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這種味道，這種熟悉的感覺，這種想要殺人的沖動是怎么回事？
“快走——！”外界的施壓和內部的沖擊使他的雙眼有些猩紅，想要——想要殺光他們！他們都該死！該死！
“王——！”風擔憂的卷在周圍，這種情況是怎么回事？從來都沒有的情況為什么會發生？明明一切都還是好好的，哪怕困難，也一定會走下去的，他不會丟下王的。
狂虐的黑色風席卷著站在門邊笑的詭異聲音的東西，卻分毫未動，黑色的風鈴越來越響亮，似乎要沖破天際，幻境……
“這些天才不過是拈板上的肉…”穿著白褂子的人拿著手術刀，走過一個個驚恐的臉孔的手術臺。
“醫師說得對，天才又有什么用？如今科技的發達要他們也沒什么用處，不如……”后面跟著的人也附和著前面的人的話，隨后邪邪的笑著。
“你可別打什么歪主意，這可是主子讓辦好的人。”兩個人的聲音越來越遠，幻境中的人似乎身臨其境，恍恍惚惚的，似乎還是在那個研究室，找不到出路，被捆綁，被壓榨，被注入那些惡心的病毒，似乎張牙舞爪的在心臟徘徊，在五臟內腑開墾……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殺了他們！
莫言，莫言。你在哪里？你在哪里？
白色的手術臺上，赤裸的少年雙目已經一片空白，呆滯的樣子早已沒了當初的神采，針管里的毒素興奮的叫囂著，黃色的…紅色的…藍色的，五顏六色的毒素被注入少年的體內，那一雙茫然的眼睛漸漸被暴虐充滿，我是誰？這里是哪里？好冷啊。
“莫言！”他開口呼喚著，嗓子卻干澀的發不出任何聲音，絕望的眼睛看著失去意志的人——這個世界好孤單，好寂寞啊。
為什么！為什么要在一起讓他親臨這種痛苦的記憶！為什么！為什么事情重來一次仍舊是這個結果！為什么！為什么他要放棄自己的生命！為什么！這是為什么！
莫言，你為什么要拋棄我一個人，你知道你孤單，難道就不怕我一個人孤單嗎？莫言！你不要死！你不要離開！莫言！你這個混蛋！
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永遠都不會！
好多的人，好美麗的血液，翻滾的熱度，瘋狂的研究者，都該死！要殺掉他們！他們萬死莫辭！要讓他們為莫言祭祀！
鮮血染紅了手術臺，也染紅那一具死亡的身體，所有的一切，一切的白全都染成了紅色，是紅色祭奠了莫言。
是紅色祭奠了他的純真，他的天真，他的無邪。
……
是鮮血的溫度，是嗜血的眸子，好多的人…都死了，那些衣冠禽獸都死了……
再也不用怕了，再也不用擔心了，這個世界真的好安靜啊，面目驚恐定格在那一瞬間，心臟被挖出，眼睛似乎還盯著那微弱跳動的心臟，那些人，那些白色，全部都被染成了紅色，這個少年——是惡魔。
“莫言，你怎么能睡呢，不是說要走遍全世界嗎？不是說你還有很長的路嗎？你怎么能放棄呢？莫言，莫言。”他看著自己的走到試驗臺邊，季南天睜大了眸，不，這不是自己，這絕對不是自己，根本沒有，沒有這句話，只要死一樣的沉默，那是沉默，那是絕望。
那個人轉過身，幼時的模樣印在他的瞳孔，臉上沾染了鮮血，紫眸邪氣的模樣像是一個惡魔，那不是他！不是！
“做的事情竟然可以忘記…”那個人走近他“為什么要忘記呢？你現在的難道就是真正的自己？真是…”口型微張，輕蔑的神情毫不掩飾——天真。
“你不是我，所以也絕不會承認。”季南天對視著這個影響，做的事情他會承認，沒有做的事情也別想他會包攬。
“呵呵…”那個人笑起來，聲音清揚的徘徊在研究室，純真的笑容露出來。
“我不是你？你不是我？是這樣嗎？”樣子煞是可愛，季南天卻驚恐的瞪大眸，我不是你，你不是我，你不懂我，我也不需要懂你…什么影子與光的配合，不過是虛幻的影像而已，天，你真天真。
“季南天！”顧未然后退一步，這個家伙為什么會成這個樣子？這個模樣根本就像是當初一樣，為什么會來的這么快，不能相信，不能接受，也不能再次毀滅，哪怕死，就算死，就當做是贖罪。
“我不是你，你不是我……”那個聲音一直徘徊在他的腦海，恍恍惚惚，卻又無比真實的存在于，那個人的挑釁，那個不是自己的人的挑釁，要殺了他，要殺了他嗎？可是——他是我？還是我是他？
“王——！”風擋在他們中間，似乎已經有了些實際形體，模模糊糊，清風曉月的幻影，他不可以，不可以讓王做出后悔的事情，那次的傷，那次的絕望。他不能讓歷史再次重演。
……
“風，愛人真的好辛苦啊，好累，好累…好像就這么一直睡下去。”那個人風華絕代，那個人清冷無雙，那個人是所有人不能超越的存在，他就這樣消失了，他就這樣絕望的消失在這天地之間，他恨那個女子，說的愛，就是毀滅嗎？說的愛，就是把對方折磨到不死不休嗎？
為什么她會哭，她有什么臉面哭？都是她害了王，讓他孤單，讓他只剩下一個人空空守候在未央殿外，那么孤寂，就如同當初冰冷的王一般。
天空的雪花，下的很美，那是王說的，雪花的美，美則美矣，卻也是這世間最骯臟的東西，有些東西，即使表面看起來再無害，她的內心，她的內里，你永遠不懂，你永遠被欺騙。“永生永世不得與她相見，若要相見，必將毀滅對方，相生相克，我用千世時間，用來遺忘你一個…”那個人還是走了，身體化作了星光，所有的一切都在與天界無任何關系，多么悲哀的欽佩，多么悲哀的愛戀，為什么會是這樣？
他恨那個女子，他卻也深深的愛著那個女子，所以他不能讓王做出后悔終生的事情，不想要那一副容顏上再無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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