彎腰抱著肚子的猴子，額頭已經見汗，抖著聲音說：“你，給我……等著，等……”

古墨先前是想借機出氣，但沒想到猴子竟是這么的不知好歹，都到了這種時候還敢拿話威脅他，所以當時惱了。他一把抓住猴子的前衣領向上一提，左腿搶到猴子雙腳后，然后手上用力方向一轉，抓著猴子的衣領向前拖，同時左腳用力向后踹向猴子的后腳跟。

隨著古墨這幾個快速而干凈利落的動作，猴子的雙腳不受自己控制地離開地面，騰空大概有五六厘米，順著古墨手上的用力的方向背朝地面狠狠地摔在了地上。猴子悶哼一聲，腦子里“嗡”的一下，大約有三、四秒的短暫時間里失去了意識。待他恢復知覺，覺得渾身都疼，疼得眼淚都流出來了，只能虛弱地躺在地上唉唉叫著。

這時，古墨拍了拍手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塵，不客氣地坐在猴子的肚子上，拍了兩下猴子的左臉，等到猴子看向自己，說：“喂，別忘了還書。”

猴子連忙答應，“還，馬上還，馬上還。”

看著猴子疼得扭曲的丑臉，古墨突然覺得今天的架打的很無聊，很沒勁，打了個哈欠，說：“記住，別再惹我。”

猴子擦了一把眼淚，“記住了，記住了。”長這么大，他從來沒這么疼過，也沒怕過什么人。不過現在，他真的很疼，真的很害怕。

古墨沒精打采地問他：“告老師嗎？”

猴子把腦袋撥拉的跟個撥浪鼓似的，急急地表態說：“不，不，不會，不會。”他生怕回答的晚了，再挨一次揍。

古墨想了想，靦腆地一笑，抓抓頭發，“告家長嗎？”

猴子被他突然而來的一笑嚇得心臟差點停擺，狠狠地搖頭再搖頭，表示不會。此時此刻，古墨那難得一回的害羞靦腆的笑，對猴子來說那是惡夢啊，惡夢。直到多年后，猴子在街頭偶遇古墨，雖然當時眼睛沒能認出古墨來，但因為對古墨心理上有了嚴重的陰影，心肝兒一顫，身體無意識地自啟動了保護“程序”，轉身拔腿就跑。但可悲的是，跑的還不夠快，重溫了一把從身體到心靈的顫抖。

扯遠了，回歸正題。看到猴子的表現，古墨“哦”了一聲，屁股一抬，離開猴子這個人肉墊子，站著伸了個懶腰，然后轉身準備回去。這時，他才看到班主任卞老師正站在離他們大概十米的地方，不知道來了多久，看了多少。

打架被抓包，古墨有點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上的短發，不慌不忙地抬腳走到卞盛跟前，說了句“老師好”，也不理卞盛接下來會有的反應，腳跟一旋，逕自往教學樓的方向去了。

四個被揍的男生互相扶著站起來，走向卞盛，告狀，告古墨打他們。

卞盛推了一下鼻梁上的黑框眼鏡，溫和地笑著說：“你們四個人打古墨一個人，這算是以多欺少，一點都不公平，該告狀的人是古墨才對。還有，你們四個人一起合作還讓古墨贏了，作為男孩子，太難看了。現在我問你們，你們為什么打架？”

四個小男生互相遞著眼色，誰都不肯第一個開口。

卞盛也不催，很有耐心地等著。

猴子心里很悶，平時陪著他玩鬧的這些男孩子總是這樣，有好處了就圍著自己轉，巴結自己，爭著搶著讓自己給他們買東西。可到了這種時候，根本不會有人替自己說話做事。他落寞地低頭，聲音很小地說：“我，我把古墨的書藏起來了。”

卞盛伸手拍了拍猴子的腦袋，“雖然你有錯在先，但很誠實，老師不會把這件事報到主任那里。男孩子打打鬧鬧沒關系，等下老師把古墨叫上，你們互相道個歉，好好相處。以后不許再這樣打架了，知道嗎？”

猴子點頭稱是。另三個男生也胡亂地答應著，實際上一點都沒往心里去，他們根本不把卞盛這個只會笑的老師放在眼里。

卞盛看了一眼腕上的手表，“你們不用回班級了，去老師辦公室上點藥，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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