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神叟診斷了很長時間,輪番的替墨天兩手反復診脈,最后神叟舒了一口氣,但還是有些納悶的看著墨天,“你可知你身上的奇毒如今已經解了么?”一句話,墨天心神一震,解了,那噬魂丹,困擾了自己幾近三十年,如今解了,墨天也有一些費解,只好試探的問神叟“前輩,我的毒解了,您可以確定么?”墨天有些難以置信,不知這老神仙用的何種方法?
“老夫說解了,自然就是解了!”神叟一副你竟敢懷疑我的人品的架勢,墨天聞言,一撩衣襟,雙膝跪地,“前輩,請受晚輩一拜,感謝您再造之恩!”墨天說著就要扣頭。
神叟一指虛抬,就把墨天止住,“慢著,老夫不受這無名之禮,”墨天疑惑的看著神叟,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自己的毒不是因為得遇他才意外獲救的么?
神叟也看出了墨天的疑惑,把墨天扶起,緩緩地對墨天訴說了這幾日墨天不省人事時發生的事情,當然也把之前他受閔南翁所托來替墨天解毒的事告知墨天,“那日我本來擔心為你解毒的藥材血靈果錯過花期,所以沒有出面阻攔,但也因為,我看到我那不爭氣的徒兒在那一伙女子中,心中自是放心,想他不會任由人殘害你們性命,被抓了到時候營救也就是了,那藥錯過一次,下次可是遙遙無期,后來我接到閔道友的求救信號,還有我那徒兒的警報,急急敢去,好歹算是沒有釀成大錯,只是你們吃了一些苦頭。
墨天聽著原來神叟一直都在為能解自己的毒奔波,心里更是萬分感激,不由得再次要下跪,”老前輩,您對墨天的恩情,值得墨天一拜!“
神叟無奈的拉起墨天,”還是個皇上呢,動不動的就要下跪,也不嫌丟人,“其實這話從神叟嘴里說出來,就有些寵溺的味道了,也許,墨天對上了這個怪老頭的脾氣呢!
”我說不讓你拜,是因為,我還沒有來得及給你服那血靈果,說著從懷里拿出一個瓷瓶,幾近半透明,能清楚的看到瓶中一抹鮮艷的血色,橢圓的果實上點綴著幾顆黑色的麻點,這就是百年難得一見的救命靈藥,終身生活在極北苦寒之地的血靈果。
“那我的毒?”這次墨天徹底迷惑了,怎么莫名其妙的就解了,墨天想在確定一下問問神叟,是否是沒有診斷清楚,或者有些偏差,自己的毒根本沒有完全解除,但是一想到剛才神叟已經仔細診脈查看了那么久,就沒有問出心中的疑惑。
神叟卻以看出了墨天的隱憂,“你自己的身體,自己不清楚,難道你就沒有感覺出來你有什么變化么?”
一語點醒夢中人,墨天自嘲的笑了,看來這么多年的積毒,自己這一刻倒是有些患得患失了,解毒與否,自己當然是感觸最明顯的人了,從剛剛蘇醒,就與人打斗,到后來與孟婆周旋談判,無論是頭腦還是體力,都是前所未有的精力充沛,是在自己一直在擔心無霜的安危和反復思量著紅蓮教的真實背景,就像紅蓮教的背景和為何會與南陽王室結怨,自己竟然單憑孟婆的只言片語,結合這么多年暗樁帶來的情報,就把武相和紅蓮教的關系推斷出來,那紅蓮教的紅蓮主正是當初與母后爭寵暗下殺手不成,被流放的荷妃葛氏,目前看來,定是她那時就起了復仇的心,引誘武云峰,圖謀三十年,竟然想讓楚氏江山易主,哼!癡心妄想!
神叟看著墨天這一刻的神色變化,以他百年的閱歷,他看出了墨天心中自有許多霹靂手段,看透世間萬物的他,面對著此時的墨天,輕輕地吐出一句話“人身受傷可痊愈,人心受傷可就不是可以輕易地就可以恢復的,人們在拼殺報復時,不會考慮恨是越殺越重的,最終也不會因為殺戮而釋放人心底的仇恨,為什么不能平和的把事情解決掉,也算給子孫積福了!”
通常神叟不會說出這么多規勸人的話,此時面對墨天,這是一個特例,他真的不想看到一個可以活的很愜意逍遙的青年,就這樣一步步的沉淪到無止盡的殺戮報仇之中,可惜,此時的墨天不會去理會神叟的誠懇言語,或許,多年后,當仇恨在墨天的心理消失后,他才會說出那句,“肌體傷可治,人心傷終是難愈”來規勸被仇恨蒙蔽心靈的迷途人吧。
此時,墨天的心里無以復加的恨,恨那葛氏妄圖拆散父皇母后,恨她下毒手殘害生母,恨她害父皇早逝,恨她讓無悔從小遠離生父生母,恨她又害死自己的生父,恨她殘害師叔,更恨她害得無霜此時生死未卜,手指咔咔的作響,墨天心里發誓,要讓這個狠毒的女人為她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