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姑娘,我家公子走了,公子說屋里的東西就留在這兒,權當是個紀念,姑娘去過目一下吧。”云自寒的小廝說完這句話,就利索地收拾東西去了,至于云自寒,不知早已在什么時候就揚長而去了。
俗話說的好,人去樓空,客走茶涼。云自寒一走,本已冷清十分的藥谷,只顯得更加冷清。秦夏若說是不傷心失望,那是騙人的。
可是,又能如何呢?
信步走進去,屋子干凈敞亮,四面墻都光潔無暇。
秦夏心下一哂,自己究竟在期待什么呢?還當真有啥暗格,里面藏著云自寒想說的話?
還是不死心,又逛了兩圈,最后,秦夏的目光停留在瓶身上。畫面很簡單,一片竹林,一男一女,一前一后地走著。
對別人來說,這幅畫太過于普通,而秦夏知道,這是她和云自寒初遇的場景!她拿起花瓶,試圖從瓶身上尋找點兒線索,可是沒有。瓶身干干凈凈,似乎就是單純的一幅畫而已。
秦夏望著瓶身出神。
一定有什么的,她可以肯定。
郁郁青青的竹葉畫得青翠欲滴,像是出自專業人士之手。秦夏突然看到幾個文字,若隱若現。
對!是用竹葉拼的字!秦夏按捺住心中的激動,用真氣掃了掃周圍。
沒有動靜。
不是沒有人,就是對方修為在她之上。
秦夏自然不希望是后者。
她假裝不經意地看了看那幅畫,默默記住那行字,離去。她的臉上,還是剛才那種略顯失望的表情。
“主上,沒有發現什么。”黑衣人拱了拱手,朝白清溪匯報。
“你確定不是因為你太蠢了?”白清溪“和藹可親”地笑笑,黑衣人臉色慘白:“主上……我真的盡力了……”
“算了。”白清溪此時卻一反常態地饒了他,“族里就你的武功還可以用用,別的都是垃圾,這次就不殺你了。”
“謝主上。”黑衣人明顯松了一口氣,他親眼見過,這個看起來纖弱無比的少年有多么可怕……
“不跟你瞎扯了,我去看哥哥去。”少年揮揮手,臉上是孩童般的笑容。這種笑,和他做過的那些分尸案聯系起來,真是讓人覺得不寒而栗……
黑衣人打了個寒蟬,哆嗦著退下了。
“哥哥,你怎么過來了?”少年一轉身,看見來人,滿臉陽光。
“清溪,不要太過分。”白幻溪嘆了口氣,又自覺多言,現在這個弟弟,還在他的管制范圍之內么?他要做什么,他還真管不著!
白清溪倒是不介意,還對他的主動開口感到高興,脆生生的嗓音解釋道:“哥哥,我沒有很過分啊,我不是把他放了嗎?”
“我不是說這個……”白幻溪欲言又止。
“我知道啊。”白清溪繞著他轉了一圈,“是秦夏,是不是?”
聽到這個名字,白幻溪頓了一下,幽幽道:“清溪……不要傷害無辜之人。”
“我從不傷害無辜之人呀。”白清溪笑著,捻起他的發絲,“哥哥。”
白幻溪不為所動,目光停留在一處遙遠而未知的點。
那句話,是你們的約定嗎?
白笑,哦,不對,現在應當成為秦夏了。我果然離開你的世界時間太長,再次想要回到你身邊時,你的身邊早已有別人陪伴。當時是人面桃花相映紅,如今卻成我孤身一人惦念過去的歲月。
身邊吹過的風,很輕,很涼。
“哥哥,你來看呀,這都是我送給你的禮物。”白清溪朝他招手,順著他的手勢看過去,一陣威壓撲面而來,如同鋼鐵鑄煉時的凝重強勁的質感。定睛一看,是一列士兵,穿著漆黑發亮的盔甲,執有尖銳鋒利的兵器,眼神卻呆滯得如同木偶。
傀儡。白幻溪心下立刻判斷。
“哥哥,我送你的禮物,你可還喜歡?”少年的笑聲回蕩在整個山谷里,卻無人應和,笑完之后是詭異的安靜。
這是警告。
能做成這一列傀儡,就意味著能夠做成更多的傀儡,就意味著,更加強大的戰斗力。
白幻溪抿了抿唇,還是沒有辦法讓自己笑出來。只好輕輕攥了攥拳頭,隨即又垂下手來。
還沒到時候。
他還是要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