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對于北辰爾,云竹的工作量就少了些,畢竟有白叔在處理公司的事,重大的決定都由爺爺來做。剩下的都是些瑣事,沒看出來爺爺有什么身體不好,能同時兼顧兩家大公司的人身體會有多差。可是對于他的話,她從來會遵從,也心甘情愿去遵從。公司的事沒多久就處理好了,正好雅意聽到消息知道她回來了打電話來說要聚一下,也好反正公司的事已經忙完了,原本也是打算下班之后把禮物送去給她們的。跟白叔交代了一聲之后就直接走出公司了,出了公司,外面已經華燈初上,攔了一輛出租車就趕往約定的地點。到了指定地點之后付了車錢,云竹就走了出來走進了“夏色之末”。這里是位于市中心的商業街,裝潢典雅卻不奢華,燈光是淡淡的紫色,里柱采用淺淺的綠色,還有青藤盤旋其上,帶著點浪漫和青春的氣息,很適合現在的小年輕。
三人時常在這里“碰頭”,環境優雅是這里的優勢,是以他們選擇了這里。剛踏進去,就看到了倆人,雅意和芊墨也看到了她。雅意向她招了招手,“竹,這里”向著她們的方向走去,在兩人的對面坐了下來,把禮物分別放在兩人面前。雅意立馬就拿起來打了開來,是一條紗織圍巾,圖案是淡淡的藍色,上面有幾多正開得很艷的玫瑰,很襯她白皙的膚色,也很襯她的性格,活潑靈動。“哇,好漂亮,天氣開始轉涼了,正好是可以圍圍巾的時候了,竹,太愛你了。”還加以行動證明,跳到云竹面前一把抱住她,十足熱情的姑娘。“行了行了啊,別再勒竹了,你的蠻力可不是一般人能夠承受的。”趕緊拉住雅意,以免她又撲上云竹。不情不愿被分開,嘴鼓鼓的瞪著芊墨以示抗議。“什么嘛,人家好久沒見竹,想她了,還不能抱一下哦?芊墨就只會欺負我,哼……”“大小姐,誰敢欺負你吶?那擺明了是活得不耐煩了。”“你……”后者只是挑起了一抹得逞的笑意。
云竹也不出聲,只是看著她們之間的唇槍舌戰,既不打算參與,也不打算勸和。這就是他們三人的相處模式,兩個吵吵鬧鬧的,加上一個安安靜靜的,雖說是一個怪異的組合,卻又讓人覺得那么的契合。“臭芊墨,哼……”比口才,雅意自然不是芊墨的對手,所以吃啞巴虧的自然是她,這次也不例外,舌戰又一2比0告終。嘴上功夫不行,雅意看著芊墨面前的袋子,眼珠子轉了轉,就在她要出手的時候,早有一雙手拿走了袋子。“小朋友,老娘的禮物你也敢覬覦,話說你意圖也太明顯了。單純!”說完彈了一下她的額頭,一臉的奸笑。“嗚嗚……我哪里單純了?”揉了揉被彈的部位,臉上一臉的無辜。
“有誰會直直盯著獵物的,這不是在告訴別人‘我想要這個嗎?‘說你單純你還不承認,簡直就是單細胞動物。”“誹謗,你這是在搞人身攻擊。”“再鬧我可就不給你看竹送我的禮物咯。”對于文芊墨拋出的誘餌,姚雅意自然抵不住誘惑上了鉤,只能乖乖的看著她慢慢的拆禮物,像是成心要吊足她胃口似的,姚雅意的動作異常的慢,也不理會眼前的人早已望斷了秋水。終于,在過了幾分鐘之久,她才把這個包裝“結實”的禮物打開。入目的是一套杯子,不像中國那些雕龍刻鳳的高級茶杯,它的杯身很簡潔,一眼就能看出是瓷質材料的,杯口是喇叭形狀,如一朵盛開的百合,但是杯柄處和杯口都被釉上了金黃色,靜謐卻又張揚,實在實在適合不過她了。“竹,你真是懂我,謝了,我很喜歡這杯子,配上一杯濃香的拿鐵就完美了。”把杯子又放回了盒子中。“旅途怎么樣?”看著身旁傳來的虎視眈眈的視線,為今之計只好轉移話題了。果然,“對啊對啊,竹,你在意大利玩的怎么樣?是不是很好玩?”
話題一下子就轉到了她身上,前面那位好奇娃娃瞪著大眼睛就等著她發話呢,回想了這過去的半個月,除了那兩次意外,剩下的可以說過得都挺愜意的,意外……嘴角的笑那么無力。姚雅意注意到了竹的反常,看來應該發生了什么意外。她臉上多了一絲愁容。“是不是剛回來還沒把時差倒過來,再加上打了十幾個小時的飛機所以累了?”“是嗎?”對于好友投來的擔憂,云竹點了點頭,又把視線轉向姚雅意眼里多了一抹感激之意,是她為她解了圍。
她是個幸運的人,得友如此,父復有何求?三人聚了兩三個鐘才分開各自回家,云竹剛一踏進家門就看到一屋子的人,看來能來的都已經來了。彩伊姨一看到她就撲了上來,抓著她的胳膊,上下左右審視了一番,然后點了點頭,“嗯……不錯。”對著她一臉的探究。然后又下了這沒頭沒腦的評價。環視一下客廳,終于在客廳里沙發里看到了北辰爾,用眼睛看著他,就是想從他眼里找出答案,可是后者卻移開了視線,看來只能問眼前活潑的婦女了,“媽,怎么了?”
“沒事,就是好久沒見你想看看你有沒有變瘦,看一下辰兒有沒有照顧好你。”未免她起疑,她只好這么說了。感受到那么多束灼熱的視線,就因為這樣的理由讓這么一大幫人聚在這里?這么蹩腳的理由實在沒有任何說服力,現在就是想問也問不出什么話,所以她選擇緘默,既然明知道撬不出任何有價值的信息,何必還要多費唇舌,最好的方式就是采取微笑的敷衍方式。
“餓了吧?開飯了。”彩伊姨拉著她入座,然后北辰爾、爺爺、北爺爺、、北爸爸、詩頓
先后入了座。一家樂意融融,吃了一頓很溫馨的團圓飯。頭一次,感受到了家的氛圍,那么溫馨……
晚飯過后,他們都先后離開了別墅,來的時候氣勢龐大,走的時候那速度也絲毫不馬虎,在門口目送他們離開,特別是爺爺臨走時那一個曖昧的眼神,實在是讓她沒法忽視。在北辰爾轉身回別墅的時候,終究還是忍不住問了出來,“爺爺他們來這里是?”
聽到云竹的問話,北辰爾頓住了腳步,但是卻依舊沒有轉身。“沒什么事。”隨后繼續往回走。如果再不走,可能會讓她看見自己此刻通紅的臉。罪魁禍首就是他媽媽,可是她倒好,跑來這里隨便說了幾句就跑了,把麻煩留給他收拾。
今天那個樂雪兒前腳剛走,他媽媽后腳就踏進了他的辦公室,這位本該在歐洲各國旅行的人,一進來就問這半個月他把她拿下沒?他們關系到幾壘了,是不是全壘打?什么時候讓她抱孫子?一來就問他一大堆問題,還是這種尷尬的問題,讓他實在不懂如何回答。纏了他一天也就罷了,還跟著他回別墅,一回來,這下真夠熱鬧的,該來的全來了。兩位老爺子在下棋,他爸和他弟居然在打游戲,見到他回來全都跑過來圍著他問他旅行有沒有和云竹有啥進展。問的問題無非就是是不是已經兩情相悅這些,和他母親大人問的如出一轍。他實在很懷疑,他們家真的是殺手家族而不是八卦家族。
終于,保守地回答了他們的問題,總算滿足了他們的好奇心,可這邊問題剛解決完,云竹就踏進了家門。越想心里越別扭,疾步走進了別墅,現在這種狀況,他根本不能正視竹,最后的辦法就是先進書房去冷靜冷靜。
察覺到了北辰爾的反常舉動,云竹望著他的背影發怔,事情肯定有蹊蹺,今晚所有人的眼神都十分詭異,時不時會盯著她看,等她回望過去的時候,他們又會移開了,說不出的怪異,但是沒有辦法,沒有人告訴她大抵是怎么了。
感覺到一絲冷意,擁著肩膀回了別墅,剛回了房間就看到躺在梳妝臺上的一個別致的小木盒子,很精美,打開一看,里面是一條小鏈子,鏈子上有一朵小小的四葉草,四葉草的四瓣花上鑲著四顆小鉆石,四葉草——象征著幸福。而這一款項鏈雅意有跟她提起過,名叫“永恒的幸福”,出自寶石設計大師穆尼之手,世界僅此一款。這是辰送給她的?為表錯情,她把盒子合上放回了原位,拿出衣服進去洗漱。
等她一邊擦著頭發一邊走出來的時候,正好看到北辰爾對著項鏈發呆,手指在反復撫摸這四葉草,他的側臉那么柔和,連眼神都是柔柔的。“辰”,叫了一聲他,北辰爾收回了神,趕緊合上了盒子,放回了桌子上,“不經意看到的,就買了,你要是喜歡就收下。”然后拿起早就準備好的衣服進了浴室。
把毛巾搭在脖子上,拿起盒子摩擦著,看著緊閉著的浴室門,挑起了笑容。他是希望她能永遠幸福吧,真是傻瓜,雙手小心翼翼的托著盒子,握緊,放在心口,酒窩就更加加深了,然后拉開抽屜,把那個舊舊的大盒子打開,把盒子放了進去,盒子里還有一張泛黃的相片,照片上是一對牽手的父女,爸爸,我會幸福的……