泠菁已經(jīng)決定要出京經(jīng)商,京城這片天地太小,已經(jīng)容納不下她了,況且,她還有另一番事業(yè)等著去挖掘。
“公子真的決定要出京了嗎?”晴空站在在泠菁房內(nèi),看著正在收拾東西的她,“當然了,我已經(jīng)都計劃好了,這次我去燕城,帶著小昭一起,所以,‘一簾幽夢’就拜托給你們啦。”她伸手拍了拍晴空的肩膀。
晴空聽她這么一說,立刻眼淚花就開始打轉(zhuǎn):“那晴空豈不是要好久才能見到公子一面嗎?”泠菁看她那樣子,當下只覺得好笑:“小丫頭,這有什么好傷心的,本公子又不是不回來了,乖,別哭。”說著,伸手擦掉晴空臉上的淚水。
“那您多久才會回來一趟啊。”晴空吸了吸鼻子,抹了把淚水。
泠菁微笑:“這個現(xiàn)在還不知道,現(xiàn)在還得先去燕城那邊安置一下,估計就是兩三個月吧。”她又開始俯身收拾東西,將床上的一件白袍丟給正在裝箱的小昭。
“啊?要這么久啊,那,那晴空會想念公子的,公子可要記得回來看看晴空。”晴空還不知道泠菁是個女人,所以,她的語氣里,有些嬌羞。可惜泠菁愣是沒聽出來,抬頭朝晴空微微一笑,點了點頭。
“公子,已經(jīng)收拾好了,我們什么時候出發(fā)。”小昭將箱子封好,直起腰問泠菁。“下午吧,我一會兒還要去通知一下三公子,而且爹爹也說讓我中午去一趟家里。你先將東西交給影颯,讓他裝到車上去。”
“恩,”小昭點點頭,“那影颯公子這次也和我們一起去嗎?”
“是的,我跟他說好了,他也同意了,這下,我們路上的安全可就有保障了。”泠菁笑嘻嘻的說著。小昭一聽,立刻露出一個笑容,而后又俯下身將箱子搬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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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舒遙坐在書房內(nèi),腦海中不停地浮現(xiàn)著剛才與寧天成在御書房的那一番談話。
“舒遙,我們已經(jīng)相識了四十幾年了,這四十幾年來,你覺得我們之間還像小時候那樣,心無雜念嗎?”寧天成與藍舒遙面對面坐著,他懶懶的靠在椅子上,語氣里掩飾不住的疲憊。
藍舒遙微微皺眉,不知道這寧天成忽然說這話是什么意思,當下也沒敢接話,疑惑的看著寧天成。
“誒,人是不是越長就越難琢磨啊,人的野心,是不是都是隨著年齡的增長而增長的啊。”寧天成見他半晌不語,又開口道,還微微嘆了口氣。寧天成這話說的,如果藍舒遙再不明白,那他就是傻子了。
“王上,人無論如何成長,只要他的內(nèi)心是無愧的,那么,無論別人怎么想,那都是徒勞。”藍舒遙一臉正色,他知道,寧天成已經(jīng)在猜忌自己了,不過正好,他今日也要同寧天成亮亮自己的‘野心’。
寧天成抬眼看向藍舒遙,微微一笑:“舒遙這話說得可是真的?真的是無愧嗎?”
藍舒遙一聽,心里嘲諷地笑了一聲,寧天成這是在問自己,他早就已經(jīng)忌憚自己了,虧自己還一心為了他寧家的天下,忠心耿耿幾十余載。“臣認為自己內(nèi)心無愧便好,別人怎么想,與臣無關(guān)。”
“哦,舒遙,你這是說哪門子的話,寡人只是在問你這個問題,并沒有說你怎么樣,你不必這么說。”寧天成似乎是沒想到藍舒遙會這么回答,雖然他確實是想聽到這個答案,但是當藍舒遙這么一說,他還是覺得有些怪怪的。
“王上,你我相識已有四十余載,臣在朝為官也有二十余載了,為了表示臣的忠心,臣愿意將手中的糧權(quán)和牧權(quán)全部交與天皇。”藍舒遙怎么能不知道寧天成的心思,他知道寧天成就是等著自己這么一天呢。
果不然,藍舒遙的話剛一落,寧天成立刻兩眼放光,不過很快,他就將那抹神色收了回去:“舒遙,寡人一直都知道你的忠心,你,不用這樣。”
藍舒遙笑了笑:“王上,臣已經(jīng)決定要將這兩項權(quán)利交與天皇,您就不要與我推辭了。”寧天成的意思,他能不知道,寧天成說‘不用這樣’,那擺明了就是在試探自己,呵,藍舒遙不是傻瓜。況且,他早已經(jīng)決定要將這兩項交出來,畢竟當初擴大糧食產(chǎn)業(yè)和畜牧產(chǎn)業(yè)就是為了鞏固天皇的江山,不管結(jié)果是如何,那兩項最終都是歸于寧家的,而自己,也只是為了這片江山獻出自己的忠心罷了。
藍舒遙說著,從袖中取出兩個令牌,站起身走至寧天成面前:“王上。”他躬身將手中的令牌交給寧天成。寧天成直起身,似乎沒有想到這藍舒遙會這么干脆,看來,益謙說的是對的。
“那寡人就收下了。”寧天成一臉嚴肅的伸手接過令牌,其實內(nèi)心,早已經(jīng)泛起了千萬朵漣漪。“對了舒遙,你家的大女兒如今也已經(jīng)快雙十年華了,早就到了適婚的年紀了。不如,將她指給仲穎,你看如何?”
寧天成覺得總得給人家藍舒遙點好處吧,人家已經(jīng)將這么大的兩項上交了,還能不得點好處?
“這事,全憑王上做主,臣遵旨就是。”藍舒遙重新坐下,他知道,寧天成這是扇了自己一個巴掌,又塞給自己一塊糖,不過,已經(jīng)無所謂了,當初他也是為了鞏固寧家的江山才發(fā)展自己的勢力,那些勢力說白了也是屬于他們寧家的,他現(xiàn)在也只不過是將他們的東西還給他們,自己并不吃虧。如今,既然寧天成要賞給自己些好處,他又何樂而不為呢?
“恩。”寧天成滿意的點點頭,忽然又想到了什么,繼續(xù)道:“你家二小姐如今也快十九了,我看禮部張侍郎家的大公子與你家老二年紀差不多大,不如將她指給張家吧,幾人就一起把這婚事辦了吧。”
藍舒遙覺得寧天成對自己還是有情義的,雖然他忌憚過自己,但是藍舒遙也明白,沒有那個帝王能容許自己的臣子功高蓋主,如今自家的兩個女兒都由寧天成來指婚,那說明以后女兒們至少會在夫家有一席之地。當下點點頭,遵旨。
寧天成此刻,心里的一塊石頭終于放下了,再也不用為藍舒遙的事情整天將自己弄得愁眉不展的,如今,一切都已經(jīng)平靜了。
藍舒遙坐在椅子上,微微的嘆了口氣,如今,自己也輕松了不少。
……
“老爺,三小姐回來了。”正在藍舒遙發(fā)呆的時候,管家走了進來,朝藍舒遙躬身道。藍舒遙回過神來:“你將三位小姐都請到大廳去,我馬上就來。”
“是。”管家拱了拱手,真身退下。
藍舒遙站起身,深吸了一口氣,長嘆一聲,挑了挑雙眉,嘴角勾起一絲笑意,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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泠菁和藍家另外兩位小姐一起跟在藍舒遙身后,走在前往承乾殿的路上,泠菁有些不明白,寧天成給這二位指婚,為什么還要帶上自己?
藍琳菲此時的心里已經(jīng)樂開了花,想著馬上就要嫁給二皇子,自己馬上就要成為二皇妃了,她的心里就掩飾不住的喜悅,從踏進宮門的那一刻起,她的頭就揚的老高,讓一旁的藍琳蕾看的很是不舒服。雖然張侍郎和他的大兒子在朝中的地位也很高,但是能賽過皇上他兒子嗎?她心里有些嫉妒藍琳菲的命怎么就這么好。
“左相,您來了。”剛到承乾殿門口,李公公就滿面笑容的走到藍舒遙身旁,藍舒遙朝他微笑著點點頭。“您請吧,王上和二殿下還有張侍郎幾位都在里面。”李公公說著,做了個請的手勢,藍舒遙帶著幾個女兒走進承乾殿。
“臣參見王上,參見二殿下。”藍舒遙走到寧天成對面,躬身道,后面的三個人也都朝寧天成和寧爍華福了福身。
“賜坐。”寧天成說完,一旁的宮女太監(jiān)立刻搬來椅子,幾人同時坐下。張侍郎和他的兒子張豐展坐在右側(cè),藍舒遙一家坐在左側(cè),寧爍華則坐在藍舒遙身側(cè)。
泠菁抬眼看向?qū)帬q華,發(fā)現(xiàn)他正面無表情的盯著藍琳菲,似乎在探索者什么,當下忍不住嘴角微揚。
“今晨已經(jīng)與二位談過了,現(xiàn)在請二位卿家前來,就是來與你們商量一下。寡人已經(jīng)將日子定在了下個月的初九,二位卿家覺得如何?”寧天成坐在上面,緩緩的說著,語氣里帶著興奮。
“臣沒什么問題,看左相有如何想法。”張侍郎朝寧天成拱了拱手,又轉(zhuǎn)頭看向藍舒遙。“臣也沒有意義。全憑王上做主便好。”
“嗯,那好,那就這么定了,下個月初九,恩…還有二十來天,早早晚婚,寡人和二位卿家也就放心了。”寧天成臉上露出了笑意。
“是!”藍舒遙和張侍郎兩人同時答道。
且看寧爍華和張豐展臉上并沒有什么表情,倆人都是淡淡的坐著,而藍琳菲和藍琳蕾則是一臉喜悅,雖然她們極力的壓制,但是,微揚的嘴角已經(jīng)將她們暴露了。
泠菁眼睛掃過這幾個當事人,越看越覺得有趣,今日的兩個男主角就感覺像是被逼婚似的,兩個女主角就像是那逼婚的人似的。看來這古代的閃婚對當事人的影響還真是挺大的。
“那就這樣吧,你們且都退下。”寧天成再次開了口,眾人剛準備起身退下,寧天成忽而又道:“藍家三小姐,你且留下,寡人有話要與你談。”
泠菁愣了一下,不知道這寧天成是什么意思,藍舒遙和寧爍華也都疑惑的看向?qū)幪斐伞!笆牵寂裰肌!彼瘜幪斐筛A烁I怼?/p>
幾人全部退下,連一旁的宮女和太監(jiān)都走了。此刻,承乾殿內(nèi)就只剩下寧天成和泠菁二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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