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可愛的寶寶的陪伴,時間好像過得很快,轉眼間距墨天解毒已經一個月零兩天了,無霜自己沒感覺到,為什么把日期記得這么清楚,朝夕照顧了的病人,忽然不需要自己了,而且一個月沒見到,也不知現在恢復的怎么樣,問越師兄他也是三繞其口,神色古怪,沒什么事吧,可真是,瞎操的啥心呢,人家堂堂的一國之君,御膳房的廚子就大小個排了兩溜,宮女太監雖說不像別的皇宮那么夸張,畢竟南陽皇室沒有妃子,就一個皇后還仙逝了,太后和公主喜靜,所以宮人大都在端陽殿候著,而無霜又不習慣有人伺候,就連諾諾和言言這一個月無霜也是親力親為,直把個墨云感動的非要去求太后把皇后的遺愿大召天下,讓無霜堂堂正正的做兩個皇侄的娘親,而不是現在,雖說太后與皇上商議后同意無霜照顧皇子,但是卻是以醫侍的身份,害的墨云一直的為無霜抱不平!
可是無霜卻不知道,就算是所有的宮女太監都在那伺候著,也是不能合了帝王的心思,墨天為帝十年,兢兢業業,從不刻意講究帝王排場,以往通常要是和無悔商議政事晚了一些,就讓御膳房隨便做兩碗湯面都是有過的,也不挑食,飯量雖說不大,但是一日三餐加宵夜還是都按時按點用膳的。可是自從解了毒那日小東子接棒照顧那天起,可為難壞了這位八面玲瓏心思手巧又會來事兒的小公公了!因為皇上的胃口突然變得很不好,一日的餐量加起來都不及以往的一頓,看著皇上的身子骨一絲絲肉都不見長,小東子發動了御膳房所有的人,只要能做出清淡可口的飯菜的人,如果皇上多吃一口,一律有賞,饒是如此,得到打賞的人也是寥寥無幾!
這日小東子愁眉苦臉的倚在樹下嘆氣,尋思不出來啥招能讓皇上多吃點,又不知咋像太后和越相回話,說真的,就連越相師傅他都不敢面對了,跟在皇上身邊這么久了,現在最怕被問到皇上今日膳食如何?要是再追問一句“皇上睡的可好?”那小東子就直接想找個地縫鉆進去的了,哎!吃不好睡不好!這可咋恢復的快喲!
“哎!”又一聲長長的嘆氣,正被迎面推著兩個皇子出來散步的無霜聽到,無霜看到小東子在那長吁短嘆,轉身讓跟隨的乳母推著皇子先去御花園,看到遠遠跟隨的一對侍衛也跟著去了,才放心的轉身詢問“東大公公遇到什么難題了,眉毛都打結擠在一起啦!”
無霜這一個月來跟小東子徹底混熟了,剛開始是小東子來請教皇上傷口的恢復都需要注意什么?再就是問問皇上的飲食禁忌,一來二去就熟悉起來,直到無霜正犯愁怎么做個古代的嬰兒車時,得知小東子家祖輩都是木匠,就想讓小東子找人幫著坐一輛,自己畫好了草圖,因為怕太難古人理解不了,無霜就畫了個簡易版的,也就是四個轱轆一個架子,沒想到小東子自己就會木匠活,雖然很謙虛,但是一夜之間就把無霜要得嬰兒車做好了,把手上還有雕刻的小花紋,真讓無霜刮目相看,對這個多才的公公就有了幾分親切感。
而小東子也愿意有事沒事和無霜說話,他也是憋壞了,在皇上面前他是紅人,大臣們遞折子時也會有幾分的尊重,宮女太監不敢與他太過親近,怕被人說巴結皇上身邊的人,太后和越相,更是讓他緊張,自從和無霜接觸多了以后,就經常和無霜說說宮里的事,沒事時領著無霜去宮里景色好的地方逛逛,說一些不是機密的國家大事,看著無霜流落出佩服的表情,這個還不到二十歲的小公公,自豪的臉都揚起來了!
無霜有時去越無悔那,但是因為他太忙,說不上幾句就有大臣要求見,晚上還要回來帶兩個皇子,師傅和二師伯一天大部分時間在閉關,太后和墨云又心思都在墨天和皇子身上,總不好去找人家嘮家常吧!所以這一個月來發生的事,還真是全賴小東子了,小東子學起事來還是煞有介事的!
什么皇上剛一解毒就在寢宮內召集幾位重臣,一番話把幾個老臣說的老淚橫流,紛紛回家為先皇誦經,為國家祈愿,在不沒事去煩太后和越相了!
還有皇后大喪,舉國同悲,皇上賞了為皇后與皇上作詩的一個秀才,封了皇后永賢皇后,入帝陵,滿朝文武齋戒一月,而皇后親妹武念兒賜住皇后寢宮鳳棲宮,并把鳳棲宮偏殿改為落雁殿,作為武念兒的寢宮,頓時滿朝文武紛紛猜測,武家極有可能要出第二位皇后,越說越像,甚至有朝臣上折子,理由是親姨娘會對小皇子如親生,再說迎娶妻妹也是有古可效的,皇上對此事沒有任何回復,只是宮女太監們眼睛雪亮,親姨娘可沒看見有幾次來看小皇子的,倒是看小皇子越來越離不開秦醫侍了!
小東子斷斷續續還說了很多,大都和朝政有些關系,越無悔繼續監國,南方水災泛濫,急需國庫撥銀,越相和皇上都很著急,朝內馬上要開殿試了,以往都是左相主持,今年左相因為喪女之痛也臥床休息多日了,擔子就壓倒了越相頭上!
今天一見小東子那愁苦樣,無霜就知道,又遇到什么難解的煩心事了,一問,小東子果真打開了話匣子,從皇上飲食越來越少,到晚上睡得極不安穩,再到御膳房大廚都沒招了,太后越相都跟著著急上火了,最后終于說到了點子上,原來他家里傳來書信,父親病重臥床,恐怕不久于人世,小東子以前得皇上賞賜一根老山參,就想送回去救命,實在不濟,也可以見最后一面,可這宮里人手不少,就找不出一個可以放心交待的,本來影嫣還可以,但是最近影嫣兄妹經常出宮,越相那里也急需人手,這時,正是用熱鍋上的螞蟻來形容小東子都不為過了!
無霜了解完,問小東子“你出宮回家,多久能回來啊?”小東子沒明白“我家離皇宮不遠,熄燈后去,天亮前就可以返回”無霜點點頭“東公公,那我替你值夜吧,你快去探望你父親,”小東子心里瞬間閃過一絲驚喜“是啊,還有無霜姑娘,都怪自己,一時糊涂了,交給無霜姑娘一夜,往好了想,皇上一夜沒醒,沒發現,換句話說,就算發現了,無霜姑娘不是外人,又照顧過皇上,太后和越相也不會怪罪。
心里激動雙腿就要下跪”謝謝無霜姑娘“無霜趕緊阻止小東子行那么大的禮,”不用如此,正好我去看看皇上,如果我沒猜錯,皇上應該是有點厭食和神經衰弱,等我與師傅商議一下,看看如何改善能見效快一點!
“你快去準備吧!熄燈前我去接替你,”擺擺手示意小東子別再說感謝的話“我先去陪皇子了,無論你父親病情如何,把這個給他服下,應該會有一些作用,人參不要亂用,”說著遞給小東子一顆隨身帶著的秘制丹藥,據陸神醫說,是可以吊命的!希望對小東子的父親有幫助,也算成全了小東子的一片孝心,不論什么原因,當年他父親肯定有難言之隱才送兒子進宮,如今,兒子能不計前嫌,怎么對他來說也是一種安慰吧!
小東子眼角濕潤的目送無霜走遠,愣了一會,一拍腦袋,一溜煙,跑向端陽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