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秒,那五只的指甲竟然變得又尖又長,如同鬼爪,這一下刺去,只怕會直接橫穿皮肉。
沐染哼了一聲,兩指一捏,竟直接把她的手腕給卸了下來。
上官紅玉當即發(fā)出一聲慘叫,如殺豬一般。
沐染的腳慢慢踩在她的手腕上,冷眼道:“你不會以為,你還能像是上次那樣傷我吧?”
上官紅玉慘叫道:“奴兒,快去叫人!”
奴兒從地上爬起來,就要往外走。
沐染唇角一勾,沒見她怎么動手,奴兒便不能再動了。
她看向奴兒,道:“你想清楚,要不要聽我的話。”
奴兒瘋狂地點著頭,她覺得只要她一搖頭,那肯定會立即被殺死。
沐染覺得自己好像把這孩子嚇得不輕,于是解釋道:“你別誤會,我還是很善良的。”
奴兒:......你看著那個被你踩的人再說一遍?
沐染道:“把門先關(guān)上。”
奴兒點了點頭,連忙走到門口把房門給關(guān)了。
沐染低頭看著她眼中微微泛著的紅光,微瞇起了眼睛,道:“你這功夫從哪兒學(xué)的,這么邪性?上官將軍可不會教給你這么詭異的功夫。”
上官紅玉笑道:“怎么,害怕了?”
“害怕?就憑你?”沐染笑了一聲,道:“不會是……逍遙殿吧!”
聽到這名字,上官紅玉猛地瞪大了眼睛,目眥盡裂道:“你怎么會知道!”
沐染哼笑了一聲,道:“這么看來,還真沒冤枉了你。”
上官紅玉猛地捂住嘴巴道:“我知道你想做什么,可是你別想從我嘴里打聽到什么消息!”
沐染冷眼道:“我沒打算做那么費力的事情。若想要知道些什么,我有的是辦法。”
上官紅玉往后縮去,面容卻如惡鬼般猙獰丑陋,道:“你要做什么,我告訴你,但凡你要傷我一定會遭到反噬!”
“反噬?看來你果然是練了什么邪功!”沐染抓起她的頭發(fā),往后一扯,緊緊盯住她的眼睛,厲聲道:“看著我!”
上官玉渾身一震,瞳孔頓時渙散開來。
她的攝魂術(shù)如今已經(jīng)到了出神入化的地步,雖然費些精神,卻是省些麻煩。
沐染看著她道:“你的功夫哪里來的?”
上官紅玉失神道:“逍、逍遙殿……”
沐染瞇了瞇眼,道:“你和逍遙殿什么關(guān)系?”
上官紅玉道:“門徒。”
沐染道:“門徒?”
上官紅玉呆呆道:“逍遙殿弟子眾多,凡是門徒都是資格修煉魔功,短時間內(nèi)便能功力大漲。”
沐染道:“逍遙殿在哪兒?”
上官紅玉搖了搖頭,道:“不、不知道……”
沐染皺眉道:“那你們平時如何聯(lián)絡(luò)?”
上官紅玉道:“聯(lián)絡(luò),血影。只要有戒指,就能聯(lián)系血影。”
戒指?
沐染垂眸,發(fā)現(xiàn)上官紅玉的拇指上,正帶著一枚銀戒,上面似乎有很多復(fù)雜的符文。
沐染將戒指從她手上摘了下來,面不改色地放進了自己的袖子里。
沐染接著問道:“逍遙殿在何處?”
上官紅玉搖了搖頭,道:“只有使徒以上級別才能知曉。”
沐染心道,只是逍遙殿的位置,這都還得看級別?那也就是說,上官紅玉雖是逍遙殿的門徒,卻只是最底層的那群人,除了幫上面的人做事,其他的只怕是一概不知。
沐染緊接著問出了最后一個問題,道:“你為什么要害死上官睿的母親,她和你無怨無仇。”
上官紅玉仍舊搖頭,道:“上面的人,要我處理掉她。”
沐染有些意外地問道:“為什么?她和逍遙殿有什么關(guān)系,非要你出手處理掉她?”
上官紅玉猙獰著臉道:“她、是逍遙殿的叛徒!”
聞言,沐染忽然沉默了下來。她沒想到,在這么那個破舊的院落,那個看起來良善的女子,竟然是從逍遙殿的魔爪中逃出來的。
她幾乎可以想到,這些年那個女子過的有多么辛苦。怪不得她寧愿忍氣吞聲地在這里隱忍了這么多年也不愿離開,原來她早就知道,一旦她從這個門出去,等待她的就只有死亡。
只是恐怕她怎么都沒有想過,上官紅玉竟然也是逍遙殿的人。
沐染手指一松,上官紅玉狠狠地重新摔在了地上。
上官紅玉猛地回神,道:“你剛才、對我做了什么!”
“做了什么?你說呢?”沐染笑了笑,什么都沒說,轉(zhuǎn)頭看向門口,道:“上官公子,接下來她就交給你處置了。”
上官紅玉抬頭看去,上官睿背對著光線走了進來,暗影之中他的眸光寒冷如冰,看的人忍不住的膽寒。
沐染說完,便拉了奴兒走了出去,還順手關(guān)了房門,房間里只剩下上官紅玉和上官睿兩個人。
南瑾早就在樹下等她,將她過來,上下打量道:“可有臟了自己的手?”
沐染笑道:“問些事情,何至于臟了我的手?就算我愿意,上官睿也不愿意啊。他之所以在這府里待到現(xiàn)在,就是等著這一天去做個了結(jié)。”
南瑾拉著她往前走去,道:“走吧,前面好戲已經(jīng)開始了。”
上官府內(nèi)外被官兵圍得慢慢的,鳳歌帶兵站在門口,滿臉皆是肅然之色。
府中的客人都被驚嚇得不敢吭聲,戰(zhàn)戰(zhàn)兢兢地看著士兵。
上官睿看著眼前的情形,滿胸怒氣地看向鳳歌,道:“王爺,你這么大張旗鼓地攪亂下官的壽宴,意欲何為啊!”
“壽宴?”鳳歌冷哼道:“若我猜得沒錯,上官將軍的夫人似乎前幾日才剛?cè)胪涟桑磕氵@么急著操辦自己的喜事,就不怕夫人泉下得知不得安息嗎?”
客人們大多沒聽聞上官家有夫人去世的消息,此時聞言不由得你看我,我看你,都覺得有些不可置信。
就算家里是條狗死了,那也得傷心兩天吧。這夫人都死了還大操大辦自己的壽宴,那心得多冷啊。
上官鴻理所當然,道:“自古到今,我只聽說過丈夫去世妻子守節(jié)的,可從來沒有說過妻子死了,丈夫要為其做些什么。”
鳳歌道:“要是非要這么說,那本王也沒有辦法。但是今天,只怕上官將軍的宴席是辦不成了。”
上官鴻道:“你帶這么多人來,到底是想做什么?我上官鴻自認沒有做什么違反法紀的事情,對陛下亦是忠心耿耿,天地可鑒。”
“先別說這么多,一會兒只怕是要打臉。”鳳歌冷哼了一聲道:“林軍,把罪證給上官將軍呈上來吧。”
林軍拿著一沓紙,從鳳歌身后走出來,展開紙念道:“上官鴻罪則有三:......”
“私吞糧餉,中飽私囊,以致邊關(guān)戰(zhàn)士接連戰(zhàn)退,此罪則為一;”
“陷害同僚,殘殺下屬,只為掩蓋自身罪行,此罪則為二;”
“勾結(jié)南楚,刺殺陛下,此罪責(zé)為三;”
“以上罪行,每條皆可當誅。自今日起,剝奪將軍職位,押入死牢,秋后問斬。”
上官鴻顫抖著身子,道:“這、這些都是無稽之談,是構(gòu)陷!”
鳳歌沒有多說什么,只道:“林軍,把證據(jù)拿給他看看吧。”
林軍將證據(jù)一一展示到上官鴻面前,道:“看看吧,可別說我們冤枉了你。”
上官鴻看到這些證據(jù),登時瞪大了眼睛,道:“這、這不可能......”
這些證據(jù),他不是早就銷毀了嗎?怎么又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不可能!
“沒什么不可能的。”鳳歌道:“你要知道,秘密藏得再深,也有人能查的出來。”
上官鴻怒瞪著鳳歌,道:“是誰!是誰要害我!”
鳳歌不再理他,道:“林軍,壓下去吧。”接著他又看向客人們,道:“今日都散去了,只是今日的事情若是本王發(fā)現(xiàn)有人外傳,一律不會輕饒。”
客人們紛紛道:“不會的,我們不會的。”
沐染站在房梁上,側(cè)臉看向南瑾道:“他的這些罪證都是你查的吧?”
南瑾道:“準確的說,是我讓人重新找了出來。”
“重新找了出來?什么意思?”沐染不解問道。
南瑾挑了挑眉,笑道:“凡是朝廷里的臣子,上到從王侯將相,下到七品小員,每個人的罪證我都多少存有一些,而且每年都在不斷增加。若是哪日需要,只需要翻出來用用便是。”
沐染聞言抽了抽嘴角,半晌才說出話,道:“你這男人太可怕了。”
南瑾卻笑得如沐春風(fēng),道:“多謝夸獎。”
沐染好笑道:“說你黑心還真沒說錯。不過最后一條刺殺皇帝,真的是他做的?”
南瑾想了想,道:“準確的說,是上官紅玉接了逍遙殿的命令做的,但是她畢竟是上官府的人,這罪證算在她爹的頭上,倒也不算冤枉。”
沐染撇了撇嘴,道:“我看,真正讓皇帝對他下殺心的,恐怕就是你這一條吧?”
南瑾勾唇道:“我這么做,難道不好?”
沐染當即豎了個大拇指,道:“干的好!”
南瑾哈哈笑出了聲,道:“若我身邊沒了你,那可該怎么辦?”
鳳歌辦完事便發(fā)現(xiàn)了兩人,抬步走了過來,道:“南瑾世子,這次你可是給了不少上官鴻的猛料啊。那皇帝看了,當時臉都氣得發(fā)白了,一刻也沒等,立即便下了命令。”
南瑾道:“沒辦法,誰讓他惹了染兒不高興呢?”
鳳歌笑道:“都說南瑾世子看似溫和其實冷情,但現(xiàn)在看來卻是個護短的。還好我和染兒關(guān)系還算不錯,不然只怕是要成為南瑾世子的敵人了。”
南瑾道:“這個鳳王爺不用擔(dān)心,不是誰都能成為南瑾的敵人的。”
這句話,頗有種挑釁的意味。沐染狠狠地搗了他一下,道:“鳳歌,這次正是麻煩你了。”
鳳歌道:“沒什么,這些日子閑的發(fā)霉,能有好戲看我還得好好感謝你呢。若以后有這種差事,還記得找我。”
沐染笑道:“好說,好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