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墨哪里知道丁云濤誤會了小不點(diǎn)兒的身份,不高興地說:“不信拉倒,找我媽問去?!?/p>
丁云濤:“你呀,怎么當(dāng)哥哥的,連自己妹妹多大了都不清楚?!?/p>
古墨郁悶地閉了嘴,他已經(jīng)懶得和丁云濤說下去了。
這時朱亞正好回來,她站在門里顧著低頭換鞋也沒注意到家里來了客人,“兒子,媽媽回來了。沒給丁叔叔添麻煩吧?妹妹有沒有哭?”
古墨應(yīng)了聲“沒有”,沒再說話。因?yàn)樗χ噲D把某個小屁孩兒從身上扒下來。
丁云濤從沙發(fā)上站起來迎向她,“小亞,卞老師來家訪,你過來陪卞老師說會話,我廚房還有一個菜沒炒。”說完往廚房去了。
換好鞋的朱亞忙帶著禮貌的笑容,邊走向沙發(fā),邊不動聲色地打量客廳里唯一的陌生人。
卞盛站起來,臉上掛著溫和的笑,“你好,朱女士,我是古墨同學(xué)的班主任卞盛。突然來訪,希望沒有給你添麻煩?!?/p>
朱亞忙客套地說:“卞老師說的哪里話,您能來家里作客我高興還來不及,哪有麻煩一說。請坐,快請坐?!?/p>
兩人在各自的位置上坐下,卞盛道出來意,“朱女士,不瞞你說,我第一次當(dāng)班主任,沒什么經(jīng)驗(yàn),感覺壓力很大。開學(xué)已經(jīng)三個多月了,對學(xué)生在校期間的表現(xiàn)也觀察了一段時間,但總覺得還不夠?!?/p>
朱亞笑著說:“呵呵……卞老師很負(fù)責(zé)?!?/p>
對這種夸贊卞盛既沒有表現(xiàn)出高興,也沒有其它的情緒變化,面上仍然溫和地淡笑著,聲音不大不小,不輕不重的,“我希望盡可能全面地了解自己的每一個學(xué)生,依古人所提倡的‘因材施教’來教育學(xué)生。所以考慮了很久,覺得家訪是必不可少的事情。今天是初次來訪,只是想和學(xué)生的家長們先認(rèn)識一下,以后遇到什么問題好方便溝通和共同解決?!?/p>
朱亞掃了一眼抱著小不點(diǎn)兒坐在旁邊一直不是安生的兒子,盯著卞盛,“卞老師說的很有道理。我這兒子不愛讀書,肯定給老師添了不少的麻煩,如果他犯了錯,請老師不要有任何的顧慮,該批評的地方盡管批評,我不會包庇他的?!?/p>
卞盛鏡片后的眸光微閃,但也僅是一瞬,用“今天天氣不錯”這種平淡無奇的口氣說:“你真的很了解自己的兒子?!彼@簡單的一句卻是認(rèn)同朱亞所說的古墨不愛讀書的事,也認(rèn)同古墨給老師添了不少的麻煩的事。
只這一句話,令朱亞美眸中閃過一抹流光,“那當(dāng)然了,如果自己的兒子都不了解,我怎么當(dāng)?shù)闷饗寢尅!?/p>
卞盛神色如常,“是,朱女士是位很好的媽媽?!?/p>
擺放好碗筷的丁云濤走過來,“卞老師,飯好了,你也別急著走了,就在家里吃。有什么話老師和小亞可以邊吃邊聊。”
朱亞站起來,“是啊,卞老師,就是家常便飯,如果老師不嫌棄就和我們一起吃吧!”
卞盛推托說和朋友約好了中午要一起吃,又說了幾句客套的話才走。
送走了客人,大家圍著桌子坐下。
朱亞把玩兒著手中的筷子問坐在對面喂小不點(diǎn)兒吃飯的兒子,“小墨,你這個卞老師上課時也這樣笑嗎?”
古墨忙著往小不點(diǎn)兒嘴里送食物,頭也不抬地回答說:“對啊,不知道他天天在笑什么?”
丁云濤把燉的很嫩的肉片挑出幾塊兒夾進(jìn)小不點(diǎn)兒的碗里,“小亞,這個卞老師有什么不對嗎?為什么這么問?”
朱亞若有所思地盯著古墨的臉,“沒什么,可能是我多心了?!?/p>
丁云濤沒再追問,轉(zhuǎn)了話題,“這次的任務(wù)要走幾天?時間定了嗎?”
古墨抓筷子的手僵了一下,卻努力裝著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xù)往小不點(diǎn)兒嘴里送吃的。
朱亞端起自己面前的碗,“兩天,明、后兩天執(zhí)行任務(wù),我今晚就走。小墨和小乖乖我已經(jīng)作了安排。我知道你們那邊有大案,肯定會忙上一段時間,你放心回去工作,不用擔(dān)心這些?!?/p>
丁云濤忍不住嘆氣,“唉!小亞,我們都認(rèn)識這么長時間了,為什么還總這樣客氣。我媽那么喜歡小墨,你直接把他們送我媽那兒去就行了,還作什么別的安排?!闭f到這里,他一下想到一種可能,立馬變了臉色,“小亞,你,你不會是……”他不敢說出心中所想,話只說了一半便住了嘴。
朱亞不解地抬頭看他,“什么?”
丁云濤斟酌著,揀最安全的方式提問:“這兩天你要把孩子們送到哪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