個陽光的笑容道:“本公子聽聞,冰泊姑娘狩獵慶功宴當日大鼓上一舞,天下無雙,一直十分的傾慕。今天是雙月樓裝修后的重新開業,如此喜慶的時刻,姑娘何不舞上一曲助慶。”
柳長璧的話音一落,旁邊的人立即起哄,特別那些沒有機會看到薄冰跳舞,而又聽到同僚提起此事的官員,連同不知情的人也跟著起哄。
“是啊,冰泊姑娘,舞一曲吧。”
“冰泊姑娘,再跳一曲吧。”
更有方才被砸了席桌上的人說:“冰泊姑娘跳吧,算是安撫一下,我們被北越公主砸壞的好心情。”
薄冰看了一眼方才狼藉的地面,早已經有人悄悄收拾得干干凈凈,心情頓時也好起來,目光落在柜臺的平管家身上,問:“平爺爺,吉時到了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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