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未然也從未遇到這種情況,這簡直叫做千年難遇的災難,本該全部的人都會死去,他救得了一些,卻救不了所有,醫術?能救這些人嗎?
三個人停留在巷口,一時間迷茫起來,這天下如此之大,這天下損壞如此之多,這天下……要如何救?要怎么救?
救得了身上的傷,之后又該怎么辦?
顧未然率先走過去,哪知那些人像是避瘟疫一般遠離她,幾個黑色的影子顫顫巍巍的縮到一團。
看不清楚的臉扭過頭不去看面前的人,黑漆漆的看不清到底是誰,她走一步,他們退一步,即使痛苦也不要她接近。
顧未然回過頭看著夕陽下的人,再看看萎縮到一團的人。
驟然發現,這世界早已不是當初那個世界了……
沒有那個人保護的她,竟然沒有絲毫能力。
怪不得曾經那個護法會那樣說她。
……
天庭的時間多而寂寞,長生卻無事可做。
看他是她最大的興趣,那個人即使安靜的模樣看多長時間都不會厭倦。
那人像是白蓮花上的仙。安靜的睡在蓮池中。一朵盛大的蓮花載著他的身軀。清秀俊攜的臉。
薄唇永遠輕抿,面容似乎永遠都沒有笑容。
她記得,曾經一次她送給他一個留著的蟠桃,明明只要他想吃,就會有人送來,可是他偏偏不向任何人要求什么,那次他笑得很漂亮,冰雪融化了一角。仿佛兮若輕云之蔽月,飄飄兮若流風之回雪,美不勝收。
她也很高興,那是他第一次笑,他與她的距離很遙遠,很遙遠。
她只是小小的仙子,他卻是最崇高得眾的上神。
她不奢求很多,只想陪伴在他身邊,只是他身邊的人卻也是喜歡他的。
那個女子和她的姐姐雖是雙胞胎,卻有其容貌,無其氣質,她們一黑一白。一善一惡。
“王的身邊不缺少侍女?!蹦莻€人冷冰冰的聲音將她拒之門外。像是冷冰冰的毒蛇,不過卻也的確很美,像是黑色的彼岸花。
“姐姐,我只是有東西要送給卿言?!蹦闹侨烁菓嵟浔臍庀⒙拥母h。
“卿言也是你這個品級的小仙有資格叫的嗎?”……
最終還是沒得到進去的允許,只好隔著千山萬水希望看見那個人,卻偏偏不得人愿,什么也看不到,只看到冷冰冰的城墻,和看不盡的云霧。
可憐的未成形的花瓣被一瓣一瓣的扔下天宮:“不是他說的…是他說的…不是他說的……”口中絮絮嘮嘮的念著咒語般。
“是他說的……”急忙跳起來,像是和誰生悶氣跺跺腳下綿實的云朵?!霸趺磿撬f的呢!”
“不是他說的…嘻嘻…”可憐的花枝也被折成兩半。
歡歡喜喜的蹦跳走遠,躲在后面的人撿起地上的花枝,唇角勾起一抹笑。還真是固執的小仙呢。
……
雪白香花,風動自有花香來。又有殿前蓮池的水汽及如蔭古樹的遮蔽,殿中益發清涼沉靜,男子沉寂的躺在蓮花池中的花中,一雙紫眸看著滿天灑落的花瓣,悅耳的笑聲響起在殿中。
守在外面的二人,疑惑的看著獨自歡喜的王,又轉過身。沒人能窺視王的一切。
……
她等了很久,或者也沒有多久。就只是那么傻傻的等著。
心里的信念支持著她,和殿外的古樹都混熟了,偏偏守在內殿的兩個人:一個笑如春風,卻無情拒絕。一個表面冷冰冰,內心同樣冷冰冰,根本就不開口。
“古古,你說他是不是不想見我???”她撫摸著古樹的樹干,靠在上面無奈的看著開啟的宮殿門,知道即使是開的,她依然不能進去。
古樹抖抖葉子,似乎在回答,就是這樣的。
偏偏她興奮的回過頭:“古古!我就知道!他不是故意躲我的是不是?!他一定是有事情忙才對!”女子興奮的轉著圈,一點沒有穩重的樣子。
古樹直接不再動搖了,說什么她也聽不到。
直到這個宮殿來了個不速之客——那人頭上勒著翠藍銷金箍兒髻,戴著黃霜霜簪環并幾朵顏色通花,耳朵上兩個丁香米珠耳墜,藍綢子明花薄上衣,茶色潞綢螺紋裙子,好個月貌花容的女兒,說不盡那眉清目秀,齒白唇紅。生得:冰肌藏玉骨,衫領露酥胸。柳眉積翠黛,杏眼閃銀星。月樣容儀俏,天然性格清。體似燕藏柳,聲如鶯囀林。
柳葉般的彎眉下,一雙顧盼溫柔的秋水雙眸,眉稍眼角之處,被淡淡的紅色眼影給挑的有些微高,使得那雙眸子中的冷意淡去不少,多了幾分若隱若現的妖冶風情,卻又不顯得浪蕩,反而于清純中更顯誘惑。
于是發生的一切才有了導火線。
蓮花上的人不理會進來的人,反倒饒有興趣的盯著躲在古樹樹頂的人,不知是什么辦法能夠躲開小樂,和仙兒的視線,還真是古靈精怪……
進來的人說了半天不見回話,神識才查到躲在樹上的人。
“你是誰!”那人怒吼,不知道自己說的話她聽去了幾分,他又聽取了幾分?
“卿言!你怎么不理我?”委委屈屈的像似睡非睡的上神。
她這才發現原來那美人竟然是最難纏的公主——雨。
諒她有膽子,也會害怕灰飛煙滅。
畢竟有了人生理想——卿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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