益謙在干什么?
泠菁有些愣了,天吶,自己竟然被他壓在身下。討厭的益謙,雖然自己這次是自己主動親他的,但是,可千萬別亂來啊。
半晌。
“厄…”泠菁不由自主的從喉嚨里發出一聲悶哼。寧燁華頓時停了下來,松開泠菁,俯身看著他。
天吶,自己什么時候已經衣衫褪半,自己的雙腿已經攀附在益謙的腰上了。厄。好曖昧的姿勢。
“對不起。”寧燁華看著她,聲音變的有些沙啞。
“益謙。”泠菁喘著氣,低低的叫了一聲,看著上面的寧燁華,從他的眼里,她看到了珍惜和不忍。
“沫沫,對不起…”寧燁華迅速用身旁的被子將泠菁包裹了起來,一把抱在懷里,頭埋在她的肩窩上低喘著:“對不起。”。
看著這樣的寧燁華,泠菁心里一陣感動,他不忍心在這個時刻,在這個不合適的時間要了自己,從他的眼神和語氣里,他讀到了心疼和珍惜。
“益謙。”泠菁語氣里帶著一絲哭腔,這樣的他,她怎么能不愛呢。
寧燁華抬起頭,望著泠菁的雙眼:“對不起,沫沫,對不起。”一邊說著,一邊吻去她眼角的淚水。
“益謙,我很感動,謝謝你。”望著寧燁華滿是疼惜的雙眼:“就算你現在要了我,我也不會怪你的。”嘴角扯出一絲微笑。
寧燁華癡癡的看著她,好半晌:“沫沫,你累了,睡吧,我守著你。”撐開被子鉆了進去,將她緊緊的抱在懷里。現在還不能,不能就這么要了她,這樣,會對不起她,他還沒有給她一個真正的婚禮和名分。
“我睡不著,益謙。”鉆在寧燁華的懷中,摟著他的腰。白天睡了好久,現在怎么還睡得著呢。“我問你個問題好嗎?”
“你說,我聽著。”下巴抵著她的頭,輕聲道。
“益謙,我不是聽說你不能近女色嗎?那對我是怎么回事啊?”這個問題她很早就想問了,以前就在書上看到,天皇皇帝的第三子寧燁華,從小中毒,不宜近女色。那自己是怎么回事?
寧燁華微微一頓,她怎么想起問這個問題,罷,既然她想知道,那就告訴她好了。寧燁華淡淡的開口,將小時候的那些事情一字不落的全說給了她聽。
從他懂事之時起,就討厭和女人接觸,連自己的母后也不例外。到后來無意間中了蠱毒,必須絕情棄愛,再到最后自己的師傅歷經六年將自己身上的月情蠱解掉。
說了很長很長時間,連自己為什么用寧九的身份也告訴了她。因為他明白,他命里有她,所以,他愿意將一切都說與她聽。
“那不是都解了毒了嗎,那為什么書上還寫著你不宜接近女色啊?”手臂緊了緊,聽著寧燁華小時候經歷了那么多事情,心里忍不住的心疼。
“不是不宜近女色,而是我不愿父皇早早為我指婚,才編出來的借口,但是,我確實不喜歡和女人接觸。”
“哦,那我不也是女的嗎?”抬起頭來,看向他。
寧燁華低頭,微微一笑:“你不一樣。”在她唇上輕啄一下。
“怎么不一樣?”臉上掛起了一個大大的笑容,原來自己在他心里是這般獨一無二。
“不知為何,與你在一起,我沒有覺得一絲反感,反而很喜歡很喜歡~”
“真的?”泠菁雙眉一挑。
寧燁華含笑著點了點頭。“哇塞,益謙你真好。”泠菁伸出雙臂,一把勾住他的脖子,在寧燁華臉上狂親了幾下,能被自己心愛的男人藏在一個無塵雜的位置,心里又是興奮又是感動。
“好了,沫沫。”寧燁華一臉無奈,一把抓按住她不安分的腦袋,貼在胸口:“你可別亂來,否則,我可保不準你玩的失火了。”語氣里隱隱有絲絲趣味。
泠菁一聽他這么說,當下癟了癟嘴:“益謙,你多大?”認識了這么就,竟然還不知道他多大了。
“二十二。”他道,這小妮子,竟然還有臉問自己多大,她難道就不關心一下嗎?寧燁華心里竟是無奈啊。
厄…泠菁心里一頓,二十二?那豈不是比自己還小。想她還是白云的時候,都已經二十三歲了,自己竟然比他年齡還大一歲。這。不會就是姐弟戀吧~
“你問這個干什么?”寧燁華見她半晌不語,問道。
“厄。沒事,呵呵。”這個問題還是先不要和他說了,省的到時候把自己穿越的事情說漏了,誒。她現在還沒把握告訴寧燁華自己穿越的事實。
“恩,快睡吧,不早了。”摟緊泠菁,手掌在她背上輕輕拍著,似是在哄小孩子睡覺。
他這么一說,泠菁此刻還真是感到有些累了,靠在他懷里點了點頭,閉上眼睛,睡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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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風夜放花千樹,更吹落、星如雨。
“咳咳。”深夜的御書房內不時傳出一陣陣咳嗽聲。
“王,已經很晚了,您歇歇吧。”李茂德躬身站在寧天成身旁,無奈的勸著。誒。自從鳳棲宮那位走了以后,王上的身體就一天比一天差,雖然一直都不好,但也不是很嚴重。可是從今年開春以來,這王上的身體似乎一下子就不行了,雖然一冬天身體都還算硬朗,可是自從雪消融的那一天起,王上的身體,也跟著開始垮了啊。
“茂德,咳。”拳頭放在嘴邊咳了一聲:“你說寡人今年是不是老了許多啊。”坐在椅子上,伸手從桌子上取下那杯茶,低頭抿了一口。
“王上說這是什么話,在老奴心里,王上永遠年輕。”臉上勉強掛起一絲笑容,可心里卻是苦的啊。
寧天成淡淡的笑了一聲,他明白自己的身體,今年似乎老的特別快,以前身體就算再不好,也不至于想如今這般,可是就在這幾天之內,他有時候咳嗽,都能咳出血來。誒。心里也有些絲絲的無奈,可是又能怎么樣呢,人怎么能斗得過病魔啊。
寧天成靠向椅子,心里不由嘆了口氣,今年還有件很重要的事情,那就是給幾位殿下封王了,等幾個兒子都封了地界,那自己也就能輕松不少啊。
“德茂啊。”寧天成盯著面前的桌子,喊了一聲。
“老奴在。”
“給幾位殿下封王的日子都定好了嗎?”寧天成將這件事交給他做,畢竟跟了自己二十幾年,除了她,德茂也算是身邊最親近的人了。
“回王上,老奴早就將日子定好了,您上次吩咐說要在今年開春,老奴就將日子定在二月初二了,也就是二殿下他們大婚后的一個月。”“恩,二月初二,也算是個好日子”點了點頭。
“可不是嗎,老奴聽說啊,這二月初二,在民年稱為土地誕辰,傳說,每逢這天,是天上主管云雨的龍王抬頭的日子,從此以后,雨水會逐漸增多。”李德茂一臉喜悅的說道:“這天又叫‘春龍節’。我國北方廣泛地流傳著‘二月二,龍抬頭;大倉滿,小倉流’的民諺。”
“是嗎?”寧天成聽了,雙眉一挑,還有這么個傳說,不錯,確實是個好日子。
李德茂笑著點了點頭,“而且啊,老奴還聽說,從這天起,大地就開始解凍,天氣逐漸轉暖,農民告別農閑,開始下地勞作了。所以,民間又把‘二月二’又叫做‘上二日’。因此,盛行于民間的春龍節,又稱‘春耕節’”他將自己所查到的所有關于那天的好事情全部說了出來,希望王上在聽到這些的時候,心里能緩一緩,不要再這么操勞了。
寧天成聽了,果真是越聽越舒心,國泰民安,風調雨順啊,嘴角牽起一絲笑意。
可是片刻,忽然想到了什么,眉頭突然微微一皺。
“咳咳。”喉頭猛的一股腥甜,趕緊從袖中取出絲帕捂住嘴。
“王上,您怎么又咳血了啊。”李德茂看著寧天成從嘴上取下來的黃綢帕上沾上了血跡,心里不由一陣難過。
“拿著,回去燒掉。”將絲帕遞給李德茂:“記住,不許走漏風聲。”
誒…李德茂顫抖的接過絲帕,眼角有些微微的濕潤:“老奴明白。”沉沉的答了一句。
“德茂啊,你覺得藍家三小姐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今天他從一位太監口中無意中聽來的,說是藍家三小姐不小心掉進湖里,被人救上來以后,當著太后的面辱罵了太子妃,還將藍家的另外兩位小姐推進湖里。
冷寒煙雖然已經吩咐,不許將今天在湖邊發生的事情張揚出去,可當時周圍有那么多的宮女太監,保不準哪位在做事的時候走漏了風聲。這不,今天傍晚的時候,這事情就已經傳到了寧天成的耳朵里。
李德茂小心的抬頭一眼寧天成,躬身道:“老奴雖與藍三小姐接觸不多,但老奴自認為這雙眼睛還是會識人的。”頓了頓“老奴覺得這位藍小姐雖是個率真的性子,但是絕不是那胡攪蠻纏的女子,這藍小姐有頭腦,有膽識,有見地,不是一般的女子。”
“哦?”寧天成雙眉一挑,沒想到連德茂都這么看好泠菁,“那你這么看今天的事情?”
“老奴覺得,今天的事情絕不會像宮人們說的那么簡單,這藍小姐雖然大膽,但絕不至于敢公然頂撞太子妃,更不可能無緣無故將她的兩位家姐推入湖中,除非是她真的在這幾人手中吃虧,氣極了,才會如此吧。”李德茂不緊不慢的說著。
活了這么大的歲數,在宮里呆的久了,看的多了,還有什么事情沒見過呢?以前還沒有傾月皇后的時候,皇帝也是后宮三千佳麗,女人之間斗來斗去的事情多的去了。今天這事,如果不是她們幾人欺負了藍三小姐,這藍三小姐是絕不可能做出今天這樣的事情的。
寧天成聽他這么一說,轉頭看向李德茂:“咳。德茂啊,你似乎很欣賞這位藍小姐啊。”抿了抿嘴,語氣里有些趣味。這藍泠菁的魅力還真是不小,連一向不怎么夸人的德茂都對她甚是喜歡了。
李德茂一聽寧天成的語氣,驚了一下:“王上,老奴絕沒有別的意思,老奴只是。”“好了德茂。”寧天成含笑著打斷他的話:“寡人沒別的意思,其實寡人也有些欣賞她的個性呢!”轉頭繼續看著面前的桌面。
李德茂心下頓時松了口氣,他還以為王上誤會了他的意思啊。
“那你覺得寡人該不該處理這件事情?”
“老奴覺得,王上還是不要插手的好,畢竟太后那邊都沒有什么動靜,您這里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拱了拱手,雖然辱罵了太子妃,詆毀了皇家的顏面,但是太后那邊似乎已經沒什么動靜了,怕是想將這事壓下去吧。
他心道:少一事,您也能輕松些啊。
寧天成恩了一聲,點了點頭,李德茂說的對,既然那邊不愿意深究,那自己也就當不知道吧。“你覺得三殿下和那藍小姐如何?”
“這。”李德茂頓了頓道:“老奴不敢妄下斷言。”
“說吧,寡人想聽聽你的看法。”動了動身子,換了個姿勢坐著。
“老奴覺得,三殿下這二十幾年來,好不容易才找到一個自己心儀的女子,老奴真心為他們二位高興,但是這藍小姐卻不像別家的小姐們守在閨中,而是像男兒一樣在外經商,拋投露面,王上您怕是對這點有些發愁吧。”他跟了寧天成幾十年,怎么能不明白他的心思呢。
“恩。”寧天成瞇了瞇眼,點點頭:“寡人就是對這點很犯愁啊。”
李德茂微微一笑:“王上,可否聽老奴一言?”
“你說,寡人聽著。”
“是。”點了點頭:“老奴認為,這藍小姐之所以能與三殿下交好,怕就是因為她的這一份與眾不同,才會奪得三殿下的青睞。在老奴看來,不是所有女子都應該呆在閨中,像藍小姐這樣的女子,若是真的將她鎖起來,怕是會帶來不理想的結果。”他對泠菁很是喜歡,這樣與眾不同的女子,世上能有幾個呢?
寧天成聽后,不語,眼瞼微垂,似乎在思考著什么,手指搭在椅子扶手上輕輕的敲擊著。
半晌,“誒…”沉沉的嘆了口氣:“咳咳。”悶咳了一聲:“罷了,既然你都這么說了,寡人也沒什么認為不妥的了。”抬起頭,看向前方。
“那王上是接受藍小姐了?”李德茂語氣里有些絲絲的喜悅。
寧天成微微一笑,并沒有回答他的問題,而是道:“你有沒有覺得她的眼神,很像月兒?”他在提到‘月兒’這個名字時,語氣變得溫柔無比。
李德茂微微一怔,“這,老奴倒是沒有注意。”誒。都好些年了,王上對王后的愛,還是沒有一絲動搖啊。
“像啊,真是太像了。”寧天成感嘆一聲:“除了月兒,她還是第一個敢直視寡人的人啊,那神情,像極了當初第一次見到月兒時樣子啊。”語氣里有些淡淡的傷心,傾月啊,寡人念了你七年,想了你七年,你在下面,可否一切安好啊。
李德茂看著他的王上,當下也不敢接話,他知道,王上只要開始思念王后,那就是誰也不允許打擾的。心里沉沉的一嘆,王上,已經寂寞了七年了,或許,再過不久,就會有王后陪著了吧。誒…
靜默,殿內此刻靜默了,兩人都沒有再開口說話,寧天成靠在椅子上,轉頭看向窗外的明月,嘴角微微勾出一絲笑意,他的傾月啊,可能再過不久,他就能看到他心愛的傾月了。
傾月啊,你可知我有多么想你嗎?
人閑桂花落,夜靜春山空。這個夜晚,又思起了心底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