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三兒啊,你們怎么都不高興咧?發(fā)生什么事了嗎?”小二徹底無視了這種曖昧唯美的氣氛,探頭探腦地插入云自寒與秦夏兩人之中。
“真不應(yīng)該讓他知道嗎?”秦夏倒是不怎么介意,殊不知云自寒已經(jīng)黑了臉,惡狠狠地答道“不用!最好讓他一輩子都傻著!”
秦夏想了一想,小二恢復(fù)記憶,只會痛苦他自己,害了云自寒。而這樣傻兮兮的也沒什么不好。于是點點頭,同意了這個看法。
“云自寒,跟我講講你的姑父吧。”她忽而又想起這個話題。
“我也不怎么了解他。”云自寒搖了搖頭,“我只知道他常年呆在云荒之地。”
“云荒之地?是我們那次去的那個地方么?”秦夏問道。
“是啊,不就是在那里我欠了夏夏你的人情最后以身相許了么。”云自寒調(diào)笑道。
“去你的!”秦夏打了他一下,卻是綿軟無力,似是嬌嗔。
小二的神情一瞬間似有清明之光劃過,卻又在云自寒不經(jīng)意望過來的一瞬間掩去。真是很不幸吶,我的記憶已經(jīng)恢復(fù)了。所以,我是應(yīng)該出手了嗎?
他望向自己的手掌,點點頭,卻又搖搖頭。
那么多日日夜夜,少女牽起他的手掌,一邊埋怨著“你這個瘋子”一邊幫他收拾殘局。她的手掌有一點兒涼,卻很柔軟,不像是練武之人。更多的時候,她一個人鼓搗著往藥罐里將一些東西。若有所思的時候喜歡把嘴鼓起來,像是一只胖胖的魚。而她最美麗的,并不是這些時候。她自己可能不知道——她最美的時候,就是望向云自寒那個男人的時候。
如此純凈而閃亮的光芒。
怎么辦呢?他都有些心動了。
可是不行啊,他的記憶恢復(fù)了,他不能再貪戀這種微弱的溫暖。他,終將把劍刺進(jìn)云自寒的胸膛。這是他的執(zhí)念。
云自寒又望了過來,似是無意。
尹流川恨透了這種表情,這種似笑非笑,運籌帷幄的表情。一個獵物,一個處于各種陷阱下的獵物,怎能露出這樣一幅表情?
“怎么了?”秦夏順著他的目光望了過來,看見了一個人扳指頭數(shù)數(shù)的小二,無奈地?fù)u了搖頭,對他的抽風(fēng)行為表示了再一次的崩潰。
尹流川緊握著的拳,松了下來。
就讓他……在放縱一小下,再把她惹生氣一次吧。
秦夏的表情,由崩潰緩過來,仔細(xì)一看是一派了然。從來她就不是傻子,從來,她就在裝傻。尹流川……他的心結(jié)真的解不開嗎?就因為一個已死的阿姊?
互相瞞著,互相妥協(xié),互相猜測,互相忖度。
尹流川心里藏著事,很快地回房去了。他剛躺下,又驚惶地坐起。
不!他不能做夢!他一做夢,就會夢見那樣的場景,夢見那個寒冷的冬夜。夢見阿姊被人凌辱的驚惶,夢見她倉皇的叫聲。令他想到自己的自私和懦弱!他不得不逼迫自己做點什么,去彌補(bǔ)自己的罪惡!
他甚至有時候神經(jīng)質(zhì)地想,是不是有人操縱了他的的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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