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墨天臉色不好的走出來?,都趕緊圍過來,墨天看著無霜說“父親想吃你做的冰鎮西瓜汁。”
作為藥仙宗的門人,大家都知道這是一個不好的信號,就連醫術最差的無霜也知道這是彌留的病人內出血了。
閩南翁率先走進屋內,太后等幾人也隨后跟進,無霜獨自去御膳房取西瓜和冰塊,此時還有什么是不能滿足他的呢。
陸老頭看著圍在自己周圍的人,有從年少就對自己多多照顧的師兄,還有一起長大的師妹,還有這些懂事的孩子,自己這一生結束時能有如此多的親人陪伴,值了!他用眼神示意大家他有話要說。大家都圍了過來,陸老頭這位醫術高明的神醫終是走上了人生的最后旅程。
“我陸思竹此生無憾,唯有幾個牽掛:一是我兒墨天的身體,毒雖已經壓制住,可是過程兇險,自身傷害太重,務必及時回本宗療傷。二是我雖先遭人毒手,但來人的目的明顯是在墨天的身上,務要多加防范。包括墨云和師妹,最重要的是不諳世事的兩個孫兒。三是我走后軀體焚化,骨灰有朝一日送回桃林與桃兒同葬。”
一口氣說了這么多話,陸老頭已是用盡所有心力。越無悔和墨天都鄭重的答應,閩南翁也保證會全力以赴幫助墨天和無悔,陸老頭微微的笑了,可是笑的千般留戀,萬分不舍。失而復得的親情,再也不是可以輕言割舍二字就可以釋懷的了。
無霜不只帶來了西瓜汁,還有一對胖乎乎的小嬰孩。陸老頭看到最牽掛的孫兒就在眼前,已經有些渙散的眼神里蓄滿了淚水。“我的乖孫!”無霜和墨云從乳母手里把孩子輕輕的放在陸老頭身旁,忽然諾諾的手一下子抓住了陸老頭的小指,血脈相連。此時太后和墨云也哭出了聲。陸老頭哈哈笑了兩聲“老天厚待我呀!讓我有四個兒女,還有兩個孫兒!哈哈哈……”暢快的仰天長笑后,無力的呢喃一句“別無他求啦!”
“無霜丫頭!只是遺憾再也嘗不到無霜的手藝啦,甚是懷念啊!”
無霜把一小碗西瓜汁端給陸老頭,輕輕的喂他喝了大半碗,陸老頭看著無霜有些微弱的聲音說:“霜兒!做人不要執念太重,以免錯過屬于自己的福緣,萬事皆有定數。你要走出心結,為自己而活……我、、、、、、噗!”一口鮮血噴濺在床帳上。陸神醫嘴角含著一絲笑意,緩緩的倒在急著過來接他的墨天身上。
“父親”“師兄”“爸爸”幾人的呼喚同時傳來,可是閩南翁一搭脈,搖搖頭,“心脈已斷。師弟走了!”
三個女人已經泣不成聲,因為此時除了痛哭,不知有什么方法才能舒緩心里的悲痛。越無悔臉上淚痕縱橫,只是拳頭越攥越緊,卻始終沒發出一聲。墨天面無表情,他在強壓自己越來越激蕩的氣血,可是心里的劇烈波動讓他無法控制,已經有些站不穩了,他艱難的吐出一句話:“一切遵從父親遺言!”“噗、、、噗、、、”連著吐出來兩口濃稠的的污血,腳底一軟,直挺挺的朝后倒去。
越無悔本就早他旁邊,這時發現墨天忽然昏厥,所以來得及接住倒地的墨天。一時間屋內前所未有的慌亂,閩南翁快速轉到墨天身旁,一搭脈,他震驚了!墨天有多處筋脈沒有恢復好!眾人又趕緊把墨天輕抬放在旁邊的矮榻上,太后看著已經沒有生息的師兄和暈倒的墨天,失聲痛哭。
無霜在剛才墨天倒地時有一瞬間的慌亂,但是現在超級抗壓神經再次啟動,“師伯,師兄,怎么辦?”越無悔擦去眼角的淚水,“此時師傅過世的事情不宜對外聲張,最重要的是墨天的毒,師伯和無霜速去為墨天療傷。這里交給我和墨云。”說著趕緊把幾近崩潰的太后扶到一邊,“太后若是不放心就與師伯同去,關鍵時刻還可以助他們一臂之力。逝者已矣,我們這些活著的人就要努力完成他的心愿并且好好的活下去,難過是肯定的,但是起碼我們還活著,活著才有希望!”此時,突然親人離世,墨天再次遇險。越無悔知道自己要堅強,不能亂,朝內朝外風云變動,自己一定要穩。安排好所有事宜,越無悔無聲的流著淚。“師傅!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