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末的游樂園人滿為患,偌大的場地,名目繁多的游樂設施全部對游人開放,卻還是有不少人在某些游樂設施前排著長隊等待著論到自己的那一刻。
五歲的小正太古墨身穿潔白的兒童運動衫一臉無聊地掃過等待體驗海盜船的長龍,他撇了撇嘴,退到花壇前的長椅上坐了下來。想想就來氣,他都說不要來了,但自家老媽朱女士卻高舉著“親子互動,立即執行”的狗屁牌子非得拉他來游樂園玩兒不可,無聊,無聊透了。他覺得今年他最愛說的話不外乎這幾個:無聊,煩,狗屁,垃圾。問他從哪里學來的,如果心情好的話,他一定會告訴你:問我老媽去。
古墨正想在長椅上倒一會,卻見一個長相算得上有點可愛,穿著粉紅色蓬蓬裙的四五歲小女孩兒跑過來停在了他面前。
小女孩兒先是歪著腦袋觀察了一番,之后老實不客氣地爬上長椅,坐在古墨旁邊,拉了拉古墨運動衫的袖子,“小哥哥,你叫什么名字?我叫沫兒,白沫兒。”她口齒清晰,聲音稚嫩地向古墨進行自我介紹,并附送甜美可愛的笑容一枚,明顯在套近乎。
唇紅齒白的小正太古墨擰眉,嫌棄地抽回自己的袖子,往旁邊挪了挪屁股,不理會突然冒出來的“煩人精”。他心中不悅,幼兒園也好,游樂園也罷,不管走到哪里都有這種自以為是的煩人精過來纏他,好煩的。
叫白沫兒的小丫頭很受傷,主動打招呼卻受到冷眼,于是坐在長椅上先用十秒的時間醞釀了一下,隨即眼淚像掉線的珍珠般滾落,同時不忘放聲大哭,“哇哇……媽媽,媽媽,小哥哥不理人,哇哇……小哥哥欺負沫兒,唔唔……”她雖然年紀小,卻知道只要自己一哭,不管是媽媽還是其他大人肯定會哄自己,這樣她就可以得到想要的東西。
噪音起,古墨小俊臉上的眉毛擰得更厲害了。他立即作出離開長椅的決定,站起來邁著小方步走開的時候還不忘回頭冷冷地吐出一句:“長得人模人樣的,誣賴人的本事倒不小,又是一個睜眼說瞎話的垃圾。”好吧,他承認,他是故意的。這句話他還是從自家老媽那里學來的,當時有個大媽和他老媽吵架,老媽當時就是這么說的,他記得一清二楚。
跑過來哄女兒的媽媽聞言不干了,三兩步追過來把古墨強硬地拉到了女兒跟前,一臉嫌棄地說:“你這孩子怎么這么沒禮貌,快向我女兒道歉。小小年紀不學好,欺負女孩子不說,說話還這么可惡,真是個沒教養的孩子。”
古墨氣得小俊臉一黑,臉上是同齡的孩子所沒有的冰冷。他甩掉女人抓住自己小胳膊的手,“我說這位大媽,別睜眼說瞎話行不行?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欺負這只垃圾了?”心里還在冷哼:哼,沒事過來惹他的都是垃圾,小垃圾加大垃圾。煩死了,老媽怎么還不回來。
女人怒了,尖著嗓子質問他,“真是個沒教養的野孩子,你叫誰是大媽?誰是垃圾?給我說清楚。”她心里憤憤不平,她自認為自己是既漂亮又有涵養和氣質的年輕媽媽,面前這小子竟然沒長眼地叫她大媽,太過分了!
古墨不耐煩了,“我說大媽,看看你臉上的褶子,抹了那么厚的粉都遮不住,還在這里鬼吼鬼叫個什么勁兒,不嫌丟人嗎?”切,明明是大媽還不讓別人叫大媽,難道還要讓他說謊話叫她姐姐不成!(青青要廢話幾句:在古墨心里,像他家老媽那樣的媽媽才能叫漂亮媽媽、年輕媽媽,所以他理所當然地認為面前這位媽媽只佩讓人叫她大媽而已。唔,說白了,在古墨的世界里,衡量漂亮媽媽的標準很簡單,那就是以他家老媽為標準。)
周圍豎起耳朵注意這邊騷動的人群中,有對似是情侶的年輕男女聽到古墨的“高論”后忍不住輕笑出聲。但收到被稱呼為大媽的那位女士的瞪視后不由尷尬地收笑。
被個小正太定性為“大媽”的女人氣得鼻子差點歪掉,整張臉扭曲得有點可怕。她一把推開上來要求抱的女兒白沫兒,手握成拳,“你這沒人教養的臭小子,快點道歉,道歉……”
被媽媽推開的小女孩兒一屁股摔到地上,又開始哇哇大哭起來。先前她是裝哭不假,但眼下這眼淚絕對是真的。
女人這才想起女兒,強忍下脾氣過去彎腰扶女兒,順便誘哄起來。
趁著這機會,古墨早就溜之大吉了。他左看右瞄,終于又找到了一張空長椅,過去躺了下來。這個位置他很滿意,因為周圍人少,相對算得上是個安靜的所在。
不久,一個美艷非常、長發披肩的年輕女人穿著及膝的藍色短裙停在長椅前,抬手就往閉著眼睛的男孩兒頭上“啪”一聲拍了下去,“臭小子,起來,告訴你在海盜船的長龍后頭等媽媽,你卻不聽。你是不是故意跟媽媽作對,是不是皮又癢了?”
這位自稱為古墨媽媽的女人除去她拍人的動作,威脅的語句,怎么看怎么是位風情萬種的極品美女;而且還很年輕,看上去也就二十出頭的樣子,根本不像是個五六歲孩子的媽。
不過,世上沒有絕對的事情。一切皆有可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