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再給父親下毒?”慕容祈年被驚嚇住了,他雖然膽大妄為,平時背地里也只是干些虐待毒打身邊下人的勾當,畢竟沒出過人命。而現在是真的要殺人啊,而且那個人還是自己的親生父親。
雙手不停使喚的開始發抖,話也說不利索“娘…娘,要不我們換…換個方法吧”
看著兒子沒出息的樣子,林氏就氣不打一處來,她怎么就生了這么一個扶不上墻的孽障。
“換種方法,你還有什么辦法?難不成你還夢想正大光明的上位?你聽聽外面的人怎么形容你的,狠毒、刻薄、自私等等,哪一點不是與繼承家主位的要求背道而馳。”
林氏每說出一個詞,慕容祁年就忍不住后退一步,林氏的話還未說完,慕容祁年的頹然的跌坐在椅子上,臉色青白交替,吶吶說不出話來。
“反正他都要死的,只不過讓他早死幾天而已。”林氏臉上露出瘋狂之色,只要他死了,整個慕容府就是她和她兒子的。至于慕容祈問那個賤種,就由他來替他們背這個黑鍋吧。祁月盈,你該滿意我為你兒子安排的結局吧。
祁家與林家是近鄰,所以祁月盈與林氏林歡從小就是要好的姐妹,一起捉迷藏,一起讀書寫字,一起繡花。祁家只有祁月盈一個獨女,從小嬌養,爹爹娘親哥哥們都對她極盡寵愛,學習東西都隨她喜好。而林歡是林家長女,其母刻薄好攀比,從小就被嚴格要求四書五經琴棋書畫。于是長大后的兩人一個天真嬌憨,一個賢淑溫柔。
慕容睿是祁月盈從小預定的夫君,祁月盈出嫁的時候,林歡作為好姐妹自當送別。當新郎來迎接新娘的時候,林歡對那被一身大紅喜服村托的更加清俊無雙的慕容睿一見鐘情。利用看望好友的借口進入慕容府接近慕容睿,奈何慕容睿每次遇見她都只是溫和有禮的打招呼,然后離開。最后還是祁月盈將死之際請求慕容睿求娶林歡,希望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能代替她照顧好自己的夫君以及剛出生不久的兒子。
祁月盈不知道的是這個從小一起長大的姐妹一直都嫉恨著她,嫉恨她父母對她的放縱寵愛,嫉妒她有各種漂亮衣服頭飾,嫉恨她無憂無慮的笑容,她所有的一切都是她想要而得不到的。
嫁過門之后才發現一切不是她想象的甜蜜美好,慕容睿對她溫和中透著疏離,同床卻異夢。而且慕容睿極度在乎他的容貌,只因為祁月盈說他是天下最美的男子。
“娘,娘?”林氏在慕容祈年的呼喚中回過神來,
慕容祈年擔心的看著林氏,不確定的問道“娘,你剛剛怎么了?”
搖了搖頭,那些都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從今以后慕容府就是自己的天下。轉身從梳妝臺的暗格中取出一樣東西,看也沒看就走出了房間。慕容祁年趕緊跟上,不確定的問“娘,去干什么。”
林氏沒有回話,從西廂房出來直接往主屋走去。進門之前回頭吩咐靈玉去門口守著,誰也不準放進來。
看著躺在床上只剩下一層皮包著骨頭的男人,再也沒有當初心動的痕跡,剩下的只有恨。
將錫箔紙打開,里面是一小撮白色的粉末,將粉末倒進茶杯里,再兌少許的水,搖勻。吩咐兒子上前掰開他的嘴。慕容祈年猶豫的看了一眼林氏,但是看見她眼里陰冷的時候不自覺的抖了一下,依言照做。
林氏將兌好的毒藥緩緩灌進慕容睿的嘴里,感受著藥水從他嘴里進入咽喉然后再進到肚子里,看著他毫無反抗的任由自己擺布就有股莫名的快感。
“你不是很喜歡我那好妹妹嗎,不急,馬上你就可以去陪她了。”語氣是人前一貫的溫柔,只是表情是少見的癲狂。
“你知道那好妹妹當初為什么會雪崩而亡嗎,那也是因為我當初喂她吃下的散血丹呵。呵呵呵呵”
“這些年我全心全意愛你,做什么都是為了你,換來的是什么,依舊是你的不屑一顧,你居然還要將家主之位留個那賤人的兒子,那我這些年的付出算什么,年兒算什么。”林氏伸出手拽著慕容睿的肩膀狠狠搖晃,語氣轉而變得高亢,臉上表情越發癲狂。
良久,大概是累了,才停下搖晃的動作,語氣又重新變得溫和。“不過現在不重要了,慕容府馬上就是我和年兒的了。知道剛剛喂你喝下的是什么嗎,是歡情。你看我對你多好,你要死了都舍不得你受苦,會在極度歡愉里慢慢死去,雖然那只是你的幻覺,不過你依舊會滿意的吧。”
“你放心,我會替你看好慕容府的,雖然年兒不是你親生兒子,不過他還是性慕容不是么?呵呵呵”似乎想到很開心的事,臉上居然露出燦爛無比的笑容來,只是無論怎么看,也無法從這笑容里找到一絲溫暖,只有無盡的陰寒。
“年兒不是你的兒子,想不到吧。其實我也不知道他親生父親是誰,呵呵,既然你那么忘不掉月盈那賤人,你肯定也不會介意我給他多找幾個父親的事吧。”
慕容祈年仿佛也被林氏的話嚇到了,他從來沒有想過他不是父親的兒子,世界仿佛在一刻崩潰,尖叫一聲沖出門去。床上慕容睿眼睫毛不停的抖動,手指甲嵌入肉里也毫無知覺。
林氏沒有注意到慕容祈年已然跑開,也沒有注意到床上慕容睿的異狀,依舊沉浸在自己的思緒里,長長的手指劃過慕容睿蒼白干裂的嘴唇,指甲上鮮紅的蔻丹與蒼白的嘴唇形成強烈的對比。
“至于慕容祈問那個賤種,也不用擔心,用不了多久我也會送他下去見你的。正好你們一家三口就可以團聚了,不用太感謝我的。”林氏笑的很開心,這是她三十幾年來最開心的一天,從今往后再也沒有什么能束縛著她,兒子祁年坐上慕容家主之位,她就是這落雪鎮背后的天,再也不會有人要去她不斷的練琴讀書寫字畫畫,再也沒有人需要她盡心服侍小意奉承。
只是還沒等她開心過癮,門口傳來隱含怒氣的聲音“不用麻煩你了,我想去的時候自己會去。而你倒是可以先去見見我娘親,跟她說說你們當年是怎么姐妹情深。”伴隨著聲音,滿面煞氣的慕容祁問從推開門走了進來,身后還跟著眼角含笑,熱鬧看的正歡的云芷,而凌志被她留在了客棧。床上的慕容睿也睜開了眼睛,顫抖著聲音問“當年盈盈之所以會雪崩,是因為你下的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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