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家莊不愧是一個人杰地靈的地方,千古的傳承,使它更加根深固蒂。
莊嚴的石獅子威嚴不屈的立在大門,感覺倒是像武學世家,大紅柱子矗立著,六角的小亭院鮮少有人吟詩作對,行至深處,‘以德報怨’四個揮灑如風的大字牌匾高高掛起,顧家莊內部分為藥殿和武殿,藥殿都是那些記性好手藝好的學徒和一些已經可以開醫館的師兄弟,武殿是一些天資聰慧,根骨好的年輕人,顧家莊從不收女徒弟,偏生人都不曉得顧家莊的少主為女子身。
而此時,顧未然趴在圍墻上,眨巴著眼睛,望著里面,老爹那個性格……不用想就有點發冷戰,早知道就先回來然后再跑出去了,如今可如何是好?會不會先是噼里啪啦的一陣教訓,然后又把自己丟到那個鬼地方訓練?
“桑梓,你能不能放我下來……”看著距離地面一米多高的距離不可置否的打個冷戰,她恐高啊,沒良心的丫頭,跑哪里去了?環顧四周才發現人已經沒了影,可惡的丫頭!又丟下本少主!
手快要抓不住了,顧未然瞪大著眼睛看著突然出現在面前的老爹,一個激靈,手就松開了墻壁,哀怨的看著面色平淡的老爹,自己都快掉下去了,也不拉一把……。
“桑梓!扶少主回去!進祠堂!”顧天翔甩甩袖子不去看地上的人,怒氣沖沖來形容最不為過。
“少主,咱們快進去吧,莊主這回可能又要發脾氣了。”桑梓走過來扶起自家少主,一步步的往莊里走。
顧家的祠堂擺滿了世世代代的先祖牌位,打開沉重的大門,一股陰森之氣撲面而來,顧未然打個冷戰,明眸看著一走進去的父親,松開了桑梓的手,顧家祠堂只有顧家的當家人和繼承人才有資格進;女子一身淺藍衣衫,幾分儒雅、幾分淡然。
“你可知你犯的是什么錯?”顧莊主威嚴的站在那里,有幾分大將的風姿,倒是不像是文弱書生,顧家世世代代煉藥,制藥,數之不盡的真材靈藥都要經過家主的同意才能救治傷病人。
“未然不該不聽父親大人的教誨,進宮久不曾出。”顧未然跪在祠堂前,雙手合十。明眸緊閉,陰森之氣不斷地灌入身體,冷得刺骨,貝齒咬住泛白的唇,溫潤的樣子早已消失殆盡,顧家祠堂的陰冷之氣全是藥材所煉制,專門懲罰違背莊規的繼承人。
“你可還知道你是顧家莊的少主!并不是什么游歷天下的神醫!為父只愿你好好呆在顧家莊,你雖表面是男子,實質上不也是個女子,為父雖不要求你做到女子的在家從父,出嫁從夫;小然,為父只是想讓你快樂一點。”顧天翔摩擦著食指,眼睛沒有去看女子的模樣。
“父親大人既然已經做了,然兒又怎么敢不從?當男子又如何?當女子又如何?然兒未曾忘過身份,父親又何必多言?”顧未然從小就沒練過武功,身體根本抵御不住寒氣入侵,卻仍舊在硬撐著。
顧天翔皺眉,臉色陰森,面上隱隱有郁氣,扭曲的臉孔在祠堂里更是可怖,只是閉眼的女子并未見到。
顧天翔氣憤的甩袖子走出祠堂,不再理會女子的模樣,犯了錯就必須受到懲罰,這是祖訓。
陰冷的風凌厲的在祠堂中奔跑,一個個祖先牌位似乎看起來更是陰森…。
顧未然閉著眼睛,努力忽視恐怖的一切,她并不曾忘記父親的暴脾氣,只是不知為何這次竟要她來跪祠堂?難道知道自己又要跑出去了嗎?
只是那人現在不知道如何了,好不容易找到的,不能再失去了;女子睜開眼睛,黑眸看著黑暗的祠堂有些打冷戰,揉揉跪得酸痛的膝蓋,試圖看清黑暗中的布局,祠堂并不是她經常來的地方,只不過每次到一處都有習慣要看清格局的布置,免得突發狀況,卻沒法應對。
風吹得更冷了,啪啪的響聲在黑暗中很是詭異,顧未然退后一步,對于未知的危險保持著自己所預算的安全距離,是什么東西響?
快步的尋找的窗戶所在的地點,素手觸碰到窗沿,敲敲卻沒有反應,用力的拽著,用盡全力硬是沒把窗戶打開,女子喘著氣息坐在地上,父親自小就不讓自己學武,如今哪里來的力氣打開?更何況這窗戶似是從外面鎖住。
陰冷的氣息迅速的流竄著,幾乎無孔不入,女子摸索著黑暗中的東西,她記得,這里有個椅子上應是有機關的——
啪嗒——一聲脆響,祠堂漸漸明了,顧未然后退一步,這機關竟是……?可是若是這般還不如不要讓她打開機關,這些東西都是什么啊?好可怕——女子后退一步,那些東西也隨之移動,再退一步,也隨之移動。
“喂!你們不要過來啊!”女子緊緊的閉著眸,唯恐那些東西再靠近自己。
“你說不過去就不過去嗎?”聲音沙啞難聽,猶如暮年老人,又如同獵食的惡鬼,顧未然退到無路可退才縮到墻角,她應該學武功的啊,醫術現在有什么用?老爹啊,你怎么這么殘忍?這個祠堂本來就陰森森詭異的,還把她一個人留在這里——
“別過來啊!”顧未然向左挪一步,抄起祠堂邊的椅子就往上面砸,忘了鬼怪皆為虛形…。自己嚇自己——。
“嘶——”那知這不是鬼怪;
“師弟!你也太不夠意思了吧?咱們幾個來接你出去,你還拿椅子砸我們?”面前幾個穿著白衣服的人,看上去在靜謐的黑夜里更是可怕了……。
顧未然看著面前白色的身影移動著,雖然她以前也經常見到,但是現在法力盡失,又有哪個鬼怪會怕自己?“鬼啊!”更是奮力的躲開三人的接觸相互對視一眼,原來師弟這么膽小啊,怪不得師傅讓他們進祠堂,不過這次祠堂也的確是怪異,這么陰冷倒是像陰間“小然,你沒事吧?”林一軒摸摸倒在地上的人的額頭,搖搖頭,“師弟,這下可糟了。怎么會發燒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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